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悲慘人生

公安局的調查結果在一周后才出來，認定的結果是幾個在海水中游泳時抽筋導致溺水而亡，排除了他殺。

但是在民間，大家私下裡都認為幾個惡霸是被厲鬼殺死的，並且指出這個厲鬼就是一個叫施眉眉女人的冤魂所化的，她是回來複仇的。

這個施眉眉是個極其不幸的女子，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好的爺爺奶奶在一個月內先後亡故，六歲的時候父親也得了惡疾去世，家族裡的人都認定是她是剋死家人的元兇，決定連她母親一起趕走。在她母親改嫁后，繼父照舊視她，不是侮罵就是毆打，在她十三歲的時候唯一保護她的母親也去世了，於是繼父馬上把她趕走。

施眉眉一路流浪，靠乞討和撿垃圾為生，一次在一家路邊小飯店的垃圾上撿食物的時候，被店主養的兩條噁心咬成重傷。那個毫無人性的店老闆本來是想把傷重昏迷的施眉眉往路邊一扔了事，但是在看到施眉眉那張洗凈后的秀臉時，突然生出一個罪惡的念頭。

被店老闆收留的施眉眉天真地以為是碰上了好心人，雖然店老闆沒給她一分錢的工資，每天還要起早貪黑地幹活，吃的也只是客人留下的殘羹剩飯，但她還是以飽滿的熱情努力做好每一件事，以為從此過上了新生活。

但是一個漆黑的夜晚，人面獸心的店老闆終於擊碎了她的幻想，她拚命反抗過，但最終不敵那個卑劣店老闆的蠻力，那晚她躲在被窩裡哭透了那床舊棉被。

事後，施眉眉也認命了，雖然那個店老闆又矮又胖，年紀也大了點，幾乎可以當她的父親了，但誰讓她命苦呢！

要是那個卑鄙的店老闆對施眉眉稍微好點，這個命運多桀的苦命女人說不定就認命給他當一個沒名沒份的情婦了。

但是，在發泄了獸慾，新鮮感過了后，這個禽獸不如的店老闆竟然逼迫施眉眉去賣﹡淫，接待一些入住過夜的長途司機。

聽到從這個奪走自己初夜的男人口中說出這個無恥的要求，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暈倒的施眉眉堅決不同意，並在當晚起偷偷逃出這家黑店。

但是施眉眉沒逃出多遠就被店老闆夥同店裡的兩個男工抓住押了回來，毫不人性的店老闆不僅毒打了一頓，甚至夥同幾個男工輪﹡奸了施眉眉。

最後，這個苦命的女人再次向命運屈服了。

半年後，一次掃﹡黃打非行動中，施眉眉被「英勇」的公安人員赤赤條地拖了出來，很快因賣﹡淫罪被判勞教，而罪魁禍首的店主在花錢打通「有關部門領導」的關係后只是被罰了一些錢。

勞教結束后施眉眉被送回原藉，但繼父一家卻對這個所謂的「喪門星」畏如蛇蠍，連門都不敢讓她進。

在收了一戶人家五百塊的彩禮錢后，繼父立馬把施眉眉送給那家的一個痴獃兒子。

雖然是個傻子，但是父母也希望兒子能夠儘快傳宗接代，對施眉眉還算溫和。但在施眉眉看來，也勉強算是有了一個家，也就盡心儘力地照顧他們的傻兒子。

但是，命運再一次捉弄了這個苦命的女人，王進一次到這個村裡去打鬥時，聽到「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這個故事，在親眼看到施眉眉的相貌了，立即霸佔了施眉眉。

此後施眉眉再次落入暗無天色的命運深淵之中，不僅要時常供王進發泄獸慾，白天還要像個毫無人權的奴工一樣不停地做著雜務。王進喝了酒或是不順心的時候也要拿施眉眉當出氣筒，經常對她拳打腳踢，把她打得死去活來。

施眉眉冒死逃跑了三次，每次都被王進抓回來打得死去活來，一條腿都被打斷過，全身上下傷痕纍纍。為了防止施眉眉再次逃跑，王進打了一條鐵鎖做了一副腳鐐把她的雙腳鎖了起來。

