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觀者

觀者在遠望鎮有一棟二層小樓，一層加高了不少。

走進大廳，左邊一整面牆是遠望鎮及周邊的地圖，標註有一些重要地位，比如鎮公所、碼頭，還有觀者大廳。

在右邊牆上則是掛滿了任務信息，又或是去哪裡殺什麼殺幾個，又某某商隊要前往何處招募隨行人員和傭兵。

正面是辦理業務的窗口，大廳里人頭攢動，穿梭者一個個穿著黑袍的工作人員。

又或是摘下或掛起任務，又或是核點註冊傭兵團的人數，看來想要臨時註冊一個也是不可能的。

重要的是華熙發現類似於V的小靈通個人助手就是由觀者出售的。

用來記錄個人信息與所屬的組織，交接任務還有下載上傳信息的個人助手都在觀者這辦理。

也就是說觀者這個看上去沒什麼威脅的中立組織，其實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情報機構。

琳達帶著華熙來到事先約好的窗口，裡面坐著一位看上去很年輕的女性。

頭戴巨大的四方帽，高高的帽子上插著兩根羽毛，身穿黑底紅袖長衫。

臉色異樣慘白，雙眼下畫有兩個紅色淚滴，身邊椅子上靠著一個巨大的書卷。

「這位是觀者遠望鎮分部的文字記錄員太史蘭，也是遠望鎮觀者大廳的負責人，將由她來為您登記法師塔的建造。」

琳達為華熙做了介紹，太史蘭點了一下頭表示問候。

「請將您的個人助手交給我，我來為您記錄註冊信息。」

接過華熙的個人助手，太史蘭揮了揮手，身邊飄起一張符紙，墨水瓶中留出一股墨水，像數據線一樣接上華熙的個人助手。

「每次看見這一幕都感覺很神奇，據說初代觀者通過自我修行研發出這用觀者獨有的墨水法術。

只要通過這種法術所記錄的信息，就可以通過墨水法術組成的「墨網」傳遍全世界，而且永遠不會遺失」

琳達羨慕的看著太史蘭施展法術。

琳達沒有施法天賦，她只是個獵戶的女兒，憑藉自身努力和一手出色的箭術加入了坎特伯雷騎士團。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戰火的蔓延，身邊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自己也隨著王國的破滅流亡到了遠望鎮。

「來自均衡法師與輔助機械學會聯盟的華熙法師閣下，」

太史蘭念出符紙上的信息，抬頭望了望，似乎好奇哪個名字才是對的。

「在均衡法師塔里我的教名是「麥迪文」，在聯盟更多的是用我的正名「華熙」。平時想用哪個名字稱呼我都可以。」

沒想到「華熙」的身份居然真的是魔法師，想必自己就是主角吧，不過開小號掉馬甲是沒想到的。

「「聯盟」已被「蒸氣機械師大聯盟」註冊，在自稱時請使用註冊簡稱「法會聯盟」。

不要使用非註冊名稱，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文字記錄員非常認真的糾正華熙的錯誤。

「經顯示你所在的「法會聯盟」最後一次繳納年費是在二次戰爭203年由邊怡霖繳納。

每個獨立勢力每年年費64個銅子，法會聯盟由兩個獨立機構組成，那麼每年就是128個銅子。

從上一次繳費到現在到今年176年，總共就是22528個銅子。

那麼請問麥迪文法師閣下，您是付現還是扣款？」

「扣款。」華熙試圖矇混過關。

「不論是您的個人賬戶還是法會聯盟聯盟的集體賬戶上都沒錢。」

太史蘭低頭在符紙上寫寫畫畫，抬頭認真的看著華熙，情況變得更有趣了。

沒想到觀者居然還有儲蓄支付業務，第三方平台做到這一步也是強悍。

只能掏出巴格納爾給的那一袋錢了，希望足夠繳納這筆年費的。

打開袋子，五枚耀眼的金幣掉落在櫃檯上。

五枚金幣來自四個政權，一枚印著花朵，一枚印著老人頭，一枚印著鷹，最後兩枚印著龍。

太史蘭摸過其中的三枚說：「你要是在交進城稅的時候掏出這個，波比還真不一定找得開。」

看來自己進城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順著用她的隨身助手逐一掃過三枚金幣，捏住印著花朵的金幣對華熙說：「金雀花王朝已經覆滅了，所發行的貨幣已經不再流通。

