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孩子是誰的？
明月當空，星光閃閃。
素慧容漫步在西廠衙門的道路上，心中不斷思索著雨化田召見的用意。
在龍門一事上，她並未發揮出預料中的作用，雨化田便已經強勢抹殺了趙懷安，她的存在更像是一顆問路石，只負責引出趙懷安。
素慧容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她本以為自己能藉此事贏得晉身之資。
不多時，素慧容抵達西廠正廳。
「屬下參見督主。」
「起來吧。」
雨化田注視著面前我見猶憐的女子，心中的想法亦是差不多。
當初布下這顆暗子的本意是想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然而雨化田低估了自己的實力，最後直接以武力解決了問題，以至於令素慧容沒有出手的機會。
但，現在雨化田打算給她一個更具挑戰性的任務。
雨化田沉吟道：「本座記得上一次，你偽裝的身份是一名在逃宮女。」
「是，督主。」
素慧容思緒飛轉，暗自揣摩雨化田的用意。
莫非是又要對付另一個趙懷安？
所以故技重施？
「所以本座想讓你再當一次宮女，一個真正的宮女，你可願意。」
真正的宮女！
素慧容心中一驚，瞬間有了一個猜測。
這是要讓她去後宮爭寵么？
可他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寵冠後宮的萬貴妃……又何必多此一舉？
「屬下願意。」
僅僅是片刻遲疑，便是不帶任何拖泥帶水的回應。
雨化田微微詫異：「你就不問問我讓你去做什麼？」
「不論是何任務，屬下必定竭盡全力。」
「你猜到了？」
素慧容猶豫片刻，答道：「萬貴妃日漸年長，督主是擔心她有一日失了聖寵……」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已經沒必要，以督主的才智又豈會聽不懂？
「哈！」
雨化田卻是輕笑一聲，臉色滿是戲謔。
「萬貴妃若是聽到這話，只怕要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
女人最忌諱人家說她老，何況是強勢如萬貴妃。
何況她也不老，雖然已是三十齣頭，但仍是風韻猶存，很潤。
不過素慧容說得倒也沒錯，憲宗對萬貴妃的恩寵已經不復從前。這不是來自感情上的問題，而是身體的本能。
換個角度想，同一部老師的作品看一次兩次會覺得新鮮，熱血沸騰，可若是看了無數次，恐怕都抬不起頭了。
這就是喜新厭舊。
素慧容沉默，同為女人，她自然知道這些忌諱，可這是事實。
雨化田忽然站起身，從督主寶座上一步步走下，來到素慧容身旁，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可我讓你進宮不是為了爭寵，而是……弒君！」
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如洪亮的鐘聲敲打在心頭。
素慧容徒然瞪大眼睛，心緒久久無法平息。
她怎麼也沒想到，身為皇帝寵臣的雨化田居然會想要弒君！
「督，督主莫非是在和屬下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即便如此，屬下也會竭盡全力完成任務。」
素慧容依舊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雨化田注視著她，彷彿要找到這張面容下的破綻，可那雙大眼睛卻充滿了堅定。
「你可知道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一旦事情敗露，我們可能都會死。」
素慧容忽然展顏一笑：「屬下自幼便是孤兒，哪裡來的九族？」
一切都太順利了，雨化田不禁起了疑心。儘管原著中的素慧容已經表現出絕對的忠誠，可是在這至關重要的事情上，他必須慎之又慎。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素慧容似乎看穿了這一點，又道：「督主大可放心，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你，唯獨我。」
「何以見得？」
「因為我這條命就是督主給的啊！」
素慧容眨眨眼，露出從未有過的俏皮。
「督主可還記得長安城外贈飯之恩？」
太扯了！
雨化田不是張無忌，素慧容也絕非周芷若，偏偏同樣的事情發生了。
大約是前，還是一名小太監的雨化田外出採購，正巧遇上逃荒至北京城外的流民隊伍，那時的素慧容便在其中。
許是出於惻隱之心，又或是看這小姑娘長得水靈，於是雨化田給了她一碗飯，一錠銀子……
「僅僅只是因為此事？」雨化田收起思緒，再度看向素慧容。
「督主眼中的小恩惠，在他人眼中卻是再造之恩，何況，當時我為了活下去，可是吃了人肉啊！」
素慧容臉上雖然在笑，這笑容卻顯得有些凄然，很難想象她究竟經歷了什麼。
雨化田一時無言，在這種封建時代，遭逢天災時，易子而食之事屢見不鮮。
即使朝廷以最快的速度發起賑災，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雨化田感嘆道：「你如此重情重義，倒讓我捨不得派你去了。」這話有些虛偽了，得知此事後，他反而覺得素慧容是不二人選。
因為她的忠誠更值得信賴了。.
「屬下是心甘情願去的。」素慧容卻已經下定決心，既然恩公身體殘缺無法以身相許，那就以命相報。
「嗯，我會即刻安排你進宮。」
雨化田說完，便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素慧容。
「伺機而動，一切小心。」
話音剛落，忽然察覺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約莫在二十步之外，於是伸手擋住那張櫻桃小嘴。
隨著修為日漸提升，雨化田如愈發敏銳，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在西廠衙門謀划此事。
「稟督主，宮中傳來消息，貴妃娘娘有喜了。」
雨化田頓時怔住了，隨即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本座知道了，退下吧。」
「是。」
一股疑惑縈繞心頭，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雨化田隨即搖了搖頭，這件事恐怕萬貴妃自己也不清楚，畢竟這是億萬軍團的大戰，誰又能知道究竟是哪個勇士殺出重圍？
但雨化田覺得自己的大將更有可能，因為歷史上萬貴妃無子。
不過也不重要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計劃的第一環實現了，後面的計劃才能跟上。
只要憲宗一死，他就可以順勢推萬貴妃之子上位。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掌控一股強大的力量，挾天子以令諸侯可不簡單。
「督主為何看起來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