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 勝利

灰蝙蝠的話一針見血。

這個最了解領主超人的男人並沒有說謊，哪怕他們將「柯羅諾斯之眼」拿到手，不會殺人的正義聯盟最多將領主超人遣返回去她的世界關起來。可在正義領主世界關押一個領主本身就不是什麼長久之計，用不了多久其他領主就會將她救出來。

集結了整個世界力量的氪星人，她的世界總有一天會滿足不了她的貪婪與傲慢。被正義聯盟打敗了一次，【卡爾】一定不會放棄入侵布魯斯所在的世界。

正義聯盟還沒有突破封鎖單個平行世界的技術，他們並不能阻攔另外一個世界的統治者對他們發起一場涉及到兩個世界的戰爭。

灰蝙蝠沒有給布魯斯拒絕的機會，他已經站在了這場漩渦的中心，勢必會成為那個阻擋或者推動漩渦的人。

「我需要更多的情報。」布魯斯盯緊通訊器，他現在知道那些平時和蝙蝠俠相處的人是什麼感受了。蝙蝠俠總是和別人不對頭，哪怕合作的對象是另外一個自己，「關於你和正義領主的情報。」

「正義領主虛構了一場婚姻，這場婚姻足夠滿足那些民眾，但無法應付一些人，」灰蝙蝠說道，「那些政客。他們和【卡爾】一樣，都是利益的追隨者。只要【卡爾】一天不恢復她的能力，這些政客就會繼續向反抗者伸出橄欖枝。」

而灰蝙蝠抓住了橄欖枝，布魯斯聽出來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灰蝙蝠不喜歡正義領主，但他也不喜歡那些趨炎附勢的政客。他理想的狀態是和民眾站在一邊，但狂笑打破了這種平衡，灰蝙蝠不得不去收買那些灰色的中間人。

布魯斯同樣不喜歡和這些政客合作，他皺起眉：「這些人不值得信任，他們隨時會變成刺傷你的劍。」

「我知道，」灰蝙蝠瞭然地說道，「但我們在朝正義領主施壓這方面達成了共識，這就足夠了。」

「【卡爾】不在我的世界，留下來管事的【黛安娜】並不擅長政治，他們已經足夠讓她頭疼。」

布魯斯還想繼續問下去，但灰蝙蝠不肯透露更多的事情。

灰蝙蝠催促道：「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很簡單，讓狂笑立刻開啟一次「柯羅諾斯之眼」。」

布魯斯一邊搜索著蝙蝠電腦的數據一邊回應道：「如果你的大腦還在正常運行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他是個來自平行世界的瘋子。」簡而言之，儘管蝙蝠俠有辦法，但狂笑蝙蝠俠並不好對付。

布魯斯接著問道：「你有什麼想法？」他推測提出這個計劃的灰蝙蝠已經有了主意。

「狂笑……哪怕他和【卡爾】結了婚……」

灰蝙蝠的聲音帶著點咬牙啟齒的味道，但只持續了幾秒，就在布魯斯以為是他的錯覺的時候，他看到原本在一旁工作的阿爾弗雷德走了過來。把自己通訊器的麥關了，布魯斯聽見豎起耳朵的管家說道：「平行世界的你似乎和阿卡姆先生有什麼私人恩怨。」

還沒有把【卡爾】和假扮成灰蝙蝠的狂笑結婚的消息錄入到蝙蝠電腦里的布魯斯：「……」

這恩怨可不止那麼簡單。

灰蝙蝠的聲音接著傳來：「但他依然沒有停止自己穿梭世界、獲得收藏品的興趣。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隨機選一個世界作為遊樂場。在我的世界他也是這樣的，他一般會消失兩天到三天，然後才會回來。」

灰蝙蝠的情報有些太詳細了一些，但布魯斯並沒有打斷他。

「他這次穿梭到你們這裡應該消耗了「柯羅諾斯之眼」的不少能量。而氪星人無法使用普通的穿梭器，他們需要在特磁場波動與我的世界最相似的地方開啟機器。」

「但狂笑不一樣，只要寶石能量充足，他可以在自己的老巢就進行穿梭。」

布魯斯沉思道：「【卡爾】原本就想這樣做，你想借【卡爾】的手打敗狂笑。因為她會在狂笑選擇下一次前往平行世界的時候毀掉支持機器穿梭的能量。」【卡爾】甚至不願意讓狂笑浪費能量，她的耐心向來有限。

灰蝙蝠：「沒錯，這樣沒有能量支持就開啟機器的狂笑有大半的可能會死在兩個世界的裂縫之中，哪怕他運氣很好，他也會困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卡爾】不再需要他了。」

「這個計劃有漏洞，」布魯斯毫不留情地說道，「狂笑的性格和小丑一樣，他對平行世界的興趣無法預測。」

「那就給他一個陷阱，一個狂笑不會拒絕的陷阱。」灰蝙蝠說出了一個新的坐標，「把這個平行世界的坐標放在瞭望塔的平行世界資料庫裡面。」

阿爾弗雷德皺起眉，而他視線裡面的布魯斯語氣裡面已經帶了些質疑：「你為了引開狂笑，不惜把另一個世界送到他的眼前？」自從知道狂笑的存在之後，蝙蝠俠就連夜為蝙蝠電腦和瞭望塔製作了一個偽裝系統，為的就是防止他的窺探。

現在，狂笑能看到的是他偽裝出來的那個系統。

「嘖，你不明白，蝙蝠俠。」灰蝙蝠有些不耐煩，他的語氣加重了一些，「那個世界在我的這條時間線里已經沒救了，在你的時間線里同樣也無法改變它的結局。」

「不明白的人是你，灰蝙蝠，」布魯斯指責道，「你並不能為了拯救你的世界而將另一個世界當成你的盾牌。」

灰蝙蝠不滿地說道：「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蝙蝠俠。以狂笑的性格，那個世界會讓他提起興趣的。」意思就是狂笑不會輕易對那個世界做什麼，他對有趣的世界總是有更多的耐心，就像狂笑對正義領主世界一樣。

