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一切,那麼接下來就該獲取瑞王信任,拿到他謀反已經勾結外敵的證據。」霍衍站起身拍拍越潯的肩膀。

「我自然知道,只是惟恐他們會對柔韞下手,我需要你多盯着他們,有什麼事情立刻向我彙報。」越潯直接說出自己的顧慮。

霍衍拍著胸膛保證:「那是自然,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

「天色不早了,我得先離開了,以免被瑞王的人盯上起疑。」

越潯匆忙交代幾句從後門離開。

鳳華宮內,文太后拿着護膝,嘴裏不停讚賞著於嬪的手藝,她自然是聽說了長信宮發生的事,也自然知道於嬪此刻派人送來護膝是什麼心思,只是身為上屆宮斗冠軍,只能夠閉隻眼看這把戲。

「於嬪現在如何了?身子可還好?可有每日宣太醫請脈?」文太后適當拋出幾句關懷。

琉璃垂著頭回復道:「娘娘一切都好,龍嗣方面也很穩當,只是」她適時地制住了話。

文太后看出她的把戲,心裏默默嘆口氣,表面上卻很是配合,她趕緊將護膝放到一旁,發問:「只是如何呀?」

琉璃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她見目的達到,趕緊將想法一骨碌說出來:「只是娘娘與皇上之間有些誤會,眼下被降了位份還好,可禁足在宮內,無法見到陛下,娘娘可是心中鬱悶得狠,奴婢怕這麼下去會對娘娘腹中的胎兒不利。」

文太后瞭然,原來是想讓她出面,將於嬪放出來,不過想想也是,於嬪那麼有野心有心思,若是真要把她關到生下皇子,恐怕不合適。

「那可如何是好?你快,傳我懿旨,讓於嬪到鳳華宮一趟。」文太后對着琉璃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琉璃見目的達到,趕緊起身樂呵地準備去長信殿討賞。

文太後身邊的掌事女官很是不解,那主僕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都下令關於嬪在長信殿內,太后眼下又將她放出來,這

「娘娘,將於嬪放出來是不是不妥?」她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文太后嘆口氣:「你呀,跟了我這麼久還是不懂,我可不是放她出來,我是要皇上親自放她出來,眼下於嬪肚子裏可是澤兒的第一個孩子,保不準還是長子,一定得保住。」

「可是於嬪娘娘那人有野心,心思深,若是誕下長子,估計都不正眼看人了。」女官對於於嬪還是有些不看好。

「哀家和皇上可沒打算讓於嬪撫養皇嗣。」文太后一聲冷笑:「於嬪出身低就算了,滿腹心機,這樣的人怎麼當皇長子的母親,等於嬪生下皇子后,就將皇子抱給傅皇后撫養吧。」

原來如何,太后不愧是太后,都將一切都考慮到位了。

「你,現在去將皇上叫來,就說來陪哀家用膳。」

「是。」

霍澤批完摺子就收到太後傳喚,趕緊放下手頭的事情往鳳華宮趕,畢竟最近諸多事務,他也很久沒陪母後用膳了。可他沒想到,當他趕到鳳華宮時卻看到了本該被禁足在長信殿的那人。

「兒臣參見母后。」霍澤守孝道,按照慣例向文太后請安。

「皇兒快起來,快坐。」文太后抬手示意。

霍澤按著吩咐坐到上位。

在一旁服侍太後用膳的於嬪趕緊起身向霍澤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嗯,你不在長信殿內思過,跑鳳華宮來幹嘛?」

「臣妾」於嬪委屈地看向太后。

文太后趕緊解釋:「是哀家讓她過來的,最近哀家身子骨不太舒服,就讓於嬪過來伺候。」

「母後身子不適可曾叫太醫看過,兒臣不孝,近來忽視母親了。」霍澤眉頭凝起,擔憂之色浮於表面。

文太后趕緊安撫著:「無事,有於嬪伺候着,舒坦多了。」

霍澤一下子就聽出了文太后的言外之意,她是想讓他免了於嬪的禁足呢。霍澤孝順,自然不好違背母親,乾脆順水推舟給母親一個面子。

「既如此,於嬪,你就常來與母后相伴吧,記住務必將母親照顧好。」

於嬪見霍澤這麼容易鬆口,趕緊行李謝恩:「臣妾遵命,臣妾一定好生照顧太后。」

「好,也要將自己照顧好了,哀家還想抱皇孫呢。」文太后眼睛笑成一條縫,看着於氏的肚子。

於嬪羞澀一笑,道了聲是。

三人其樂融融用完午膳,霍澤先行告退,於嬪得到太后允許,趕緊起身去追。

「皇上,皇上。」於嬪捧著肚子在雪地里奔跑,試圖追上他。

霍澤本不愛搭理,但想着她腹中皇嗣,終究不忍心停下了腳步。

「何事?」

於嬪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她看着眼前的男子,順順氣解釋道:「臣妾是想跟你談一下於家之事。」

