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短篇再開！孤獨痣

序

當我第一眼看這個世界時

我哭了

沒有眼淚只有哭聲

當我最後一眼看這個世界時

我哭了

只有眼淚卻沒有了哭聲

廋的已經脫了的乾枯的軀靜靜躺在大堂邊架起的木板，下面微舊的草席，嶄新的被褥。老滿是溝壑的枯黃的臉，她吃力的微睜著惺忪的雙眼期待著一個個親的到來，如同枯藤枝椏的左手輕輕抬起，懸在半空。微張開的牙齒脫落的想要說些什麼，卻再也說不出，只有皺紋包圍的眼角淌下的淚滴。

生不過生生世世的輪迴，在即將離開這個世時她不再懼怕死亡。

37碼的腳穿著繡花的黑布鞋，一襲黑紅花壽衣包著乾枯的骨架，花哨的帽子戴在滿是白的。

大兒子二十歲時突如其來的一場大病帶他離開世。

二兒子四十歲時一場風擊翻了載滿黃沙的船隻葬於中。

6o歲時撒手而去。

她使勁從喉嚨里吐出一痰，微笑著離開了，耳邊響起了她給他說的：「焱兒陪你生生世世孤獨！」

只聽周圍的哭聲，天籟的音樂響起，不久后她將被們遺忘。

一：焱族部落

很久遠的年代，雲南有種痴蠱，其中一死亡，另外一將會肝腸寸斷至死。這種巫術只有會下，無能解。

她和他如同鴛鴦般在大山裡過著耕女織的生活。

他她焱兒，因為只有他知道她是焱族部落遺留下的少數中的一個。

當他遇見她時，只有兩三歲的她在懸崖下石邊啜泣著，他揮舞了下長劍直指她的咽喉，長長睫毛下的眼睛閃動著沒有絲毫恐懼。他抱起她走進自己居，她他師傅，他她丫。

十幾年後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從背後抱著他問「你額是什麼東西？」

「孤獨痣！註定了孤獨。」

「有焱兒在師傅生生世世都不會孤獨！」他沒有答話，只是擦拭著在月光下亮閃閃的長劍，她看到劍柄刻著兩個字如風。

從此她不再他師傅，而是親昵的他：「風！」

她說：風！我們會永遠一起嗎？」

「不會！因為我註定了孤獨！」

「那焱兒陪你生生世世孤獨！」

她天生精通蠱術，她下了無能解的痴蠱。

她的眼前開始呈現焱族部落的雙手合十，面朝東方的膜拜。她的手心吸收了月精華后像一團火灼燒著，直至手心隱約出現月亮似的疤痕。焱族部落再次興起，她被接回斗大的帳篷。

他開始想她，想她說的：「有焱兒在師傅生生世世都不會孤獨！」

直至一天他終於看見了光彩照的她，他睜大明亮的雙眼看著心的她揮起那把龍騰刀，里吼了句：「債償！」

他倒在泊中，他知道她是無意識的，她只是烈焱族殘留政權的繼承。

液濺到她白皙的臉，她心開始痛，他死了，她然驚醒，她曾說她會陪他生生世世。他飄逸的白長衫斑斑點點跡。

她抱著他，吻著尚有一絲余的唇，她喊他：「風…」

她死了，她吐鮮躺在了他的懷中。

二：風一樣的

2o世紀8o年代江南一個小戶家盼了十幾年，本以為這次應該是個娃，誰知又是一個女兒出世，當產婆抱著孩子出來時說了句：「是個千金！」

父親驚訝的看著懷中的孩子，別不是都說是孩的嗎？怎麼是女孩，於是她擁有了個孩的名字—歐偉。

眾多中她出落的最是漂亮，鄰居們都說她生來像古典美女，像從畫里走出的古代，學期間不少評價她為古代。她有塊紅的痣，如同跡但又像極了火焰。

十七八歲時她的臉長出了比還要黑的茬，濃黑的眉毛下一雙憂鬱的眼睛。老一輩說她這輩子是要變的。她有著的格，卻有著女般細膩的感。

從小到大總是做著同樣的的夢，她夢見混的戰爭中安靜的刑場，鮮淋漓。她夢見寂靜的大山裡她說：「有焱兒在師傅生生世世不會孤獨。」

「風」夢總是在此驚醒。

她喜歡一個靜靜的看著天空呆，她喜歡像風一樣的，她一直拚命找尋著。她一直與風的糾纏著

她幾乎瘋狂的著，傾注全所有的給對方，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離別。

偉不記得有過多少，但每個的名字都有個「風」字，她不知道為何總是喜歡這個名字，為什麼一直做那個夢。

三.緣.怨

在偌大的海，認識許久始終未曾見面的他從新疆來了海。

她沒和他視頻過，只是網聊天，彼此都像對方的瓶子般傾訴著。

他網名風，而她則焱兒。

她不由自主的說：「如果我見了你，先要咬你！狠狠咬你幾！」

他說：「好！」富有磁的聲音令她有些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她知道他有家庭有比他小几歲的兩個兒子。見他前她去醫院做了美容，去掉了伴隨了幾年的子，她對著鏡子笑著自言自語著：原來我也可以這麼漂亮。

在機場大廳她看著他從電梯輕輕走向她，她看見那麼熟悉的面孔一下驚呆了，他緊緊抱著她，她笑了，感覺那擁抱原來如此暖。

「我以前見過你，一眼就認出是你？」焱兒笑著對他說。

「真的嗎？這麼厲害！」

走進賓館的房間，她看著睡在另一張的他，突然有種想去抱他，親他的衝動，只聽他的呼嚕聲那麼香甜。

她一直盯著他看著，拿起的「中南海」輕輕點燃著，煙霧中她一直看著他，第二支煙熄滅時他醒了，看著她那雙憂鬱的眼睛他衝動的跳到她的緊緊抱著她，擁抱讓彼此有些窒息。

他在她耳邊說：「不是要咬我嗎？咬吧！」

她狠狠的吮吸著他頸部的肌膚，親吻著他的額，她然看到額一個黑點，伸出白皙的手，想用指甲弄掉這塊污漬。

「這有一個髒東西？」

「不是！」

「那是什麼？」

「師傅說是孤獨痣！註定了孤獨！」

「你還有師傅啊？」她抬起驚訝的問他，他輕輕坐起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

「我信佛！師傅是這樣說的。」

她笑了，他把她壓在下，她說她他，可他沒有回應。

就算是了又怎樣，不是依然沒有結果。

她笑了，她不過是社會比較流行的一種稱呼「小三兒」。

四.尾聲

她忘記了生活中她是歐偉，她喜歡他她焱兒。她幾乎傾注所有的給他，她總是說：「或許輩子是我欠你的。」

他笑了，她也笑了。

她還是結婚了，再也沒見過他。

他說他是孤獨的。

她說她也是孤獨的，短暫的匯讓彼此幸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