這枚你是打算自己拿回去融了重鑄還是怎麼樣？不然在我這隻能給你按9700銅子計價了。」

「不在流通不是應該更貴么，有收藏價值了啊？而且這是怎麼分辨貨幣價值了？」

華熙記得在網路上看見的不流通貨幣通常都是作為藏品，價格一個比一個高，還有那些個「幣王」更是重量級。

「不論哪個勢力在鑄幣的時候，都會有法師為一批貨幣鐫刻上屬於這個勢力的魔法紋路，即使是機械學派也一樣。」

太史蘭捏著一枚小小的銅幣，形狀很標準的孔方兄，說道：「這是最基礎的貨幣，幣值就是1。

第一枚貨幣就長這樣，從此不論哪個教派學派還是國家，1銅子就長這樣。

而你剛才說的，不流通貨幣作為藏品升值的例子確實有。

比如消逝之都，為了消滅惡魔，解救蒼生，把自己整個教派都打沒了。

由消逝之都發行的山茶花幣，不論何時出現在市場上都會引來瘋搶。

可是如果一個政權的覆滅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把所有能得罪的勢力都給得罪了……」

太史蘭沖著華熙擠眉弄眼，將護腕還給華熙。

懂了，這個金雀花王朝是卡大佐，一人單挑藍星五大善人。

華熙只能說：「那還是是直接現在用了吧。」

用隨身助手看了看剩下的老人頭和龍，還好這兩個的幣值都比較堅挺。

但是看見太史蘭哪來的找零卻傻了眼，印製的花紋都是交叉的放大鏡和羽毛筆，應該這就是觀者的貨幣。

可是幣值的花樣，隨著一枚一枚掃過，越看越離譜。

「一枚值5000的小金幣，四枚500的銀幣，一枚100的小銀幣……四個15的銅幣？一個7的銅幣？一個5的銅幣？」

華熙一臉震驚的看著太史蘭。

「7172，找零沒錯啊，看我做什麼？」太史蘭覺得這個法師傻傻的，一驚一乍，沒見過世面。

「我現在補交完年費之後能恢復正常使用了嗎？註冊一個新的法師塔又是什麼流程？」

華熙想想還是先辦正事。只要自己不尷尬，別人就尷尬不了我。

「20個銅子的費用，再加準備建設法師塔的位置就可以做備案。

當完工投入使用後會將法師塔信息標註在地圖上並且上傳觀者總部保存。」

太史蘭指著牆上的遠望鎮地圖。

華熙排出一個15和一個5的銅幣，估計巴格納爾幫交的進城稅就是一個15和一個7，再找回兩個銅子。

琳達則是遞給一張紙條，應該就是與伊娃談判說好的那個位置。

看見地圖，華熙又想起一件事。「能下載世界地圖嗎？」既然能花錢，那為什麼要用腿開地圖？

「不可能的，每個觀者大廳只能下載當地的地圖，按當地大小計價，比如下載遠望鎮及周邊地圖就是27銅。

一次下載終身更新，組織購買全員通用，費用僅是個人購買的十倍。

而且會在地圖上標註為集體奉獻的下載者是誰，彰顯個人財力的不二之選。

要是願意跑，還可以在地圖上畫一個愛心，表達你的小浪漫。」

太史蘭低頭寫寫畫畫，用捧讀的語氣念著廣告。

「給我整一個遠望鎮的。」

華熙遞過去一枚價值500的銀幣，想看看找錢能找出個什麼花來。

太史蘭抓住華熙的手，將他的護腕接上墨線：「你們法會聯盟的成員只要在觀者大廳更新過數據，就能獲得遠望鎮的地圖了。」

不過找錢倒是沒有整出什麼花活，只是兩個100的小銀幣和兩個15銅幣而已。

華熙又問：「既然您說每個勢力都能自行鑄幣，如果我們準備自己發行貨幣，那該怎麼辦呢？」

太史蘭掏出一張卡紙，一條一條得為華熙介紹。

「首先，你們的組織得有一個徽記。

第一點就不符合，你們備案的還是之前兩個勢力的，並沒有備案法會聯盟的徽記，如果準備現在註冊需要支付5個銅子。

其次，有了徽記之後，你們鑄幣的幣值也要與主流幣值相統一。

並且樣幣也要經由觀者的認證，並由觀者保存一份。

最後，貨幣是以你們自身信譽作為背書，你們得有一定的名氣，別人才敢使用你們的貨幣。

就以現在這個情況來說，你們所發行的貨幣，連遠望鎮都出不去。」

太史蘭告誡華熙認清現實，不要好高騖遠，才剛恢復註冊就想著發行貨幣，到最後用不出去不就砸手裡了。

聽人勸，吃飽飯。華熙準備先註冊個徽記。

將腰上掛著的防身武器摘下，交叉擺在桌上。

「交叉的法器和魔杖？已經有過類似的徽記了，你要不換一個？」

太史蘭接過華熙的銅幣，找回兩個銅子。

「不用了，就這個，交叉的鐮刀和鎚子。」

太史蘭給了幾個細節不同樣式的選擇，華熙挑了個自認為最像的了：「我要把他染成紅色。一個最能代表我所在陣營的顏色。」

錢貨兩清，辦完業務，與太史蘭告別後，兩人走出觀者大廳。

既然華熙真的是均衡法師塔的法師，而且新建法師塔也已經備案了。

要是華熙打算毀約，自然有觀者的人料理他。

琳達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帶著華熙前往給他安排好的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