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3）

()莉君把話說完，皇上沉思良久，莉君認為激怒了皇上，心裏惶惶不安。誰知皇上突然哈哈大笑：「真是金玉良言，千金難買！朕記下了。常言道：『千軍易得，大將難尋；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即然你們來到汴梁，朕怎能輕易放過你們？梅莉君聽封！」

壞了！皇上說實話了，一時走不掉了。莉君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上當了。就聽皇上說道：「朕封你為『宮廷御史』。節制朕的一言一行，兼將來的『義學院』之主教。」

慘了，莉君不但沒把老師救出來，自己也陷進去了。她大叫道：「我不當官，我要學習！滿朝文武哪有一個女官？」仁宗說：「朕是選士用能，不分長幼男女，能者為官。我朝余賽花不就是女官嗎？她為國家，為百姓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難道你不能嗎？」

6宇對瑞平小聲嘀咕道：「皇上沒安好心。」瑞平說：「怎見得？」「你看他sè眼眯眯的，一定在打老師和莉君的主意。」瑞平說：「不可能！我們是兩個世紀的人，老師不會答應的。」6宇說：「到時候就由不得她了，你還沒看出來嗎？皇上只封她倆，不封咱倆，這裏面就有貓兒膩……」瑞平問：「你想當官呀？」「當官誰不想，就是當幾天也算過把官癮了……」

仁宗看二人嘀嘀咕咕，知道沒好話，於是逗二人道：「你們的老師和同學都封了官，不會跟你倆回去了。你倆要走，朕也不攔，只因朕與你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在你們走之前，朕有所求：只要二位將肺腑之言留下，朕以重金相謝！」

6宇一聽，皇上在下逐客令了。完了、完了，什麼求賢若渴，選士用能，全是假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既然要走了，牢sao有什麼不可，畢竟我們救過他的命。於是說道：「既然要趕我們走，我就談談個人的見解。我們不是聖人，不是賢人，而是『狂人』！皇上具有『狂人所言，聖人擇焉』的jīng神十分可貴。所以我們臨走時也留下幾句話，供皇上參考。古人云：『王者以民為天，民以衣食為天；民者，國家之根也。誠宜重其食受其命；為國者以富民為本，以正學為基。』我想皇上已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要大力提倡學科學、學技術。因為科學強而國家才強大。要知道：『財須民生，強賴民力，威恃民勢，福由民殖，德俟民茂，義以民行。』又曰：『百姓所以養國家也，未聞以國家養百姓也！』這都說明了君王愛惜百姓的重要xìng，民富則國家強。作為一國之君，只有時刻想着百姓，百姓才能擁護您。皇上要時刻牢記：『國之有民，猶水之有舟，停則以安，擾則以危。』國家要給百姓賴以生存的條件和環境，君王才能『正其綱紀、治其法度。』君王、國家好比是舟，百姓好比是水，則『水能載舟，也能覆舟。』這些都是先人之訓，不可忘記。」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瑞平接着說，「就是防止官場**、朝廷失控。這會造成地方官員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令不止、欺上瞞下、坑害百姓。這些人對國家的政策和法令是斷章取義，各取所需。皇上要對這些陽奉yīn違，既害民又害國家的貪官污吏，不要心慈面軟，應嚴加懲治。據說有些貪官的一頓飯，夠百姓活一年！他們哪兒來的這麼多錢？還不是剝削百姓的嗎？防止這些人先吃百姓，再吃國家。把國家吃窮了、掏空了，國家還怎麼能富強啊？走到這一步，就會出現：『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慘狀了，甚至會造成官逼民反。民間有句話：『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這樣，衙門不就成了有錢人欺壓百姓的專職機構了嗎？有理沒錢打不贏官司，甚至一拖幾年，造成百姓怨聲載道。雖然問題出在縣衙，但百姓不滿的情緒卻是指向朝廷的。久而久之……我不說，您也知道後果。人心齊泰山移，有民心才能有一切。做到：上下一致，官民一致，官場清廉。達到風清弊絕，何愁國家不強？古人云：『能扶天下之危者，必據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憂者，必享天下之樂。』希皇上能成為這樣的君王。」

仁宗聽了二人的一席話，大為震撼：「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多古人之訓，使朕茅塞頓開，常言道：『良藥苦口利於病，良言逆耳利於行。』真是有智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歲，治理國家不在年紀大小，有智則成。朕明白了：只有國富才能民正，民正必須反貪的道理，歷朝歷代貪官最可恨！朕就把懲治貪官、清理朝野、匡正民風的重任交給你二人了，不要辜負朕的一片誠意。朕封你們四人為：『見官大一級，面君不參拜的『小字輩』。封6宇、吳瑞平為朕的『欽差御史』，兼『懲貪大員』。老恩公崔四誠，救駕有功，封為『二品御前帶刀護衛』之職。各賞白銀千兩、綢緞二十匹、御馬一匹、金牌一面、可在宮中行走。賜府邸『國師府』，修繕后改為『四小府』。朕知道你們坐不住冷板凳，特令暫不上朝，聽宣上朝議事。」

封官完畢，百官不解：開國以來，從未聽說有『小字輩』這一官職。如今四小一步登天，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要人物了。包公迷惑，於是奏道：「請問聖上：四小已經封官，為何又加上一個見官大一級的『小字輩』？」仁宗說：「無論多大官職的貪官污吏、徇私枉法之徒，在他們面前都官小一級，應受懲治；在公正廉潔、鐵面無私、愛民如子的官員面前，他們就是『小字輩』。內有愛卿三口御鍘，外有小字輩代朕巡狩，朕不信朝綱不正，民心不歸。」這時群臣才明白聖意。

仁宗又對惠芳和崔四誠說：「小女睿男，自幼任xìng，不識針鑿，只愛刀槍，朕把她託付給二位愛卿了。希望愛卿嚴加管教，不要顧忌，朕多謝了。」二人道：「請皇上放心，下官絕不辜負聖意。」

仁宗為留住四小，可算是煞費苦心，龐吉早就看出他對惠芳有意，心中暗喜。他暗暗將陳林招下龍台，俯帖耳，如此這般一說，陳林大喜：「此事若成，聖上又多了一條臂膀，何愁國家不強。咱家這就對聖上說去……」

陳林喜盈盈地來到皇上身邊，悄聲將太師之意告訴了他。仁宗大喜，小聲說：「你告訴太師，此事辦成，朕重賞他。」陳林下龍台，把皇上的意思傳告給龐吉。

龐吉恬不知恥來到惠芳身旁，小聲說：「學生有一事，不知可講否？」惠芳看他一眼，知道沒有好事，就說：「有話就說吧。」龐吉說：「老師年齡不小了，該成家了。聖上決心圖治，但缺少賢內助，你有這麼高的學問，正是皇上所渴求之人，不如我奏明聖上冊立你為貴妃，共同治國，豈不美哉？你要同意，學生願牽紅線。」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裏卻說：「只要把這件事捏合成，我就是娘娘的徒弟了，也就洗刷了奇恥大辱……」

莉君一聽，氣得渾身抖，這個老東西太壞了，恨不能咬他幾口。沒想到老師卻大大方方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