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逃亡！殺死神醫，拯救囚犯！

雲明從口袋中取出手槍，解開保險，持握在手，動作瀟灑自如。

「我這門暗器，名為『追魂』。」

「誒？你這暗器，名字倒是霸氣！可無鋒無刃，既非彈丸，也非刺針，如何能傷人？你莫不是在戲耍我倆？」，老成瞪大了虎眼，盯着雲明手中的怪奇事物。

「那你可就瞧仔細了，哈哈。對了，葉兄，能否把馬匹拴住，不然待會可能會被這動靜嚇跑。」

葉林風答應一聲，將四匹馬拴在了樹上，他臉上的疑惑神情，也在加重。

雲明瞄向樹樁，扣下扳機。

「嘭！！」

果然，三匹馬受驚，扯著韁繩嘶鳴，只有老成那匹壯馬毫無反應，甚至還打了個響鼻。

「龜龜！嚇殺個人！」，老成雙掌捂著頭，高聲大叫。

再看那葉林風，雖然沒有受到驚嚇，但是額頭竟然滲出細細冷汗。

葉林風飛身來到樹樁前，將手指插入那個漆黑的彈孔，一探之下，竟是碰不到底，拾起地面的一根細細長長的枯枝，伸了進去，測出坑深一尺二。

「雲兄弟，這……」，葉林風有些期期艾艾。

雲明打開保險，將手槍在掌心甩了個圈，收回口袋。

「高！實在是高！雖然力道遠不及老成我，但是作為暗殺手段，真是十分可怕！」，老成高聲讚歎。

「確實，想不到我林某人獨步天下的目力，居然都難以看清你暗器的樣貌，只能隱隱看到一條軌跡，當真了得！這整個山河界，能妨住此一擊的，怕也不多吧。」，葉林風接着苦笑道，「適才我說的暗器糙理，雲老弟可千萬別見笑，這般暗器，明著來更能把人嚇個半死。」

「過獎了…」，雲明還沒客套完，就被打斷。

「慢著！雲老弟，可我還是沒看出你的功夫，這威力完全是靠你手上的傢伙吧，是不是說，誰都可以使你這把暗器，誰都能打出這麼可怕的一擊！？」，老成瞪着眼睛突然問道。

「既然是獨門暗器，當然也就只有我才能使。」，雲明哼哼一笑，文秀的臉上，滿是玩味。

「我不信，你拿來！我剛剛瞧得真切，你不就用手指扣了一下那個什麼機關。你別不信，照着你的樣子，我絕對可以打出來！」，老成雙手叉腰，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

「唉唉唉，老成，這有點過分，在我看來，能造出這般機關兵器，可比什麼使暗器的行家難能可貴多了。」，葉林風勸阻道。

「葉老哥，就讓他試上一試吧。」，雲明笑着看向葉林風，右眼微眨。隨即又轉頭看向老成，從褲袋取出手槍，遞上，提醒到：「不過嘛，老成，你是明白我力氣並不大的，所以發動暗器不需要太大的力氣，你若使蠻緊損毀了我的寶物……」

老成一擺手打斷，連忙道：「哎！哎！若是弄壞了你家寶物，你把我弄壞了便是，絕不還手！」

接過來，老成把玩了一番，槍口到處亂指，隨後裝模作樣地瞄向樹樁，扣下扳機。

「誒！？」

無論怎麼按，卻就是按不下去，老成大奇。

笑話，雲明開了保險。

「喂！別給干壞了，這暗器認主人的，你快別玩了！」，雲明看他力道越來越大，不由得心驚肉跳。

「害！你怎麼這般小家子氣！」

兩人爭辯起來。

「我活命的傢伙！」

「要是壞了，老成我一輩保你！哪怕你成了個廢物！」

「啊呸！你又不如我家寶貝靠譜。

」

「哈哈哈哈！別一副把它當老婆的架勢，老成我可比這鐵疙瘩靠譜多了！少說我也是一幫之主！」

「呸呸！既然你靠譜，那告訴我，這地上的傢伙在幹嘛？」

雲明突如其來的詢問，讓興高采烈的老成一愣，轉頭看向地上的胖匪，見他縮成一團，在那咕噥着什麼，似乎手裏握着什麼東西。

葉林風原本也正津津有味地看兩人辯嘴，一個五大三粗大大咧咧，一個文秀且略微有點幼稚，這詼諧的氣氛，讓身為旁觀者的他也不禁莞爾。瞧見兩人戛然而止，同樣跟着回頭，也是一愣。

三人都在注視着這個縮成一團且背對着他們的胖匪。

那胖匪似是察覺到不對，抬起頭來，一見之下，不由得臉色一白，冷汗涔涔，拳頭不自覺地一握。

「這傢伙手上有什麼東西。」，葉林風道。

老成更不答話詢問，直接欺到胖匪身前，一腳跺在他手腕上，胖匪吃痛，慘叫出聲，手心一松，掉下塊石頭。

眼見得三人要為難自己，胖匪白眼一翻，又昏暈過去。

「我靠！傳音石！」，老成拾起，驚呼出聲，「這畜生怎的有這般寶貝！」

傳音石，不必解釋，雲明也猜出是幹什麼用的，剛剛看到他舉止怪異，原來是趁著兩人「拌嘴」的功夫在報信。

「雲小子，現在你有大麻煩了！這會兒啊，他家主子連你有幾萬根腿毛都知道了！」

「放屁！我才沒那麼多腿毛……不對，若不是剛剛你喋喋不休，擾亂我注意力，我是能察覺到的，所以這事怨你，你得負責任，不是嗎？」，雲明反問道。

「奶奶滴！我原以為我臉皮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你這看着人畜無害的傢伙，居然兩句話就要逼我給你賣命。」，老成不幹了，眼睛一閉，將手槍扔回給雲明。

