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能打25個老成

「看看你，裝什麼大頭鳥！」

「我TM殺人了，不善良了！」，雲明閉着眼大喊一聲，隨即又開始嘔吐。

見到雲明神色痛苦，滿臉發白，老成有些擔心，隨即一拍腦袋，道：「葉兄弟，將那黃馬上的包袱扔給我！」。

「你這是……行，別太過分，我遞給你就是，別說扔，太不尊敬了。」，葉林風小心翼翼解下兩匪馬上的包袱，輕輕提了過來，似是這裏面裝着十分貴重的物品。

「雲老弟，這裏面的東西，可以治你吐病！」，老成說着，解開了包袱。

雲明好奇心起，探頭去看。

只見幾顆鮮血淋漓的心臟，雜亂地放在其中，處理得似乎不太乾淨，隱約能看見其它組織，深色的靜脈在其中若隱若現，血肉上似乎黏糊糊的……不知道是否是出於幻覺，總感覺它們在輕輕鼓動，或者……蠕動。

雲明轉過頭，又吐了出來，吐到後來，只有一股股的胃水了。

他雖然不是醫學專業，但是對於人類心臟的結構樣貌還是了解的。這裏面不只有成年人的，甚至還有一半是小孩子的。

「我想告訴你，你殺他們，是為民除害，不需要有多餘的愧疚……」，老成一改剛剛的神情，臉色十分肅穆。

葉林風解下腰間水囊，雲明接過，仰天倒了一口，漱了一下，吐出。

「成大哥的用心，小弟領會了，多謝，這兩人當真是死有餘辜。」

雖然吐過之後身體虛弱，但是臉色比剛剛要好了不少。

雲明明白了，他殺的不是人，是兩個活生生的厲鬼。

「這還只是極小一部分……」，葉林風忽道

「田萬年，天虎山莊首領，稱號『萬年天虎』，據說其年歲已有三百二十七，依舊壯年容貌。江湖人說，其有仙道法門，能飲山川靈氣，以滋養肉身，所以寶體不壞。但是今天雲兄弟撞破此事之後，其生食人心、劫掠生機的真相，將會大白於天下。」，葉林風雙拳緊握，骨節發白，原本溫和的臉色多了幾分嚴峻。

「你是說，這『萬年天虎』田萬年，使喚手下眾人，到處殺人掏心，為自己延年益壽？」，雲明震驚，想不到還有這種事情。

「對的，原本就有流言說過此事，但沒想到竟成實言了。我兩人今早趕路，偶然見到兩騎馬竄出林中，還有個包袱，處於好奇就攔下來，解開看到這麼多人心，就想到了有關田萬年的種種，故而來到這林中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明白了葉林風所述的前因後果，雲明不禁喃喃。

「兩件事完成之後，我們將廣發英雄帖，聚集西南州眾豪傑，打上天虎山，不知雲小弟可有意否？」

「當仁不讓！」

聽着兩人對答，老成沉不住氣了，搶著道：「別在那想那麼多，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那老賊肯定不敢讓眾大夥知道，一定要殺我們滅口的！先管好眼下，走吧！」

雲明驚道：「莫非成大哥都無把握對抗他們？你不是一幫之主嗎？」

「是啊！我是一幫之主，可是你又沒問我的幫眾有多大？沒問我的實力多大？」，老成振振有詞道。

「那你有多強……」

「山河七境，我與小葉子都是第三境，明凈。」

「那……田萬年呢……」

「第五境，歸心！」

「每一境的差距有多大。」

「一個打五個！」

「……也就是說，

他能打二十五個你……」，雲明問著問著，突然覺得有些累……

「那…你的幫派…多大…多少人…」，但云明還是抱有一絲僥倖，畢竟靠人數壓制還是有希望的，老成有一個幫，而天虎山莊，是一個山莊而已。

「中小型幫派！全弟子共23人！」

「那……那個天虎山莊呢……」

「巨型幫派！天下九州，他那是西南州最大的幫派！約有六千幫眾！」

「你……」，雲明用鼻子深深吸氣，只感覺胸口無力……手指直直指向老成。

自己還沒開始發育，信息就被上傳到了西南州最大黑心幫派……看着這個剛剛在那過家家般吵嘴，而導致信息泄露的傢伙，雲明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現實世界，床頭有專業殺手索命追魂，夢中世界，暗中有頂尖門派虎伺在旁。

