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明水師
素慧容有些疑惑，貴妃懷孕你有什麼好開心的，孩子又不是你的。
再說，一個想弒君的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為皇上開心。
真奇怪！
雨化田正色道：「皇上膝下無子，身為大明之臣，我自是為皇上開心，此乃國之福祉。」
素慧容沉默以對，這話有些無恥，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前腳想著弒君，後腳改為人家開心，怎麼看都不真實。
但，饒是以她的冰雪聰明也沒猜到緣由，這個男人其實是個假太監，貴妃腹中的「龍子」有極大幾率是雨化田的。
這時房外又傳來腳步聲。
「稟督主，四檔頭來了。」
「讓她進來。」四檔頭赫然是新加入的常小文。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常小文大步走進屋，話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是你！」
她是見過素慧容的，但那時只希望對方是個不相干的柔弱女子，現在看來對方的身份並不簡單。
細作！
她愈發慶幸，自己當初做了個明智的決定，有這麼個隱藏細作在，若是發動，也不知誰會被她從後面捅刀子。
「屬下告退。」素慧容不願與其他人有什麼接觸，尤其是她此刻還身負「屠龍」重任。
不過看到常小文的瞬間，她倒是想起了今日西廠內部的流言。
督主用那雙神奇的手策反了這個女子……
雨化田微微點頭示意。
「她是誰？」常小文一臉狐疑，總覺得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自己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和她什麼關係？」
「上下屬關係。」
「真的？這麼水靈的女子，你居然不動心？」
常小文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她不懼這個女人，可是對方那白皙如玉的肌膚卻是她觸不可及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懊悔，當初就不該天南地北到處跑。
雨化田卻是輕笑出聲，贊道：「好提議，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怎麼就給忘了。」
？？？
常小文頓時怒了。
「還錢！」
她知道這人嘴上功夫十分了得，說不過他，只能拿債務說事。
雨化田一怔，隨即無奈一笑，女人的腦迴路果真新奇。
「走吧，即刻前往泉州。」
「你還沒說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女人，不該問的別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陰陽怪氣的……」
雨化田一時無言，這可是後世最受歡迎的霸道總裁范。
——
紫禁城，慈寧宮。
萬貴妃坐在鏡子前，手掌輕撫小腹，只是臉上沒看到傳說中的「母性光輝」。
「稟娘娘，西廠那邊派人來報，雨公公已經離開京城。」貼身宮女走進內殿，對萬貴妃說道。
「本宮知道了，退下吧。」
丫鬟微微躬身示意，隨即退出內殿。
「混蛋！」
萬貴妃低聲怒罵，心中又補充了幾句。
臭男人，負心漢……
明明知道她懷了身孕，居然在這時候離開京城，難道就因為她肚子里有孩子，用不了了嗎？
明明知道……孩子是他的。
萬貴妃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她有九成把握，孩子應是雨化田的。
隨即她又覺得有些愧對皇上，雖然男人這些年對她的恩寵已不復從前，但自身後宮之主的地位卻是從未動搖。
「皇上，孩子雖然不是你的，但他一定姓朱。」
萬貴妃喃喃自語。
她當然知道皇上對她的好，可也要為自己的未來爭取。
——
泉州，整個大明最大的港口，亦是當今世界最大港口之一。
曾經，鄭和率領的艦隊便是從這裡啟航。
但是隨著海禁政策的開展，這個港口也逐漸不復昔日繁華。
歷時月余，雨化田一行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FJ省泉州，登上了龍江水師的大船。
「末將參見督主。」
大明水師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統帥，非戰期間，駐紮在泉州的龍江水師由一名宦官節制，戰時才會委任一員武將當統帥。
以前的水師統帥是萬喻樓，可他已經慘死在趙懷安劍下，如今雨化田兼掌東廠與西廠，於是便理所當然的成了這支水師的新統帥。
下方跪地的，赫然是龍江水師的副總督，李旭。
中年之齡，面相儒雅，看起來像個讀書人。
雨化田不在時，他就是龍江水師的第一號人物。
「起來吧。」
雨化田一身白色官服，披著黑色披風，整個人渡步在船板上，目光眺望著昏暗的海面。
浪潮一波接一波的一來，腳下巨艦卻依舊穩如泰山。
放眼望去，無數密密麻麻的戰船排列在海面上，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衝擊力。
大明戰船以福船為主，有的長達幾十米，宛如一頭頭海中巨獸，讓人看得頭皮發麻。
雨化田隨口問道：「龍江水師有戰船多少？」
李旭答道：「稟督主，有巡船，戰船各一千三將士兩餘，大船裝有大炮十八至四十門……」
雨化田聽完，面上雖是不動聲色，心中卻是驚駭得無以復加。
誠然，龍江水師這兩萬多人的編製相比起大明百萬大軍微不足道，可按照海軍編製來說，恐怕已是當世第一。
何況大明不止龍江水師。
如果把這兩人的裝備都給換上燧發槍，船上的大炮也換得更精良，在這個時代幾乎堪稱……獨孤求敗。
當然，現在的大明水師也很強，只是寶劍藏於鞘，不見其鋒芒。
「把所有戰船都開到海面上，本座要檢閱一番。」
雨化田說完，抬頭看向天空。
此時正值清晨，朝陽東升，一如他心中正冉冉升起的帝國。
李旭愕然，腦海中不覺想起當初東廠總督萬喻樓駕臨的景象。
當時萬喻樓也想檢閱龍江水師，結果卻還沒實現就人頭落地，被趙懷安一劍斬殺。
他隨即拋開思緒，傳聞那趙懷安已經死在雨督主手中。
「末將遵命！」
一聲令下。
揚帆，啟航。
上千戰船緩緩開動，齊頭並進，那黑壓壓的一大片格外震撼人心。
「你是吃飽了撐得。」常小文一臉無語，這人大清早把她拉起來就為了到海里跑一趟？
「婦人之見。」
雨化田一臉蔑視，能引領如此強軍，是一種求之不得的榮耀。
他心中一動，隨即看向身側的李旭。
「放一炮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