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方案

半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衛川給大殿城寫了封信，各種理由，推脫不回大殿城，連著寫了三封信，終於皇上又給了他兩個月的時間，必要回大殿城復職。

晚上倆人躺在床上，談論著以後該怎麼和皇上說。

衛川平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實的棉被，問身邊側躺著的蘇雁，「娘子，兩個月後，我不得不去大殿城，皇上不會那麼容易讓我回來的。」

蘇雁伸手將被子拉到頸部，只露出一個腦袋，「嗯，你想好怎麼和皇上說了嗎？」

感覺到身旁人怕冷，衛川朝她靠近，讓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她，「沒有，我直接說要孝順娘親，照顧妻女。」

蘇雁忽然轉過身，面對著衛川，「不行，那皇上就會把我們都接進大殿城了。」

衛川苦惱問道：「怎麼辦？娘子你幫我想一想。」

蘇雁睜開閉著的眼睛，輕輕呼口氣，「其實我是想了一個主意。皇上留你在朝堂，無非是你在軍中威望高，能力出眾，能幫到皇上。可如今無處打仗，百齊國本就重文輕武，武將在朝堂也沒有什麼話語權。你在也只是個擺設，最多在朝中皇上多了一個人支持他。如今，文官在朝中更能幫到他推行新政策。如果，你在外也能幫到皇上，皇上自然就放你回來了。」.jj.br>

百齊國幾代君王都重視文官，而武官的地位在朝中議事是沒有話語權的。

百齊是一個大國，物產豐富，人們和諧。周邊除了北越能與之抗衡，其他的周邊小國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各自安好，在各自的領土生活。

所以近年來除了二十一年前的四王奪嫡，就是兩年前的北越之戰，其餘都是四方安穩，武將多是鎮守邊疆，甚少在朝中。

而新皇登基，他想的是什麼，沒人知道。

但他想留衛川在大殿城，衛川能感受到。

衛川問：「在岩山村也能幫到皇上？」

蘇雁頷首，「對。百溪縣是百齊國面積最大的縣，多高山溪水，地勢複雜，便於隱藏。你可以單獨和皇上談談，回來為他秘密訓練軍隊，只聽命於他的戰神軍隊。比如說一些明面上不能殺的人，你們來殺，明面上不能做的事，你們替皇上去做。更重要的是，只要有哪國來犯，你們也能隨時為百齊而出戰。」

衛川有些吃驚。

但他是相信蘇雁的，「皇上會聽嗎？」

「不知道。這個方案存在一定的風險，如果皇上沒聽，定要大怒，心中還會埋下隱患的種子。」

「為什麼？」

蘇雁把頭縮進被窩裡，含糊道：「因為你想到了皇上沒有想到的，皇上自然要忌憚你了。」

衛川伸出手臂，把蘇雁的腦袋從被窩中拉出來，怕她呼吸不暢，又怕她冷，於是將自己的手臂當枕頭，讓蘇雁躺在上面。又把被子往上拉。蘇雁還真是怕冷。

一邊護著蘇雁身上的溫度，一邊說：「不會的，我和皇上是生死之交。不然我還是實話實說，說我不想當官，只要皇上有需要，我肯定披甲上陣，絕不推脫。」

蘇雁枕著手臂，確實暖和不少，縮在他身邊，不再亂翻動身體，「你是和王爺有生死之交，現在他是皇上，想的肯定和之前不一樣的。」

她身上的香味沁入心脾，衛川有些心猿意馬，「我先和皇上實話實說，如果不行，我再說娘子給的方案。反正讓我留在大殿城，我是不會願意的。」

蘇雁安心地閉上眼睛，嘴巴卻輕輕動一動，「你就沒想過讓我們去大殿城？」

溫暖的吐氣近在耳邊，衛川微微偏頭，借著月光，看蘇雁平靜安詳的側臉。

「娘和娘子都不喜歡大殿城，我不會讓你們生活在不喜歡的地方。而且，大殿城裡都是皇孫貴族，處處都是得罪不起的貴人，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就像父親當年那樣，總有護不到家人的地方。既然知道那是個是非之地，何必要去呢？」

蘇雁抿嘴一笑，伸手抱住他的腰，眼睛依舊是閉著的，臉已經靠在他的頸窩，「就你最貼心了，連這麼深遠的事都想到了。這樣我都不擔心你一個人去大殿城面對皇上了。」

衛川心臟猛然一跳，依舊克制道：「娘子，我也不是時時都像在你跟前時那麼傻的。別人見我都是避著走，都怕我呢。」

蘇雁抬起頭，閉著眼問：「男人見你是避著走，那女人呢？」

「女人？我都沒瞧見女人，我怎麼知道她們？」

「避重就輕。皇上如果用美色誘你留在大殿城怎麼辦？」

「我定為娘子守身如玉。」

蘇雁微微睜開眼睛，「真的？」

他的神色認真，「自然。」

蘇雁笑了笑，不開玩笑了，閉上眼睛，說：「晚了，睡吧。橋到船頭自然，你是功臣，又救過他的命，皇上總不能恩將仇報要了你的命。」

「嗯，我不怕。娘子，你還冷嗎？」

「有你在我身邊，不冷。」

兩人相擁而睡。

兩個月後，正是十二月初。

衛川走的時候，天空飄了幾朵雪花，摻著雨水，格外寒冷。

秀娘和蘇雁牽著靈芝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