「只要是計劃的一部分，你就不會去計較裡面的損失嗎？」布魯斯冷笑道，蝙蝠俠總是用辦法將言語化作利劍刺進別人的軟骨，對哥譚的罪犯也是，對現在那個執著於自己計劃的灰蝙蝠也是如此。

「你在某種程度上和【卡爾】沒什麼區別，灰蝙蝠。」

灰蝙蝠那邊傳來什麼鐵製品落在地上的聲音，那個男人似乎想要站起來，但他的動作太大了，身上的傷口限制著他的行動，他離通訊器太近，通訊器將他逐漸不穩定的呼吸聲也傳了過來。

灰蝙蝠的呼吸聲慢慢加重：「你根本不懂我們的事情，蝙蝠俠。」

「是，我是不懂，」布魯斯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氣，蝙蝠電腦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堆亂碼，「因為如果那個時候在【卡爾】身邊的人是我，我一定不會讓她殺死【盧瑟】。」

「我不會任由正義領主統治這個世界，也不會讓【達米安】繼續留在【卡爾】的軍隊里，」說到這裡，布魯斯直接點破了灰蝙蝠得到那些情報的來源，「你的那些關於狂笑的機密情報，都是從和狂笑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那裡得到的。」

「格蘭特和其他人都瘋狂地忠誠於領主超人，他們將領主超人看成他們的神明，所以他們不可能向你泄露狂笑的信息，」布魯斯尖銳地說道，「除了身為副隊長的【達米安】。你明明知道如果【達米安】暴露了，他只會得到一個結局。」

不肯忍受背叛的領主超人會碾碎【達米安】的骨頭，而早就在暗處窺視著這一切的狂笑則會笑著折磨他。無論如何，這對於【達米安】來說都是一條必死的路。

「但你還是這樣做了。」這就是布魯斯憤怒的原因。

灰蝙蝠痛恨現在的正義領主統治的世界，他打破他們統治唯一的方法就是集結反抗軍。但是反抗當權的政府必定是一條充滿著鮮血與痛苦的道路，有多少厭惡領主統治、和灰蝙蝠志同道合的人加入到反抗軍里，就有更多的反抗軍戰士死在領主的手裡。

灰蝙蝠再次推下了另一排多米諾骨牌，布魯斯知道他必定在戰場上見過那些槍林彈雨和屍山血海，甚至到最後，灰蝙蝠自己的兒子也成了正義領主和反抗軍之間的犧牲品。

「你會明白的，」灰蝙蝠的聲音里的痛苦再也隱藏不住了，「【達米安】是自願這樣做的。」那些治療他身體的藥劑里的麻醉可能影響了他，他的語句短暫地陷入了混亂，但他在努力地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你說得對，」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聲音逐漸變大，「是我害【達米安】陷入了這樣的境地。」

「但這是必須的，」他喃喃自語道，那些話像是在說服別人，又像在說服他自己，「我必須堅持下去。人類必須獲得勝利，你明白嗎，蝙蝠俠？」

「我必須獲得勝利。」

布魯斯握緊拳頭，他還想說什麼，卻被站在旁邊的管家打斷了。

阿爾弗雷德輕輕地按住布魯斯的肩膀，他朝通訊器說道：「我知道了，另一個世界的老爺。能容許我問一個問題嗎？」

「……請說，阿福。」

阿爾弗雷德：「你能確保狂笑先生不會對你發來的坐標的世界做什麼嗎？」

「狂笑肯定會對那個世界感興趣，以【達米安】的觀察，他一開始只會在暗處觀察，鎖定目標后才會動手。還有一種更大的可能，他還沒到達那個世界就死在了世界裂縫之中。」

「那我知道了，」阿爾弗雷德溫和地說道，「我會努力說服老爺的。」

「阿福！」布魯斯低吼了一聲，像是親眼看到自己的飼主欺騙外面野貓的家養大體格貓咪。

「老爺，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唯一的選擇了。你應該明白，他別無他選。」

阿福說的是實話，灰蝙蝠確實是一個毫無選擇的人。布魯斯煩悶地點了點頭：「我會考慮考慮的。」

灰蝙蝠倒是直接無視了這句話：「把這個世界的坐標設成加密文件放在資料庫，備註的話。」

「我當時潛入這個世界的納米機器人得到的信息不多，你寫上「小丑」、「大都會」和「超人」就足夠了。狂笑會上當的。」

布魯斯黑著臉，他現在對這三個還能牽扯在一起已經有了一定的接受度了。

「……」沉默了片刻，布魯斯聽到灰蝙蝠那邊傳來一聲輕語，「我這裡還有事，之後我還會聯繫你的。」

然後他就單方面地掛斷了通訊器。

阿爾弗雷德嘆了一口氣：「平行世界的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老爺。」

「呵。」布魯斯嘴硬地沒有回應什麼，但他確實將那份坐標放進了資料庫中。

另一邊，狂笑洞。

關閉了通訊器的兩人面面相覷。

克拉拉拿起【布魯斯】面前她寫的台詞本：「這算是成功了吧？」

「成功了，」【布魯斯】有些困惑，「只是【達米安】的設定……」

「沒事，」克拉拉沖他眨眨眼，她將自己手裡的那份設定推到【布魯斯】面前，「我提前做了補充人設。」

「從你身上學的，」克拉拉笑得洋洋得意，【布魯斯】懷疑她有尾巴的話早就捲起一陣龍捲風，

「nbcd，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