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賢良師
林君漢昨晚練了三四個小時,元力在體內流動情況像是修整好了道路,當然有些武者是快馬加鞭,順航長江。而元力一到體外,就像是元力士兵們面對沒有浮橋的黃河,有些部隊帶了船,有些徒涉被河浪捲走,有些開小差,有些當了逃兵,各顯神通。
費很大的力氣去帶動拳風,拳風再帶出一絲絲的元力,想要放出更多的元力,就推更多的「士兵」進「黃河」,這定非正道。
閉門練武,南轅北轍。看來明日還要請教前知者。
翌日,風曉開開心心吃著早餐,顯然由求教者買單:「感應和引導元力的外放,首先要入靜。」
「入靜?」那麼長一段沒在意,原來這才是重點。
風曉斥道:「入靜是入靜,但不是打坐,打坐是入靜的輔助方式。只有隨時隨地,隨意方式攻擊才是康庄大道。」
「盤坐必然是要淘汰的。」
把當時勤工儉學攢下的錢匯過去,一刀兩斷,舒服是舒服,已然是元氣大傷,稿費還有半個月才能郵寄過來。
已經「騙」到了住處,風曉還想著如何「騙」飯,不過是用教培來「騙」,這真是可悲可恥的想法。只是對面還在傻乎乎的練習著元力外放的契合點,並不知道這想法。
從早餐點轉到辦事處的練功外場,風曉想著說道。
「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
專氣致柔,能嬰兒乎?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林君漢有點明白,這屬當頭棒喝,也是反求己身。看起來還是有譜的,這一門課學好了,一套能省幾大萬。
在要求下,不枉跑去鎮南新開的店買了布丁和抹茶千層蛋糕,鎮東買了湯汁肉包,鎮西買了蓮子粥,鎮北,呃……鎮北的貓糧店沒有開門。
初來就摸得這麼門清也是一種功夫,已經有、小期待了。
風曉用線吊了一張紙,白色石灰在樹木上做標記,意味這就是攻擊目標。風曉折了一根樹枝指示道。
「感悟元力,與元力進行共鳴,這是一種玄妙的境界要進入。就好比道德經第一章,既是開頭,也是主題,更是結尾。」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麼一段,所有的後面都是為了這個——道的概念;闡釋宇宙論,擴充反覆論證。」
「比如先賢後面又換方式重複了道的宇宙論定義: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所有的物體是由基礎粒子形成的,山峰是由泥石組成的,江河湖海也是由水滴涓流注成的。偉大的武技也是由一絲絲元力,基礎的元氣粒子架構成的。」
基礎,重要的概念不怕重複,風曉一直在講明白這個道理。
「那反過來入靜鍊氣,看一萬本書。也不過六個字——致虛極,守靜篤罷了。」
林君漢驚訝:「道德經原來是這樣用得。」
風曉已經算是不怎麼喜歡練武的,還能看到她所以為的「常識」對於林君漢來說,就像原始人發現了火。
不得不說道:「林君漢,你的基本功很差啊。」
林君漢一臉不好意思,不是武宗老人家的書有問題,不學無術,是自己的問題了。
「骨頭看似是堅固的,微觀狀態下有密密麻麻的細孔,骨髓造血的白細胞,紅細胞,血小板得以通過,輸出造血和輸入營養能夠互相得到循環。」
「同樣,體內元力與外界看似隔著皮肉。元氣粒子卻能通過,對外界造成影響。元力可以摧山裂石,合理運用,人作為輸出者並不會相應的肌骨撕裂。人只有對自身感悟,入靜就是找到輸出頻率的最優方法。」
「想通這層,由微觀到直觀,就是引導元力的坦途。做不到,實體和實體之間,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人體和元力外放的聯繫就像是骨髓和造血機制類比複製。」風曉復讀著武宗在書上的比喻。
林君漢站直身,深吸一口氣,把心態放空。
感受共鳴,元力在體外聚集成束。「元氣士兵」在「黃河」岸邊整隊,伐木搭建浮橋,得以全體通過。
「指如疾風,勢如閃電。」
指風可以穿過紙張,在樹上留下印記。
呼叫風曉:「我這算出師了吧。」
嚇?風曉驚訝。這很多常識不知道,點通之後上手很快,這太怪了。
「這速度快嗎?」
林君漢盯著指尖,只要點通關竅,身體狀態很成熟,自然而然的使出,好像以前演練了無數遍。
這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奇怪和煩躁。我應該高興才對,吃書就解決了經驗公式的難題。
「有點霍光的影子了。」
這話把林君漢從莫名的情緒拉過來,只是不知道怎麼接好?
「很通俗是吧。」
……
去後面練習了半個時候后,廁所方便被拍肩膀了一下,搞得林君漢一激靈。
趙新煤笑道:「沒想到關係發展這麼快了,大半天我都找不到突破口來接近你,看來押寶是對的。」
「給夫子束脩,夫子盡教師之德。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趙新煤低頭咳嗽,認為還是要打下氣:「咳咳,楊過和小龍女也是練著練著就好上了。」
仁兄,你是婚姻介紹所的嗎?這麼快,這麼堅決,就把你家大小姐往外推,這好嗎?
林君漢忽然想出什麼:「前輩你談事就談事(人都走了),外面也能談。為何在廁所里談?不覺得怪哩?」
洗手,折步到外面。
趙新煤聽到光火,難道我白教你東西,還都是我的不是了。這是重要的團結對象,還是認慫。
跟上去,扔過去冊子:「我現在不能常常出現了,你的訓練也不能落下,這是我過去的經驗。」
好吧,又白得一個老師。
……
武叔眼睛一眯,又是一大早出門,晚上回來:「站住!」
武叔看著這個人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就光火:「都幹啥去了?」
林君漢悻悻道:「我是去修鍊了,等級到了,升遷也快的。」
他可不敢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長輩頂嘴。
這位活像催婚的家長:「我沒問你這個事,現在跟你一輩的人都結婚了,就你沒有。你自己不著急嗎?」
「我沒錢。」這倒是真的,因為消費快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把錢花哪了。
武叔一聽,繼續責備道:「你要是有心,那彩禮錢也該攢下來了。」
數落了幾句,然後說其他事:「這幾掛血腸,臘肉拿去,你的幾個長輩回來了,你去看一下,記得有禮貌點,不要等著別人先叫你。」
「哦。」林君漢低著頭,走到武叔房子的內廳。
臨門喝酒的幾個人站起來,七嘴八舌熱情道。
「熟肉,火腿,就缺這東西。居然這次沒空著手來。」
「小伙兒長這麼高了,有對象了沒。」
客廳十來個人圍了一張大桌子,有幾個大大咧咧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