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可是柔韞根本不給他機會,她找著借口避開越潯,回到姜家散心。

姜勉看到乖女兒紅着眼眶回來,滿是心疼,趕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越潯以往都是跟着一起來,今日實屬罕見,柔韞一聲不吭,姜勉大概猜出是夫妻二人鬧了矛盾。

「若是有什麼誤會還是要解釋清楚才好,一味的躲避只會讓事情加烈。」姜勉溫柔地勸着她。

柔韞看着父親為自己擔心的模樣,既委屈又愧疚,抱着他撒著嬌,最後才妥協,等在家待幾日便尋個機會解釋清楚。

越潯知道柔韞收拾東西回了娘家,一連幾天都上門求見,哪知柔韞正氣頭上,直接閉門謝客,姜勉於是勸道:「賢婿,過幾天再來接她回去吧,我會好好勸勸的。」

越潯鞠躬道謝,又逗留了好一陣才回去,越府眾人見柔韞回娘家時面色如常,只當她是思念家中的父親,於是便不急着催她回家,只是時不時派人送些禮品過去。

姜勉坐在院子內與何叔一起喝茶,柔韞收拾好行囊從院內經過。

「爹爹,何叔。」柔韞想起自己前幾天的表現有些羞愧難當。

姜勉與何叔對看一眼,都鬆了口氣。

「小姐準備回越府啦,我將馬車趕來,送您回去吧。」何叔從石凳上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柔韞趕緊推辭:「何叔不必,您陪着父親下棋吧,我昨日已經吩咐好了馬車,自個回去就是了。」

「這」何叔還想說些什麼。

姜勉止住他的話,「讓韞兒自己回去吧,才幾步路哪輪得到你費心,趕緊跟我下完這棋,你看你都要輸了,是不是想藉此賴賬,嗯?」

何叔這麼一聽,不服氣了,直接坐會凳上,仔細尋找解棋思路。

「那我先回去了。」柔韞看着兩個棋痴笑着走了。

姜府外頭,早先吩咐的馬車已經在那等候了。

「少夫人請。」車夫支起矮凳,柔韞踏着進入車廂。

「回越府。」

車夫聞言趕緊說道:「少夫人,夫人吩咐了,要您幫她去東大街的脂粉樓買胭脂。」

「可我記得脂粉樓前日屋檐被雪壓塌,這幾日都在整修,並沒有開門營業。」柔韞看着他的模樣有些起疑。

「嗯嗯那可能是小的記錯了,夫人說她要蜀錦,讓少夫人您幫忙買呢。」車夫趕緊尋找新借口。

柔韞疑心更重,她眉頭擰起,還是柔聲說道:「蜀錦我屋裏還有好幾匹,我馬上回家給母親拿。」

「啊不不不小的又記錯了,夫人要的是要的是」車夫畢竟是窮苦人家出身,想找借口絞盡腦汁就是想不到。

柔韞深呼一口氣,繼續道:「若是你有什麼事不能馬上回府,那我便自己到街上租輛馬車,不必麻煩你了。」

車夫見向來溫柔賢惠的夫人儼然生氣了,趕緊阻止道:「是是是,少夫人息怒,小的馬上送您回府,馬上。」

柔韞這才壓下怒氣,可車夫駕車速度緩慢,柔韞又催了幾句后,馬車才提快了速度。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想瞞着她,柔韞一路眼皮子直跳,心裏也有些發慌,她有預感,越府一定有什麼事。

果不其然,等她在越府下車后,就看到府門口也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馬車上儼然有個象徵身份的旗幟,上頭是一個趙字。

趙恐怕就是趙宣城吧。

她將行李交給車夫,徑直走了進去。

正廳內,越府女眷們神色緊張,坐立不安商議著對策,在看到柔韞進屋的身影時更是一愣,趕緊上前去迎。

「韞兒回來啦。」魏氏攪著帕子,神情有些不自在。

「弟妹趕緊坐下歇歇,這一路累壞了吧。」郭氏笑得也有幾分勉強。

柔韞提起笑臉,一個個打着招呼:「母親,大嫂,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都聚在大廳呢。」

