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六武師（一）
張學軍笑道：「這幾年不過來，君漢這小子都不敢認了。」
桌上幾人也舉杯要新人加入，他不會應付得了這些事，只推說不會酒。
付剛拉了林君漢一下，背過身掏出錢包：「這又來幾個新的大爺，都快么（沒）菜下酒了。去弄點燒烤，韭菜、生蚝、羊眼雞心、羊腰子、烤牛油、羊肉串啥的，來了都照顧上。」
林君漢玩笑道：「幾大張不夠。」
王吉營從旁邊打聽到動靜：「你看看，讓孩子買東西不給個跑腿錢啥的。」
其他人放下私底談話，也過來起鬨。
「我走了。」林君漢拔腿去買東西。
「這孩子，跑的挺快。」付剛一臉不好意思。
「光要了點燒烤，這也不夠啊。」看桌子上消滅的七七八八，不剩幾個菜了，后加入的陳廷強，高石几個佯裝嫌少。
「我敢在武大爺這邊吃飯，不敢在這裡瞎搞。」張學軍在主座解釋道，「在這條街路南頭，有個廢棄的倉庫，我有鑰匙。到那再胡吃海塞，那還有牌和麻將桌啥的，一會不耽誤搓幾把。」
高石往桌子邊下一看，這滿地瓶子、扔的紙巾、煙頭，扔的骨頭、掉的菜，就差有人吐地上了，還沒瞎搞呢。
「還藏著那好東西呢，看來是沒少去。都和誰吃去了。」
……
林君漢帶著東西過來的時候，十來個人說著話。一個扶著一個，把燒烤收繳出去了。
走到大路上，中間有兩三個人，「喝不下了。」，「家裡人看得緊。」找借口遁了。
張學軍挽留幾下，說不動，就放兩位走了。
到了地方，擦擦土。都是大車司機，氣氛起來開始講南來北往的奇事。王吉營抓住料酒瓶子，順脖子下，沒看清牌子，嘟囔著:「味不錯。」
率先開篇：「我當時捎了在外面買的好酒。離家還有十來里，扶著行李下坡的時候。剛喝口水喘氣，被一個身穿黑長衣的胖子拉走了。」
付剛撓撓腮幫子，他後面收到的：「我記得那次你把酒帶給我了，這事沒對我說啊？」
「別急，當時我一看，他跑那邊路正是向我家的方向，不慌不忙。」
「咱當初也是鎮里長跑練起來的，更別況對面是個胖子，何不讓他替咱捎一段行李。我就在後面喊，他嚇了一跳，趕緊加速往前面跑。我就在後面追，有時候拉長距離，有時候又加速，釣著他吧。看著我追不上他把，就差兩三百米。」
眾人想，原來是這樣追上酒的。
「後面來一輛拖拉機，我沒在意。誰知道開到前面，那偷包的喊了兩聲上車了。我這個急啊，剛要罵。拖拉機咕咚咚冒黑煙跑了，進一個鎮子了。」
這是峰迴路轉。
「我是七問八問，終於問到拖拉機拐哪個衚衕了。那拖拉機都在他家了，他不承認，說沒有。我去找了下，東西不知道藏哪了，說話一股子酒氣。」
聽到這裡，有幾個人憋著笑。
「最後那小子怕我東西抓到，人也抓現行，咕咚咕咚喝了我的好酒，直接酒中毒住院了。治安亭的人找到他，搶救一套費用是他的，酒也得照賠。」
「你們知道當時開拖拉機的是誰嗎？」
眾人說著不知道。
張學軍不好意思指著自己。
……
「付剛這小扣，輸的多了就不認了。」趙鋒一摔牌。
「他除了嫖娼不扣，對弟兄們扣。」一個牌友笑罵。
「我哪不認了，貼紙，隨便你貼多少。」付剛長的心寬體胖，臉盤也比一般人大。
說著就把臉盤伸過來。酒菜在肚子里下夠了，開始兩兩三三就近談話。
張學軍最後道：「把酒分分，最後要幾面碗，來點主食收尾。誰吃多少的，報一下。」
庫房離付剛家近，拉了一個堂兄弟當壯丁下麵條。
……
「這些人，一個個說自己沒量，不怕。」趙鋒扶著扶不動了，一倒就睡。剩下的五六個也是東仰西趴，什麼姿勢都有。
某個人坐起來，伸出手，拿出一柄手臂刀身長的鋼刀，對準其中兩個人扎了下去。
……
「血手印，出來吧。」林君漢甩出指風。
血手印伸出手捏碎了三道指勁。
「想要大的動作嗎？」血手印拉著林君漢的肩膀一提，直接到了郊區的荒山野嶺。
冰冷帶有悅色：「前幾天還只會用肉拳頭棍棒打人，現在會外放元力了。這要歸功我還是那位姑娘呢？」
林君漢詫異道：「既然你想要提升我的實力，為什麼不直接用醍醐灌頂之類的。」
血手印一訝，人都在下風了，還敢先聲奪人：「小夥子，想要嗎？就怕你受不了。」
血手印暗自思忖著，這人太虛弱了，受不了多少傳功。不如那個辦法……，也罷。控制住林君漢雙手，兩記膝擊讓林君漢朝前跪下。
「你！」
「不限制頑皮猴兒的行動可不行。」
林君漢想要咒罵，很快說不出話來。「咕嚕嚕」眼睛凸出，「滋咯咯」頭筋爆漲，全身骨節爆響，連嚎叫都哀不出聲。
全身上下有一種滯脹的撕裂感，別人的元力在體內橫衝直撞，與自己體內的元氣兵力相互廝殺。過了幾秒對面主動安靜蟄伏下來，還是產生排異。
雙方把林君漢的身體當做戰場，相互試探，拉鋸摩擦，各自損兵折將，過了十幾分鐘，才合流安置。
血手印暗自想著，傳功的排異非常痛苦，居然一聲不吭。果然有那種不服輸的勁頭，也就是這股勁頭，才重生了一副年輕的身軀，突破了那道不可逾越地限制……
「謝了。」
林君漢，說著攻上來。
「解鎖拳勁了，還不錯。」
又一次鎖住林君漢的肩膀。
「後生，不服是吧。我壓縮到與你同一程度的力量，你也打不過我。因為你，你的實戰經驗太差了。」
林君漢拉開遠程，幾十招下來，指氣、拳勁被一一閃御化解。
沒有精力使用元力了。
林君漢心道，即使他壓制了實力，相應的來說，體力，防禦還相對我無盡的，不會有任何改變。我打中他一拳，不痛不癢。他打中我一拳，就要重傷……
廝鬥幾十個回合，血手印抓住空擋，背上打出一記肘節重擊，林君漢趴在地上直哼哼。
血手印笑呵呵道：「你可不能受重傷，同為武者時時受到關注，這樣很多人會懷疑的。」說著，過去看一下情況。
林君漢分出指風來打掉對方的面罩。
血手印伸出手掌抵擋，面罩下皮肉一驚：「好傢夥，還真是不能被你給大意了。」
使出身法一閃，手掌劈在後腦。林君漢暈了過去。
血手印仔細端詳著：「補充能量，一些肌肉拉傷，也要修補一下。黑色勁裝，他(武安員慣例)有的是，這畢竟是秘密的事情，引起關注可不好。」
說著把林君漢拉回他的住所。
「天才還可以解釋，同時與人對戰損傷不好解釋。」
血手印，深深地看了這人一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