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手果斷岳靈珊，頭角崢嶸令狐沖

「爹！」

岳靈珊捂著紅唇，震驚地看著蘇默。

向問天更是怒吼一聲，沖著蘇默一拳搗來。

丹青生平素里喜歡畫畫，觀察力細緻入微，仔細看了看令狐沖的「屍體」，眉頭微挑。

施令威則是一副死人臉，目光盯在向問天身上，對其餘的事毫不理會。

嘣！

向問天全力揮拳，卻被蘇默單手攔下。

蘇默抬腿就是一腳，快而有力地踢在向問天胸口。

有著吸功入地小法的向問天自持勇力，眼神陰狠，抬手向著蘇默臉上扇去。

可是胸口一陣疼痛，他整個人倒飛而出，砸到了牆壁上。

砸出一個人形坑，四周雖然多出了許多細密的裂紋，但向問天渾身無力，連四肢都感應不到，只能深深陷在裡面。

嗤拉——

就在這時，懸挂在廳中的大中堂才斷成兩截，畫上的仙人自腰部以下，幽幽落到了地上。

原來剛才倒飛而出的向問天慌亂之際，竟是抓到了畫上。

可惜無力可借，還害的丹青生沒了平生最得意的大作。

丹青生心裡嚎啕大哭，卻還要強撐起燦爛笑臉，稱讚蘇默神功蓋世。

施令威看著凄慘的向問天，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腦袋下垂，眼皮一搭，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呵~呼！呵~呼——」

反倒是躺倒在地上，氣息奄奄的令狐沖陡然半坐而起，大口大口喘著氣。

劫後餘生的撫著胸口。

剛才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不等他開口。

一記凜冽的鞭腿襲來，踢在了他的腦門上。

意識彌留的最後視線，是雙粉紅色的鞋子。

嘭！

蘇醒不過兩秒的令狐沖再度倒在了地上。

腦門上快速鼓起一個大包，看起來頭角崢嶸。

嘴裡溢出些許白沫，嘴裡像是被塞了電動打樁機一樣，嘴角瘋狂抽搐。

一擊即中的岳靈珊鬆了口氣，笑著臉拍了拍手。

沖著蘇默一昂腦袋，得意洋洋，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快來誇我」。

蘇默啞口無言，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看著令狐沖的慘樣，只能將大手放在岳靈珊腦袋上，無奈地揉了揉。

「你踢你師兄做什麼？好不容易給他化解了體內的異種真氣。」

岳靈珊不滿的拍開手，挺了挺微鼓的胸脯，示意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

但是旋即反應過來，小嘴圈出個「o」型，茫然地問道：「不是詐屍？」

然後尷尬的跺跺腳，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還以為師兄死了，這才動的手...」

蘇默忍著往岳靈珊嘴裡丟糖的衝動，甩了她一記白眼，臉上浮現出淡笑，對著一旁默不作聲的丹青生說道：「四莊主見笑了」

「不敢，不敢，名師出高徒，岳先生大弟子性情敦厚，小弟子殘，呃，出手果斷，不愧是名門弟子。」

「有勞四莊主，幫劣徒挑選個合適的房間休養，待他醒來，我師徒三人便離去。」

「如此甚好！咳咳，我的意思是，若是岳先生不嫌麻煩，可以多住幾日。」

丹青生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已經拎著令狐沖的脖領子，衝出了會客廳。

那一身輕功，簡直是他平生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

此時的會客廳，只剩下了蘇默、岳靈珊以及向問天三個客人。

哦，還有縮到角落裡的僕役施令威。

已經可以改名「匯客廳」了。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多餘，施令威也悄然退出了會客廳。

蘇默撇撇嘴。

走到向問天身前，端詳著這個豪爽漢子。

誠然他作惡多端，對令狐沖百般算計，但就義氣而言，這人也算笑傲世界里排的上號的人物了。

「你想救任我行？」

蘇默看著不斷嘔血，卻還在掙扎的向問天，心情古井無波。

「呸！」

向問天重傷在身，說不出話來，惡狠狠的瞪著蘇默，用盡全力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臉上的神情似乎在說：「老子打不過你，但老子就是不服。」

蘇默正準備說些什麼，會客廳外傳來一聲冷冰冰的聲音。

「有客至，梅庄不甚歡喜。」

蘇默轉頭望去，發現說話的是個眉清目秀的男人。

只是他臉色泛白，頭髮極黑而臉色極白，看起來像一具殭屍。

身上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黑白縱橫，像是把棋盤穿在了身上。

說話時冷冰冰的。

那對眼白極大的怪眼直視前方空處，目光沒有焦距，但卻能讓人覺得他是在看自己。

似乎是察覺到蘇墨的視線，黑白子目光在他身上聚焦一瞬，再度渙散。

神遊棋局的同時，還能客氣地說道：

「老夫黑白子，見過貴客。」

蘇默額頭冒起幾道黑線。

你都沒正眼看過來。

見個屁啊！

不過他也知道，這梅庄四友說白了，就是「琴棋書畫」發燒友，痴迷症晚期那種。

所以他從向問天身上扯下包裹，翻了翻，拿出一本線訂冊子。

是新印出來的書，拿在手裡，蘇默還能聞到上面淡淡的墨香。

看了看，裡面都是些完全看不懂的殘局。

「這應該就是向問天要給黑白子的誘惑，《神仙鬼怪棋局》了。」

蘇默點點頭，心中閃過這般想法。

然後將破舊的包裹丟給岳靈珊，笑著對黑白子揚了揚手中的棋譜。

「二莊子，可聞王質在爛柯山欲仙所見的棋局，劉仲甫在驪山遇仙對弈的棋局，王積薪與狐仙婆媳的對局？」

黑白子僵硬的扭動脖子，目光平移到蘇默身上，第一次正視他。..

好半響，黑白子連連搖頭，道：「這些神話焉能信得，更哪裡真有棋譜了？」

挪開視線，黑白子坐在主位上，一言不發。

完全就是象徵性的來一趟。

嗤拉——

蘇默笑著從書上撕下一張殘局，兩指夾著，向黑白子一甩。

單薄的泛黃書頁化作世上最高明的暗器，嗖的一聲釘在了黑白子身旁的桌子上。

篤！

等黑白子反應過來，這才驚駭的發現，紙頁竟然有三分之二插入了桌面。

這可是上好的紅木桌！

黑白子後背涔涔冒汗，仍舊板著一張臉，心裡已經開始思索退路了。

「我得趕緊走，請大哥過來吧。」

「等等！這是……」

黑白子運足內力裹住紙頁，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取了出來。

隨意掃了一下，竟是直接愣住了。

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痴迷的看著那張廉價黃紙上的殘局。

嘴裡念叨著：「妙啊，妙啊。」

岳靈珊看著黑白子陷入棋局，嘴角一抽，無語地肘了肘蘇默，輕聲道：

「一共四個莊主，兩個被你嚇跑了，一個現在又瘋魔了。」

「要不咱們去逛西湖吧，別禍害人了。」

蘇默不可置否，他的目的還沒達成，哪能就此離去。

不過看著黑白子痴迷的樣子，他也知道沒法讓對方帶路，索性直接將棋譜丟給他，轉身帶著岳靈珊離開。

岳靈珊眉開眼笑，心裡已經在想等下去哪玩了。

只是見到蘇默走的方向不是大門，小臉上剛浮現的喜悅頓時消散一空。

沖著蘇默後背揮了揮拳頭，岳靈珊興緻懨懨，滿臉不高興的跟著他走在梅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