「我什麼我？要不然你葉老哥幹啥要廣發英雄帖？吃飽撐的？」，老成眼珠子一瞪，沒好氣道。

「若不是你在那『廢物』『老婆』個不停……」

「誒誒誒~！你別瞎講！是你要搭理我的！誰叫你搭理我？！」，老成將雙手環抱，扭頭看向一邊，進入無懈可擊的防禦姿態。

雲明是半個講理的人，再加上一點幼稚詭辯，辯嘴這事，生平從未有敵手。但對於這個完全不講理，且完全是詭辯的傢伙，卻是無從下手，遭受慘敗，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兩米高的壯漢子，居然能說出這麼無賴的話！

「哈哈哈哈，二位二位，我們早已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了，省點力氣吧，要死也要死在人堆里吧，死在這裏可是收屍的人都沒有。」，葉林風也樂了，笑着勸開兩人。

「是極是極！處理好屍體咱就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怎生處理？」，雲明看着老成再次提小雞般的拿起屍體，大惑不解，這埋，是先要挖坑吧，反正火葬是不行的，這裏是林子……

隨即，雲明目瞪口呆。

只見那屍身，被直直拋向高空，掛在了四丈高的樹頂上……

「您可……」，雲明張口結舌，看着上面飄飄蕩蕩的屍體……

「都說死者為大，但是那是對人說的，對禽獸不如的傢伙沒用！這種貨色，就要變成鳥屎！」，老成拍了拍手，似要撣去那晦氣。

「老成，你看……」，葉林風也愣住了，指向地面星星點點的血跡，然後抬頭向上看，「萬一誰家來砍個樹，你這不得把人嚇死。」

想起可能發生的場景，雲明也不禁發怵。

某樵夫前來砍樹，突然天上掉下個屍體……

某旅者在樹下乘涼，幾條蛆掉到了頭上……

某幾個小孩在林中戲耍，天上掉下具白慘慘的骷髏……

「麻煩！麻煩！」，老成拔刀，削去一大片樹皮，隨即用闊刀在樹身刻字，揮灑如風。

「此，處，頭，頂，上，有，惡，賊，屍體，千萬千萬不要在此砍樹！」

對於這傢伙將惡人變成鳥屎的執念，雲明和葉林風都頗為無語……

「這肥豬若是途中醒來，肯定要添麻煩。」

「那就看我的獨門醫術吧！」，雲明神氣活現，白臉上滿是得意。

「！」

「！！！」

兩人一驚，心想這傢伙到底什麼來頭！？

在兩人驚恐萬分目光中，雲明將注射器中的藍色藥液，推進胖匪的腰間，那胖匪從裝暈變成了徹底昏迷。

從見到成、葉二人起，胖匪就心知好日子到頭了，不斷裝暈逃避，直到剛剛……

「龜龜！這是什麼邪器？！怎麼還將什麼怪水打到身體里去了？」，老成說着說着，漸漸不寒而慄，嘀咕道：「若是將黃汪汪的泥巴水打到身體里……嘶……邪器！邪器！」

老成將胖匪綁在馬上，然後跟着跨上。

「這個……兩位大哥，我還不會騎馬。」，雲明看着眼前的肥壯大黃馬，尷尬道。

葉林風不禁莞爾，老成則哈哈大笑，都躍下馬指導雲明。

「先踩着馬鐙……不不，手先扶著……」

雲明細心學習，翻身上馬。

這時，葉林風看見了雲明的赤足，一拍腦袋：「罪過罪過，這麼久才注意道雲老弟是光着腳。」，忙從行李包中取出雙布鞋給換上。

「哈哈哈，衣服也這般破爛！」

雲明知道老成這傢伙沒心沒肺，不睬他。

略加指引，雲明便能輕鬆地在林中穿行了。回到兩人近處，手中韁繩一帶，那馬便輕輕立起來，然後安靜地停在原地。

「你這耍我們的吧？你哪裏是沒騎過馬，你這起碼學一年了吧？」，老成愕然，這傢伙學了一刻鐘，來回跑了一趟，就這般熟練？不可能……

「很難嗎？」，雲明疑惑反問。

兩人看着眼前的怪物，都有些瞠目，這傢伙的表情不是裝的……是，這是不難，可你才學了一刻鐘……

「對了，兩位大哥，相較騎馬，我更想知道山河七境是個什麼。」

三人上路，雲明在馬背上轉頭詢問道。

這或許是這個世界的關鍵，若是自己也能有個山河第六境，那就不怕暗殺什麼的了，算算……這樣……我就能打一萬五千六百二十五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