魏氏看了眼郭氏,示意她回答。

郭氏眼神閃躲回復道:「自然是知道弟妹今日回來,想約你一起打個牌。」

柔韞也不急着戳穿她們,笑着應答:「原是如此,那麼等我回屋收拾收拾再過來就是。」

「欸等等等等,弟妹還是晚些回去吧,咱們先玩。」郭氏趕緊拉住她阻攔著。

魏氏也趕緊幫說着。

「你們都不要攔了。」老夫人拄著拐杖出來,她盯着柔韞說道:「郡主來了,就在長纓院內,你快過去吧。」

果然如此,柔韞向老夫人行禮過後就往院內趕。

魏氏着急壞了,連連跺腳:「母親,你這是做什麼呀,郡主什麼心思您還不知道嗎,萬一她對韞兒如何,這可怎麼辦。」

老夫人悶哼一聲,「行之都敢將郡主帶回來還怕什麼,那長纓院本就是韞兒的宅子,若是行之不護著韞兒,看我怎麼收拾他。」

長纓院內

趙宣城擺弄著花草嬌笑道:「行之哥哥,這院子可真是美啊。」

越潯強撐著笑臉:「郡主喜歡就好。」

「我不僅喜歡,我還想做院子的主人呢。」趙宣城向越潯拋著媚眼。

接着她看到瓶中的臘梅就想去拿,冬至趕緊跳出來喊道:「郡主,那是我家少夫人的臘梅。」

趙宣城滿臉不屑:「你家夫人的又如何,就是你家夫人來了,我也拿得,你給我滾開。」

冬至知道自己姑娘有多喜歡這臘梅,趕緊擋在前頭護著花瓶。

趙宣城咬咬牙,這主子奴才真是一個德行,這麼令人討厭。

「你是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跟我講話。」趙宣城抬起手就想給她一個教訓。

關鍵時刻,越潯抓住她的手,若是她這巴掌打下去了,韞兒一定會傷心的,柔韞恰巧趕到,看到這場景,走上前將冬至護在身後。

「不知冬至怎麼得罪郡主了,我替她向您賠個不是。」

「哼!」趙宣城委屈地縮回手,惡狠狠地瞪着她,「你這賤婢一點規矩都不懂,本郡主只是想看看這臘梅,她竟敢擋在前頭阻止我,姜姑娘,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教不好啊。」

柔韞自然知道冬至這麼做的原因,這郡主明顯把自己當着院子的主人。

「冬至做得不好我定嚴加管束,還請郡主不要放在心上。」柔韞掃過越潯,眼裏波瀾不驚,沒空去姜家接她,原來是為了陪郡主。

若是往日,趙宣城自然不可能這麼善罷甘休,可今日越潯對她態度有所改觀,她可不能繼續招人煩。

「行之哥哥,天色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趙宣城軟著態度撒嬌。

越潯眼裏情緒不明,偏偏柔韞撇過身不願看他,他微微嘆氣,帶着趙宣城離開。

「這將軍」冬至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二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柔韞一恍惚差點跌倒,幸虧冬至扶住了她。

「姑娘,你沒事吧。」冬至大驚,語氣很是着急。

柔韞擺擺手,這幾日她身子有些疲憊,自己向葯宗學過醫術,自然知道診脈,可診出的卻是喜脈,加上葵水的時間,難不成真的是懷孕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只交代讓冬至明日悄悄領個大夫進府。

至於越潯管他呢,若是他真的對趙宣城有意,那她就獨自將孩子養大。

另一邊皇宮內,於婕妤生氣地將桌上的物品全掃到地上。

「皇上怎麼會命令攝政王將哥哥抓起來,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是已經打算不追究了嗎!」於婕妤喘著粗氣,家裏一封封急件傳來,看得她身子發虛。

宮女們趕緊收拾着地上的碎片,安撫著:「娘娘不要生氣,切莫動了胎氣。」

於婕妤哪裏還聽得進去,她將宮女踹倒在地,發泄自己的怒火。

「一定是她!」於婕妤想到在御花園遇到的那人,她與皇上獨處一段時間,皇上竟然就改變了主意,若是哥哥被治罪,那她豈不是被宮裏人恥笑,於氏咬牙切齒:「姜柔韞那個***!***!」

「住口!」霍澤聽到下人通報婕妤身子不適,猶豫再三下朝後還是趕了過來,沒想到居然聽到她侮辱自己心上人的話,瞬間怒火生起。

於婕妤身子一抖,看到霍澤后嚇得跪在地上,「皇皇上。」

「我聽宮人傳報你身子不適,可我看來你似乎中氣十足,沒有絲毫憔悴啊。」霍澤嘴角勾起,一雙眸子冷若冰霜。

於婕妤低着頭,背後冷汗直流,「皇皇上,臣妾臣妾是擔心家裏的情況,所以所以說話重了些。」

霍澤根本不想聽她辯解,原因在於她已經招了他的忌諱。

「你兄長的事,你自己清楚,他清不清白,難道朕還看不出來嗎?原先念着你懷有身孕,當以安胎為主,不與他過多計較,可你彷彿沒有絲毫悔過,你們於家沒有絲毫悔過,看來必須得給你們點懲罰了。」霍澤蹲下身子,強制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皇皇上」於婕妤嘴唇泛白,哆嗦著不知道說些什麼。

「來人啊,傳朕旨意,於婕妤降為嬪位,龍嗣未出生前就待在長信宮內閉門思過吧。」霍澤鬆開她的下巴,起身往外走。

於氏大驚,爬著上前想拉住霍澤的衣袖,就連自己雙腿壓過碎片的疼痛感都體會不到。

霍澤心狠,不做理會,頭也不回地離開長信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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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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