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華熙知道伊娃團長願意向自己說這麼多，並不只是尊重自己，更多的是尊重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星界法師卡德加」和「均衡法師塔」教派。

既然一方亮出了自己一條龍，另一方再怎麼也得也應該打出出自己三帶二。

談判嘛，不就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伊娃團長之所以拒絕法師塔的入駐，其實也就是害怕引狼入室。

自己本就可以藉助水運貿易好好發展，又何必給自己頭上找一個爹？

「對於遠望鎮的現狀，我也是有所了解的，既然將整個教派搬過來面臨的實際情況這麼複雜，我想星界法師冕下也會有所顧及的

但我想其實您的擔心是多慮了，雖然均衡法師塔南遷。但也不是全部遷到遠望鎮。

就目前來說，有意向落在遠望鎮的只有我一人。

我的的師兄師姐們還是更願意往更西邊的大城鎮去的。

而您提出的關於消耗資源，這一點我還是可以帶我們星界法師名下向您承諾，所有培養法師的消耗我們都會自行解決，不會給遠望鎮增加壓力。」

現在整個均衡法師塔，就自己一個騙子，能消耗到哪去？

「而且我也可以向您保證，在我的法師建立起法師塔以後，絕對不會主動前往遠望鎮招募法師學徒，也絕對不會建起第二座法師塔。」

華熙這一舉動，相當於把在遠望鎮招錄法師學徒的權力讓給了遠望鎮公所。

用難聽的話說，如果真的只是個獨自建立法師塔的法師，這就想到於把自己的脖子塞進別人手裡。

哪怕是背後站了一個教派，這也是相當於斷送了一座法師塔的前途。

整個教派里那麼多法師那麼多法師塔，就你這小貓小狗兩三隻，發展不起來。

教派內部怎麼看你？前期給你那麼多資源，結果你就整了個這個？

「其實這一點麥迪文閣下也不必限制的這麼緊，如果真的有什麼好天賦的孩子也可以進行培養。畢竟總不能讓你們千里迢迢來到我這，把自己的發展給斷了。」

當華熙表示主動將承擔最大的一筆支出，而且還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團長的口風明顯就放鬆了一些，也退了一步。

但是這也代表華熙所代表的均衡法師塔教派所圖謀的不是自己這這個小小的城鎮。

遠望鎮反而安全了，也許這就是小國的悲哀，別人完全不屑於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感謝您的寬容團長閣下，我肯定在將來的法師學徒招募中，與鎮長一起把好關，讓真正有天賦的人進入法師塔學習。」華熙說。

「那麼請問麥迪文閣下準備在哪建起您的法師塔呢？需要鎮公所為您提供什麼幫助嗎？」既然雙方都退了一步，那麼就可以談談一些次要的問題。

「就不必讓鎮公所破費了，巴格納爾打算將全部身家投入這座法師塔以換取一個能幫助他行商的名號。至於位置么，我希望能在那個江心島上。」

華熙很眼饞來時路上看見的那個江心島，位置很好，可惜控制河道又有很強的獨立性。

雖然肯定要不到，但有棗沒棗先打三桿。先把要求打出去，再來爭取自己想要的。

「這就是我之前所說的，當法師塔樹立起來，就會有無數人意圖投獻到您的門下。而遠望鎮的產業將會受到嚴重打擊。

這還沒起就已經有人再做打算了，現在只是一隻商隊。如果放出風去我們今天商議的內容，也許明天遠望鎮所有的商人喝作坊都會想要投入您的門下。

我們遠望鎮的經濟基本以航運為主，而江心島完全可以把航線牢牢卡住，雖然今日我們的會談十分愉快，但是江心島的位置太重要了。

為保護江心島，我把琳達的民兵團都駐紮在島上，這點請恕我方不能答應。」伊娃拒絕了無理的請求，這下話題主動權到了華熙手上。

魯迅先生的「開窗理論」真是永遠的神：「你覺得屋子裡太暗，需要開一扇窗戶，大家一定不允許。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商人的天性就是這樣，追求完利息之後，就開始追求權力了。

既然江心島對遠望鎮如此重要，我也不在強求了。

那我退而求其次，就選城門外東北支流河邊的那座小山丘如何？

一方面和城裡既不是太遠，等到法師塔建起來，終歸還是要和鎮上打交道。

另一方面也不會影響幹流航運，但也容許我們在靠近法師塔的河邊修建碼頭，日後耶方便我方出行。」華熙掏出了準備好的「窗戶」。

雖說最開始華熙並沒有打算建起法師塔，單純就是被巴格納爾拍馬屁哄起來的。但是既然真的要建法師塔，不如讓它發揮作用。

在遠望鎮東北支流河邊建立法師塔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日後避難所與遠望鎮的交流，同樣也卡住了通往避難所的水路和陸路交通。

法師塔真正建成以後，避難所西南方向二十多公里的道路就在避難所的控制範圍內了。

「那就先預祝閣下能在遠望鎮修行更加精進了。

那麼從即刻起，那座山及其山腳下的土地，還有靠河岸一側的河堤，均為均衡法師塔教派所有了。一會波比會將那那些土地的資料交給閣下。

請代我們坎特伯雷王國向星界法師冕下帶去最誠摯的問候。」

會談很成功，伊娃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非常感謝團長閣下的寬容與諒解，其實我們均衡法師塔教派作為中立組織，也與不少中立機械學派有著良好的關係。基於我們現在良好的開局，我們會向友好的學派推薦遠望鎮的」

