第139章 回歸
衛川離開后，蘇雁正常作息。
她正常往返於楠溪鎮和岩山村之間，在「聚福酒樓」和家兩點一線，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吃飯睡覺。
冬季是收藏季節。村民們都在休養生息，而蘇雁好像總有忙不完的事。
錢紅雲掌管了酒樓，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處理，蘇雁每天來就是在廚房燒幾個菜。
這些天，錢紅雲看出蘇雁心神不寧，於是在一個傍晚的空擋，與她一起聊天。
錢紅雲已經不是兩年前那個撒嬌賣弄的姑娘，如今她在酒樓做事穩重，應變能力機敏，是做生意的好手。
她本就長蘇雁一歲，有些擔憂道：「蘇雁，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反正酒樓生意我這邊都能處理，你回家休息幾天吧，快過年了，就不要來了。」
蘇雁放下手中的抹布，抬眼看了錢紅雲，想了一會兒，然後坐下，倒了杯水給她，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道：「紅雲，我覺得自己很奇怪，總感覺空蕩蕩的，所以不能閑著，要多做事情。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錢紅雲忽然一笑，恍然道：「哪是閑的，是想衛將軍了吧？」
蘇雁疑惑，「想他？」
錢紅雲的擔憂一笑而散，這是相思病，醫不了，只能自救，她只能拿自己開導蘇雁，「對呀，以前我想思賢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原來是過來人，有經驗。
原來她是想衛川了。
蘇雁有些明白自己身體的空蕩，心情好了很多。
把杯子放在桌上，抬眼問：「你和思賢現在怎麼樣了？」
錢紅雲微微低頭，嘴角依舊在笑著，但是有些苦澀，「先做朋友吧，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當時聽了你的話，出了岩山村，我見識了很多，也學到了很多，如今我會識字，會打算盤，會記賬，會採購，會調酒……我想學的更多，再見到思賢的時候，我能和他並肩走在一起。不再只是一個撒嬌愛哭沒有見識的村姑。」jj.br>
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原來的令蘇雁討厭的錢紅雲，如今她自信又自強，是蘇雁生意上的好夥伴。
蘇雁盯著她說：「你們不是已經並肩而行了嗎？」
錢紅雲抬起頭，淡淡一笑，「我們還是去年春節的時候見的面，那時，他見到我已經不像以前那般冷漠，他會對我笑了。」
「思賢在縣裡學木工，你也去縣裡酒樓吧，這樣你們也有多的機會見面。」
她沉思了一會兒，「這裡挺好，不能讓周老闆夫妻分隔兩地。再等等吧。」
蘇雁鼓勵她，「事在人為。」
最後，她說了一句，「看緣分吧。」
除夕前兩天，衛川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年未見的陳錦。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坐在駿馬上飛奔而來。
一人一身黑衣，英俊非凡，氣宇軒昂。
一人一身白衣，飄逸俊秀，眉清目秀。
塵土飛揚，馬斯聲一叫，兩個美男下馬緩緩朝蘇雁走來，正是衛川和陳錦。
蘇雁從月娘家回來，手裡提著月娘做的臘肉，見到衛川和陳錦，立即朝他們跑，臉都跑紅了，激動道：「怎麼倆人一起回來了？」
衛川把披風拿下給她披上，用熾熱的雙手捂著她凍紅的臉，「面見皇上的時候，正好皇上在看今年各個學院中秀才的名單，皇上念了陳錦的名字。所以返回時我特意路過久安縣，把消息帶給他，順便接他回來過年。」
身後的陳錦上前一步，接過她手中的拉手，笑著說：「姐夫的消息來的比朝廷的還快。長姐，我想你們了！」
蘇雁的視線一直都在陳錦身上，白衣飄然，身材挺拔，眉眼張開，退去了臉上的稚嫩，一身儒雅氣息，文質彬彬。
她一把抱住陳錦，帶著哭腔，「又長高了，還變帥了。就是太瘦了，這一年讀書很辛苦吧。」
陳錦用沒有拿臘肉的手緊緊抱住她，眼中含著淚光，「讀書不苦，就是想你們了。」
蘇雁吸一吸鼻子，再說下去真要掉眼淚了，「走，快進屋，靈芝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高興瘋了！」
陳錦點點頭，推門進屋。
蘇雁正要走，衛川在她身後弱弱抱怨了一句，「娘子，你見了陳錦都沒看到我了？」
她催促，「你也趕緊進來。」
二十幾天沒見了，衛川每天都在想她，看她那不在乎的樣子，衛川委屈道：「娘子你都不問問我怎麼回來的。」
「既然沒少一根頭髮就回來了，肯定是我那個方案皇上接受了。」
「你能別那麼聰明嘛？」
見衛川還站在門口沒動，蘇雁嬌叱道：「大冬天的，站在門口問這無聊問題，你有意思嗎。」
衛川大步跨進門，笑著摟過她的腰，與她一起進屋。
靈芝見到陳錦后，歡快的叫聲在院子中響徹雲霄，她抱著陳錦又親又摸，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大年初一的時候，收到了蘇滿的信。
信中說的還是家常事，不過他說自己可以單獨給人看診了，前幾天下山，還給村子里的人把病治好。心裡很高興。
雖然神醫一直都是說這只是鳳毛麟角，但他也不會驕傲自滿，對學醫更有信心了。
隨信還有娘的葯，靈芝的發簪。
蘇雁看著院子中抱著靈芝玩耍的陳錦，無憂無慮的靈芝，笑得那麼開心，真是萬人寵。
衛川拿著外套輕輕給她蓋上，「天氣那麼冷，加一件衣服披著，不要凍著。信都看了好幾遍了，是想蘇滿了？」
蘇雁裹了裹外套，心裡暖洋洋的，她也是有人疼的。
「嗯，又是一年過去了，他走的時候也是這樣冷的天。再過兩個月，蘇滿就十六歲了。也不知道現在長得多高了。」
陳錦一年沒見，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變樣，何況是兩年沒見的蘇滿。像他們這樣，在長個子長身體的年紀，正是變化最快的時候，再過幾年，或許走在路上，她都認不出蘇滿了。
衛川抱著蘇雁，安慰道：「我讓沈余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找找神醫的住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