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於氏大驚,爬著上前想拉住霍澤的衣袖,就連自己雙腿壓過碎片的疼痛感都體會不到。

霍澤心狠,不做理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長信宮。

於嬪哭着哭着就笑了,整個人癱在地上,宮婢們見狀上前想去攙扶,於嬪失寵事小,若是傷了龍嗣,事情可就嚴重了。

「娘娘你的腿受傷了,奴婢馬上去請太醫。」琉璃心疼地看着她,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她的榮華富貴可全靠她了,於嬪可不能這麼倒下。

於嬪甩開袖子怒斥眾人,「滾!」

「你們先退下吧,記得去叫個太醫過來。」

琉璃趕緊支退眾人,自己則是蹲在於嬪身邊勸慰著:「娘娘,你可要好生照顧自己和府中的龍嗣,只要生下皇子,還怕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嗎,皇上至今沒有一男半女,等你腹中胎兒落地,封妃那是早晚的事。」

於嬪聞言這才冷靜下來,她抬手擦擦臉上的淚,「可是,如今皇上對本宮這態度......」

「皇上生氣肯定也是因為外戚問題,大公子犯了事,娘娘可是一直站在娘家與皇上相抗衡,您讓皇上怎麼不生氣呢。」琉璃說出其中利弊,「再者,您辱罵大臣夫人,皇上能不生氣嗎?」

「可是皇上對那姜柔韞分明是存了歪心思!」

「存了歪心思又如何?娘娘可別忘了,大將軍還在呢,皇上不會傻傻地太過注重兒女情長,而去破壞君臣關係,再者,居上位者,可不能如此善妒,您看傅皇后,她才是皇上的妻,她都容得下後宮嬪妃,娘娘您又哪裏容不得呢?」琉璃耐心講著道理。

於嬪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愚蠢的錯事,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琉璃的袖子,「那可如何是好?」

「娘娘,不是奴婢願意說你,只是自從你晉位加上懷有皇嗣後,您愈發嬌縱,怕是眾多妃嬪都忍在心裏,奴婢覺得,如今你要做的是與眾妃嬪處好關係,再者就是於家那邊,您可不能再管了,不僅如此,您還要在皇上面前訴說大公子的罪過,請求皇上依法處置。」琉璃說得頭頭是道,若不是她自己身份不夠,這個妃子她也當得,至少不會像主子這麼蠢。

於嬪覺得她言之有理,可反應過來后愁苦着臉。

「皇上已經下令禁足我,我怎麼出得了長信殿啊。」

琉璃也考慮到了這一層,好在她想好了對策,「既然皇上那邊行不通,不如從太后那邊如何?最近天冷了,聽聞太后寒症犯了,不如娘娘親自織個護膝,奴婢幫您送過去,順便向太後娘娘提一提,太后重視娘娘胎中孩子,定會為娘娘考慮。」

「好好,你趕緊去拿布料過來,我現在就織。」於嬪踉蹌著扶著椅子起身,她可不想讓皇上被各宮妃嬪佔了去。

越府長纓院內,許大夫收起脈枕,眉開眼笑地對柔韞道喜:「恭喜少夫人,恭喜少夫人,少夫人這是有喜了。」

「真的!」冬至與臘月兩人歡呼雀躍,興奮地跳起來。

「自然是真的。」許大夫也不惱,耐心地回復。

臘月趕緊站出身:「太好了,那我要趕緊向老夫人道喜去!」接着她就打開房門,準備往外沖。

「慢著。」關鍵時刻,柔韞叫住了她。

臘月不解,但少夫人吩咐,她只能照做。

柔韞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大夫:「還望大夫替我暫時隱瞞,最近府內事務眾多,待我找個合適時機告知眾人。」

許大夫收下銀子聽話照做,在他看來這是別人家的私事,說不說全在他人。

送走許大夫后,柔韞交代道:「你們二人也不許將消息告訴其他人。」

「可是姑娘,這不是好事嗎,要是告訴了將軍和老夫人她們,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冬至疑惑地問出聲。

「暫且先瞞着。」柔韞態度堅定,「好了,我累了要休息會兒,你們先去忙吧。」

冬至臘月二人面面相覷,行個禮就退下了。

她們退出主卧,順便關上了門,轉身時,正好看到了進入院內的越潯。

「我方才在府門遇到許大夫了,少夫人身子怎麼了?」越潯明顯是急着趕來的,語氣有些喘。

「少夫人身子無事,只是有些累了喚大夫看看而已。」臘月幫着解釋。

越潯還是不放心,想推開門看看。

冬至趕緊阻止:「將軍,姑娘累了,已經歇下了。」

越潯見如此也不強求,仔細吩咐了些注意事項,往書房走去。

哪知柔韞像是賭氣似的,整日都未踏出屋子,無奈之下,越潯只能在書房歇息。

兩人誤會還未解除,又出了么蛾子。趙宣城居然直接上摺子給皇上,內容為願意入越府嫁予越潯做妾。此消息一出,不僅越家,連瑞王都震驚了。

「你這丫頭!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什麼好的東西都給你了,如今你竟然要去給越潯做妾,你是想氣死我嗎?」瑞王心疼不已,恨鐵不成鋼地拍著桌子看着自己的女兒。