「老成，雲兄弟這話，我覺得在理，況且，若有他在身邊，我們的兩項任務，或許會十分輕鬆。」

聽聞葉林風的提醒，老成不禁眼睛一亮，道：「是啊，確實如此！雲老弟，不如咱三人同行吧！」

葉林風也說道：「其實剛剛老成的說法有問題，我們三個應該都被盯上了，均處於危險之中。你看，老成擅長巨力，不懼圍堵，愚兄擅長眼法，可破箭矢暗器，而雲兄弟你，能殺人於頃刻，有反擊的資本。若是三人同行，能有個不錯的照應，覺得如何。」

雲明沉吟，心中想道，二人都是簡單灑脫之人，沒有什麼很沉的心思，相處容易。而且，二人來歷似乎不凡，若是能同行，或許對了解這個世界大有幫助。

「既然兩位大哥誠摯邀請，我便不推辭，只是能否先告訴我，需要我幫忙完成什麼任務？」

「救一個人，殺一個人。」，老成答道，臉色深沉。

「救何樣的人？殺何樣的人？」

「救一個囚犯，殺一個神醫。」

「那我只得作壁上觀，抱歉，我幫不上你們。」，雲明認真答道。

「哈哈哈，都說我老成粗魯，沒想到我這看人倒是仔細。」，老成仰天哈哈大笑。

「我就不逗你了，這所謂的楚神醫，是有一手高明的醫術，但是這人十分奸惡，問診開價令人瞠目，接診之人多半在醫愈后，九成家底都被掏空了。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這人最可惡之處在於，他也是個十分擅長偷偷施毒的行家，被施毒后，其他醫師基本無解，只有求上他門。」

老成解說的表情很嚴肅，雲明則仔細品讀這些話，沉吟良久，不確定地問道：

「莫非是一面之詞？」

葉林風介面道：「雲兄弟，這是有關楚神醫的實情，若是不信，屆時我們可帶你前去觀察一番，殺與不殺，全憑你主意。」

見兩人態度懇切，雲明心下已經信了六分，但是不明之處，依然要問個明白。

「兩位大哥都是武藝高強之人，為何需要我來參與。」

葉林風嘆道：「是這樣的，那楚神醫，周身都是毒氣，若非他允許，根本進不了他一丈之內，我二人雖有功夫在身，但奈何無用武之地。」，

「使用遠兵器如何？」

「也不成，他身邊還有一位『銅牆鐵壁』李邢，使一手『雲鐵盾』，能聽風辨器，暗器難近。據我了解，天下能傷到他的遠兵器，應該只有你手上的『追魂』了，若是我與老成二人在前使弓佯作偷襲，你在後呼應，基本是萬無一失了。」

「好，既然是仗義出手，我便義不容辭。」，雲明直接答應了，接着詢問，「那所救之人呢？」。

「所救之人……這件事可能不便讓你參與……」，葉林風微微沉吟。

「哦？莫非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雲明面露訝異之色。

「非也非也，他同是一位俠義之士，只因其妻子貌美，被小城主看上了，為了強奪，便設計陷害，將其冤入獄中……」

「竟有這等事？」，雲明原以為這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不禁毛骨悚然。

「亂世嘛，什麼妖怪都有，怪就怪他也太耿直，太深情。」，老成喟嘆，粗獷的臉上，竟然也多了幾分低愁。

「那我便非插手不可，我看不下去，也做不到視而不見。」

「監獄是個重地，僅靠刺殺是沒用的，所以我才說……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們的事白冒風險。」，葉林風解釋道。

「如此……但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告知！」

看着眼前這個俊秀的青雉小年輕，二人不自禁對望一眼，同聲笑道：「好義氣！」

「沒想到你這傢伙，年紀輕輕，看着細皮嫩肉，居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少俠。」，老成嘿嘿笑道。

「那可不。」，雲明頗為自豪，聽到「少俠」這個稱號，甚至還有些飄飄然。

「行吧，我們此刻便準備出發吧，若是這時候有天虎山莊的人追了上來，可就麻煩了，還有的事，我們路上詳談，這屍首先處理一下。」

老成走到瘦匪身邊，抓住其後衣領一提，如小雞般拿了起來。

雲明看着那屍體高高鼓起的眼珠子，還有面頰上的大洞，裏面流出的腦漿和血的混合物，他不禁腦袋一暈，轉頭俯身哇哇大吐。

「嗚喂嗚喂！你這小子真不經誇！哈哈哈。」，老成撇下屍體，來到雲明身邊，用沒抓過屍體的那隻手拍在他背上。

從開槍以來，雲明就沒敢去看那屍體。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殺人，第一次剝奪其他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