既然談好了，不如畫個餅，風真的招來了韭菜，魔法師不一定有，機械師還不是比比皆是？

「非常感謝閣下為我們提供的幫助，您的舉手之勞將為遠望鎮帶來最大的幫助。」伊娃起身鞠躬致謝。

「琳達，請為麥迪文閣下領路，到觀者那，為我們麥迪文建立的法師塔登記造冊，昭告四方。

麥迪文閣下，再次歡迎您的到來，今晚我們將會為您準備專門的歡迎宴會，請您務必光臨。」雙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談判圓滿達成，伊娃起身送客。

走出公所，雷還在路旁專心等候，巴格納爾似乎還被困在碼頭沒回來。

將交談成功的消息告知雷，讓雷跟著波比準備接收土地，並轉告巴格納爾，要求他準備好修建法師塔和碼頭的財物。

跟隨琳達來到觀者大廳。「觀者」作為從幾次大戰中留存至今的古老組織，一直堅持著旁觀世界，絕不參與紛爭，只記錄各個勢力的興起與衰亡。

現在觀者也會做一些類似於傭兵團註冊與任務，商隊登記，新辦法師塔和工業區，繪製並更新勢力地圖等等一系列業務。

有了觀者的認證，你就是正規合法勢力，沒有觀者的認證，你就是草頭王，人人得而誅之。簡直就是異世界的審批局加監管局複合體。

帶華熙來觀者這裡也是最後一步考驗，如果真的是一個教派，那麼熱烈歡迎，一切都按談判內容來。

如果是假的，相信身邊這位笑眯眯的琳達小姐，必將會像碾死一隻臭蟲碾死自己，所協議的一切都是隨風而去的廢紙。

觀者在遠望鎮有一棟二層小樓，一層加高了不少。

走進大廳，左邊一整面牆是遠望鎮及周邊的地圖，標註有一些重要地位，比如鎮公所、碼頭，還有觀者大廳。

在右邊牆上則是掛滿了任務信息，又或是去哪裡殺什麼殺幾個，又某某商隊要前往何處招募隨行人員和傭兵。

正面是辦理業務的窗口，大廳里人頭攢動，穿梭者一個個穿著黑袍的工作人員，又或是摘下或掛起任務，又或是核電註冊傭兵團的人數，看來想要臨時註冊一個也是不可能的。

重要得是華熙發現類似於V的個人助手就是由觀者出售的。用來記錄個人信息與所屬的組織，交接任務還有下載上傳信息的個人助手都在觀者這辦理。

也就是說觀者這個看上去沒什麼威脅的中立組織，其實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情報機構。

琳達帶著華熙來到事先約好的窗口，裡面坐著一位看上去很年輕的女性。頭戴巨大的四方帽，高高的帽子上插著兩根羽毛，身穿黑底紅袖長衫，臉色異樣慘白，雙眼下畫有兩個紅色淚滴，身邊椅子上靠著一個巨大的書卷。

「這位是觀者遠望鎮分部的文字記錄員太史蘭，也是遠望鎮觀者大廳廳長，將由她來為您登記法師塔的建造。」琳達為華熙介紹了一下，太史蘭點了一下頭問候。

「請將您的個人助手交給我，我來為您記錄註冊信息。」接過華熙的個人助手，太史蘭揮了揮手，身邊飄起一張符紙，墨水瓶中留出一股墨水，張數據線一網接上華熙的個人助手。

「每次看見這一幕都感覺很神奇，據說初代觀者通過自我修行研發出這用觀者獨有的墨水法術。

只要通過這種法術所記錄的信息就可以傳遍全世界，而且永遠不會遺失」琳達羨慕的看著太史蘭施展法術。

琳達沒有施法天賦，她只是個獵戶的女兒，憑藉自身努力和一手出色的箭術加入了坎特伯雷騎士團。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戰火的蔓延，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自己也隨著王國的破滅流亡到了遠望鎮。

「來自均衡法師與輔助機械學會聯盟的華熙法師閣下，」太史蘭念出符紙上的信息，抬頭望了望，似乎好奇哪個名字才是對的。

「在均衡法師塔里我的教派之名是「法師麥迪文」，在聯盟更多的卻是是用「華熙」。想用哪個都可以」沒想到「華熙」的身份居然真的是魔法師，想必自己就是主角吧。

「「聯盟」已被「蒸氣機械師大聯盟」註冊，在自稱時請使用註冊簡稱「法會聯盟」，不要使用非註冊名稱，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文字記錄員非常認真的糾正華熙的錯誤。

「經顯示你所在的「法會聯盟」最後一次繳納年費是在二次戰爭203年由邊怡霖繳納。

現已欠繳176年的年費……你們這是剛從避難所出來嗎？

每個獨立勢力每年64個銅子，法會聯盟由兩個獨立機構組成，那麼每年就是128個銅子，到今年176年總共就是22528個銅子。

那麼請問麥迪文法師閣下，您是付現還是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