在一次王進因為和另一個鄉的一夥流氓鬥毆中將一個人刺成重傷，雖有他的堂叔和表叔給他把事情壓了下來，但王進也被迫外出避風頭。

在跑路前，王進交待了手下的兩個親信看守施眉眉，不許她離開。

但是，王進走了沒多久，兩個親信就一起輪﹡奸了施眉眉，之後長達半年的時間裡，兩人或是一起或是單獨，多次強迫施眉眉為其陪宿。

當風聲過後，王進突然從周廣市回來一看到關在家中的施眉眉挺著一個突起的肚子，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二話不說就把施眉眉打得半死，然後扒光她的衣服拖過去綁在柱子上，用鐵條抽得皮開肉綻，直打得死去活來，逼問是誰給他戴的綠帽。

當天晚上，王進把兩個親信叫到家裡吃酒，一開始兩個輪﹡奸了施眉眉的親信還墜墜不安，王進一邊不斷呼喊著勸酒，一邊吹吁著在周廣市的際遇，於是兩個親信也慢慢放開了，酒到就干，一面親熱地和王進高談闊論。

酒酣耳熱之際，王進突然抽出藏在桌子下的牛耳尖刀，一刀一個，在他們驚愕的眼神中，乾脆利落地捅死了這兩個親信。

殺死兩人後，王進繼續朝施眉眉發泄著他的怒火，發泄著這半年多來他在外逃竄時積蓄的虐氣，直打得施眉眉頭破血，哀嚎不止，一直把成形的胎兒都打下來為止，之後王進回到酒桌上，伴著兩個親信的屍體繼續喝酒，直到一頭醉倒在桌上。

在王進醉倒后，被綁在柱子上的施眉眉，直挺挺地坐在血泊中，雙目無神地盯著地上那個破碎的胎兒。回想起自己短暫的一生中，除了不幸只有更大的不幸，沒有比這更悲慘的人生了，想著想著，不由想到唯一對保護自己呵護自己的母親，不可抑制地萌生了死志。

拼著最後一口氣用牙齒咬開綁著她的繩子后，看到這個像惡魔一樣折磨著自己的流氓就在眼前，就撿起地上的牛耳尖刀，朝著趴在酒桌上鼾聲如雷的王進，狠狠的插了下去，抽出來，再插下去，一直到手上都沒力氣為止，然後隨手放了一把火，點著了這個罪惡、腌髒的魔窟，掙扎著來到江邊，一頭投進冰冷漆黑的江水中，結束了悲慘而短暫的一生。

然而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女子畢竟力弱手浮，再加上被王進打得掩掩一息，所以雖然最後在王進身上扎了幾十刀，卻沒有一刀是致命的。

第二天，渾身包裹得像是粽子的王進「呻吟」著講敘了昨晚的事件發生經過，在接警的民警筆下成了一個不幸的受害者，被其親手殺死的兩個親信也成了施眉眉的「施暴」罪證。

最後在副縣長王瑞發和公安局副局長郭堅霖的暗示下，公安機關不顧事件的起因緣由，以及現場明顯的證據，施眉眉成了這起兇殺案的兇手，而施眉眉的死也歸糾於畏罪自殺。

一個星期後，海邊的漁民發現了施眉眉被海浪衝上岸的泡得腫脹的屍體，身上只剩下那件她母親死前為她編織的已經褪色的紅色毛衣，身上的**也殘缺不全，眼珠子也沒了，只剩下烏黑空洞的眼眶。

在王進及其黑﹡社會性質團體手下的干預下，無人敢收斂施眉眉的屍體，兩天後，海潮又把施眉眉的屍體帶回到海中。

這次海里出現了「厲鬼」事件后，不少知情人都在暗自猜測是不是這個悲慘橫死的女人化作厲鬼回來索命了。

別看王進似乎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殺的「闖子」，實際上不過是一個仗著堂叔的權勢作威作福的色厲內荏的惡棍。這些天晚上睡著后都會夢見施眉眉化為一隻厲鬼，滿身鮮血地爬過來說是要他償命，嚇得王進每晚都要尖叫著嚇醒好幾次，甚至連一個人關燈都不敢睡下。

之後連海邊都不敢去了，看到穿紅衣服的女人都下意識地產生一股驚悚的恐慌。這也是為什麼槍烏賊在海邊等了多天也等不到王進這個罪魁禍首的原因。

在李剛等四名惡棍被槍烏賊殺死後，王進的恐懼達到了最大，整個人幾乎都崩潰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由於缺乏睡眠，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即像是一隻待人而噬的兇狠，又像是一隻關進了籠子的受傷的餓狼，時刻煩燥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