「若是為你大哥求情那不必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不能因你的身份對他多加干涉,所謂殺人就要償命,更何況他殺的可是朝中官員的未婚妻。」霍澤答應了柔韞,自然沒想過反悔。

於嬪想起琉璃的交代,看他誤會了趕緊解釋:「臣妾不是為兄長求情,臣妾想說的是,兄長犯了大錯就要按規矩辦事,以前是臣妾迫於家裏給的壓力,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現在臣妾意識到錯誤了,趕緊向皇上領罪。」

「你真是這麼想的?」霍澤懷疑地看着她,這可完全不像是於嬪的作風。

舍不著孩子,套不住狼。

於嬪擠出幾滴眼淚,點點頭:「自然是真的,兄長害了晉將軍的未婚妻,臣妾不會再狡辯了,但求皇上能夠停了我的月俸,將這一切錢財全部轉交給那姑娘的父母,也算是臣妾為於家,為腹中的皇嗣積福。」

霍澤狐疑地打量她,最後嘆口氣:「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停了月俸就免了,朕已經派人送了千兩黃金給他們家了,你若有心就在宮中為那姑娘祈福吧。」

「是。」於嬪佯裝痛心。

霍澤看着面前凍得通紅的於嬪,脫下身上的斗篷罩在她身上,「天寒地凍,趕緊回去吧,免得着涼,朕還有些事,空閑了就去看你,最近母后那邊,也要麻煩你多加留心了。」

「自是應該,臣妾恭送皇上。」於嬪看着身上的斗篷別提有多開心了,果不其然,以退為進才是最好的方法。

宣城郡主上摺子一事鬧得滿城沸沸揚揚,大家無疑是抱着八卦的態度,既想知道瑞王那邊的態度,又想知道大將軍夫人的態度,郡主都公然叫囂了,這越姜氏又作何反應,越家可是沒有納妾的習慣,郡主這麼說,不就等於給她壓力逼她讓出將軍夫人的位置嗎?

可他們恐怕失望了,柔韞自從知道懷孕后一直大門不出的,只在院子裏溜達着,賞賞雪景,下棋彈琴刺繡,絲毫不落下。

她避開了越潯許多天,恰好近日宮中有些事,越潯不常回府,正好方便了她。

「姑娘,有您的信。」臘月拿着信函走了進來。

柔韞不解地接過,待看到上頭寫的親親師妹后,一下子就知道是她那便宜師兄來的信。

她高興地打開信函細細察看,果不其然是邀請她參加婚宴的事,信中說道,葯宗終於同意了他與蘭姬的婚事,並準備在月中為二人舉辦婚禮完婚,希望她能夠來參加,還有也提到了葯宗思念她思念得很,希望她能來一敘,柔韞看着信,心中一股暖流經過,原來還有這麼多人挂念着她。

柔韞看完信后將它折好,準備塞回信函去,卻看到信函內還有一張小紙條,上頭提到,當歸師弟最近一直恍惚念叨著文執,文執,可當他清醒后又忘了這一切,當初是在京城附近撿到他的,想來定是在京中認識的人或者是他自身的名字也說不定,還請師妹幫忙調查調查,幫助當歸找到家人。

原來還有這事,柔韞牢牢記下打算讓人好好查查。

月中舉行婚事,那麼近幾日就得出發,否則就來不及了,柔韞沒想到剛回京城歇息不到一會兒,就又要繼續出發,趕緊派臘月吩咐下去,準備好去葯谷的馬車。

臘月剛吩咐下去沒多久,魏氏就得到消息趕緊趕到長纓院。

「韞兒,你要去哪裏呀?」魏氏知道兒子兒媳近來鬧矛盾,害怕兒媳因此離家出走。

「母親,我師兄婚事定在月中,我得過去恭賀一番。」柔韞溫柔地說着,她與越潯的事,自然不會牽扯到無辜的人。

魏氏對葯宗很是敬重,畢竟是他治好了行之,此番他的徒弟成婚,不僅是柔韞,自己也是該出厚禮恭賀的,只是

「韞兒,你此趟是與行之一起去嗎?」魏氏小心翼翼地問。

「母親,我自己去,將軍近來事務繁忙,可別耽擱了。」柔韞笑着說道。

很明顯,兒媳這是不願意帶着自個兒子去,魏氏心裏恨恨將越潯臭罵了一頓,自己私事解決不好,竟讓兒媳受委屈。

「這樣吧,讓你大哥送你可好,你自己一人我實在不放心。」魏氏退而求其次,她是不指望那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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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纓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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