趙宣城委屈地抹着眼淚:「父王你還說呢!若不是你當初反對我嫁給行之哥哥,我又豈會做妾!若是當初你願意成全我,恐怕我現在早就兒女繞膝,與行之哥哥恩愛度日了。」

瑞王看女兒活生生被那人迷了魂,更是不同意,他此趟來京城本就是為了大事,如果因為女兒的兒女情長牽扯到了可不好。

「不行,此事說什麼都不行,我瑞王的女兒給人做妾,傳出去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父王。」趙宣城撒著嬌:「只是暫時做妾,那姜氏只是商賈出身,我入門后對她使些手段,還怕她不乖乖離開嗎?若是她這麼沒眼力見,那麼我只要下狠手,這正妻之位不就是我的嗎?」她頗有自信的規劃着未來。

瑞王聞言,冷笑一聲:「你當越潯是個擺設?你對他妻子下手,他能視而不見?再者,人家都還沒同意你入府做妾呢,若是越府的人刁難你,我看你找誰哭訴去,此事還是不妥。」話里話外都是拒絕的意思。

可趙宣城並不死心,「我跟行之哥哥說過了,他雖沒同意,也並未反對,再說了,我嫁入越府誰敢刁難我,我是一國郡主,我的父親又是權力在握的瑞王,越家哪裏敢?就連宮內那幾位都不敢放肆。」

「你再怎麼說也沒用,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瑞王並未改變主意。

趙宣城眼見談不妥,直接哭出聲了,邊哭邊念叨著:「母親走得早,若是母親還在,一定會同意的,哪個母親不願意看着自己的女兒嫁給意中人,父王,你這麼怎麼對得起母親,嗚嗚嗚。」

瑞王的軟肋就是已故的王妃,果不其然,她賭對了,她看着父王瞬間通紅的眼眶,雖然不忍心,但為了越潯,她也是豁出去了,於是哭得更大聲。

「好了!別哭了。」瑞王深深嘆了口氣,他答應過王妃,定會好好將女兒帶大,讓她得到幸福,猶豫再三,最終鬆口:「若是越潯親自到我面前,說他願意娶你,我就同意這門婚事。」

「此話當真?父王你可不能反悔。」趙宣城抹著淚急着追問。

「當真當真。」瑞王看着自己寶貝女兒哭成這樣,心都化了,趕緊掏出帕子讓她擦擦。

趙宣城哪裏顧得上這些,她搶過手帕就往外跑,要在父王反悔之前,將消息告訴行之哥哥。

攝政王府,會客廳

「宣城郡主上摺子給陛下說,要嫁與你當妾,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霍衍批好摺子,抬頭看着眼前的人。

「這一切不是在計劃中嗎?還是你有什麼好法子?」越潯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動,他與柔韞已經冷戰幾日了,現在心裏容不下其他事,只有如何破冰的想法。

霍衍撐著下巴說道:「按照計劃,你必須找借口拖着趙宣城,既要吊著她,又不能讓瑞王懷疑。」

「這事簡單,皇上不可能答應這門親事的。」越潯很是了解那人,他絕不可能放任越家與瑞王有所勾結,兩邊皆是武將出身,瑞王手裏還有十萬兵馬,若是他們聯合起來謀反,霍澤根本沒有勝算。

「你就不怕瑞王不要你這顆棋子?」

「以前他可以不要,可是現在有郡主在,他狠不下這個心。」

「說起來這宣城郡主對你真是一片痴心,你就沒有動搖過?」若不是這特殊情況,霍衍還真希望他們能有所後續,這樣是不是他與姜姑娘就有可能。

越潯掃了他一眼,直接斷了他的可能。

「我越潯這輩子只有姜柔韞一個妻子,並且絕不會納妾。」他接着說道:「至於宣城郡主,我從未對她有過想法,我知道利用她的感情博得瑞王信任此法並不磊落,可瑞王謀逆之心昭然若揭,理應受到懲罰,至於郡主,等瑞王伏法后,我也會好生安頓。」越潯早已將對策都想好了。

「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一切,那麼接下來就該獲取瑞王信任,拿到他謀反已經勾結外敵的證據。」霍衍站起身拍拍越潯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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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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