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開篇：烤全羊

「居安先生，您這是幹什麼？」

朗奕斜視伯格說：「你餓不餓？」

「有點。」伯格回道。

朗奕又轉過身子問老波奇：「你餓不餓？」

「餓啊。可餓死老頭子我了！」

「餓就對了。我也餓。所以我正準備你們來一手烤全羊。」

伯格連忙阻止說：「居安先生，這可不行。在審訊室里不準生火做飯的。」

「規定里說了？」朗奕把臉懟到伯格臉上。

「沒，沒說。但是，伯格先生，規定說了，不得實施與審訊無關和破壞審訊設施的行為。」

朗奕有一把摟住伯格，看着伯格，伯格也這麼看着他。

朗奕指著老波奇說：「小兄弟，要滿足老人家的條件，他才會老實交代。對不對？」

伯格點頭道：「對。但是這也過分了，在審訊室里烤全羊。隨便買個盒飯就可以了嘛。」

朗奕搖著頭，鬆開伯格，抱着胸，一屁股坐在烤架上，說：「人家那麼大把年紀，腿腳估計都不利索，辛辛苦苦來到城安審訊。老人家容易嗎？」

「emmm不容易。但是……」

伯格還沒說完，朗奕張開手掌打斷他，對坐在鐵椅的老波奇說：「老人家，你大老遠跑到這兒，被晾一早上，餓了，給你一盒盒飯，你還願意配合嗎？」

老波奇有些詫異，搖頭答道：「不願意。」

話音剛落，朗奕啪地拍一下雙手，對伯格攤開雙手。

「你看，不給老人家吃點好的。人家不願意配合，還折騰人家。於情於理，咱們都得整點好的，是不是？這是不是審問的一部分？」

伯格覺得他有些不要臉，自己想用公費吃飯還那麼多花辭。

「是。但是，居安先生，在審訊室烤全羊，牆會被煙熏黑的。按城安的規定，這是屬於破壞審訊設施啊。」

「嘖嘖。」

咂著嘴的朗奕，搖著右手食指，從烤架上下來，拍了拍烤架，說：「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審訊室不怎麼通風，我怕到時候弄得一屋子煙。我就搞了這個。」

伯格面無表情地看着朗奕開始介紹他買來這烤架。

「無煙烤架。內置空氣迴流凝結法陣和可調節高溫電熱系統，精準控溫，有效迴流油煙。讓自由室內燒烤成為現實！是居家燒烤的必備之選！」

老波奇和伯格聽着他介紹，心裏想：這不就是個大號的開放式空氣炸鍋嗎？

「怎麼樣？這下我沒有破壞審訊設施吧。就算我們把整個房間弄髒了，弄亂了。我還有一手清潔術可以給你們露一露。」

朗奕重新抱胸站着說。

「這下總沒問題了吧？沒事，要是還是出事了。我負責！」

終究胳膊擰不過大腿，伯格不僅同意了朗奕的做法，還在朗奕和老波奇的教唆下協助朗奕打下手。

朗奕把部分羊肉和內臟切片邊烤邊吃。

像羊腿、羊排之類的一同放進烤架，等待慢慢烤熟。

身為主廚的朗奕生怕這羊吃不完，還吩咐伯格邀來四五同事好友一同分享美味。

六七個人在審訊室內，喝着啤酒，唱着歌，吃着鮮嫩多汁、外焦里嫩的羊肉，好不快活。

這個審訊室成了這層樓里最歡快的一個審訊室。

「誒誒，小夥子，我還一口沒吃！忘了我這個老人家了？」

老波奇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每次都期待着朗奕能把最肥嫩的羊肉送到嘴邊。

可每次都大失所望，他終於忍不住了。

眾人聽到老波奇的話語，歡快的動作不由一頓，面面相覷。

朗奕一手拿着剛烤好的羊腿，一手拿着開好的啤酒，大搖大擺地走到老波奇面前，居高臨下且囂張地說：「嗝~老人家，我有說給你吃了嗎？」

他手裏搖晃的羊腿和他所飄散的香氣勾住了老波奇的眼睛。

「小夥子，說話要算數。你這樣我能難配合你們工作呀。」

這話把朗奕逗笑了，他笑老波奇還沒搞明白主動權掌握在誰手裏。

「呵呵。老人家，你想吃也可以。不過得先回答我問題。」

朗奕的話，讓老波奇進行着極為激烈的思想鬥爭。

「嗯~真香。這羊肉肥而不膩，香而不膻。簡直是羊中極品。」

朗奕咬牙一口羊肉，誇張地咀嚼動作發出了啪嘰聲，正在攻破老波奇的一道道思想防線。

「哈~這啤酒也是好棒啊。老人家，你到現在還沒喝過一口水吧。你要是還不說，我們下午再搞一頓牛肉火鍋，我想也不錯。能不能吃到就看你態度了。」

老波奇咽下在嘴裏已積攢多時的口水，準備妥協。

嘭！

一聲巨響從門口傳來，有人踹開審訊室的門。

伯格和他的四五同事好友見到來人，立馬站得筆直。

來人真是城安部部長莫可菲，其身後還站着幾個城安的工作人員。

「朗奕，還沒問出來嗎？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莫可菲掃視着周圍，而伯格有些疑惑，我們這沒有叫朗奕的人啊？

「哎呀，莫部長。我們這是在審訊呢。」

朗奕的回應讓伯格反應過來，這傢伙竟然報假名。

「你就吃着烤肉審訊？」

「沒，沒。這不是我搞的，這都是伯格的主意。」朗奕拿羊腿指著伯格，伯格瞪大眼睛看着朗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說好的負責呢？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他繼續栽贓道：「都是伯格。是他巧立名目，說是烤全羊有助於加快審訊進度的。我阻止過他，但是他死不回頭。我也沒辦法。」

「你看，他還拉來他的同事一起。什麼同事，這是同夥呀。」

伯格拉來的四五同事好友也瞪大眼睛看着朗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些瞎話莫可菲可不信。她知道，這些都是朗奕所為，不追究太多。

「我知道了。那問出什麼了嗎？」

伯格等人想要反駁，卻被莫可菲揮手示意閉嘴。

「快了。他正要說呢。」

「哼！他虐待老人，我才不說呢！」老波奇看好時機，傲嬌起來了。

「朗奕，我叫你來。是要你用正常手段的嗎？」

裝傻的朗奕說道：「不是嗎？」

「我不管怎麼樣。十分鐘，十分鐘我要他全交代了。」

他拿出了他的職業微笑，四十五度角的微笑，一計上心頭。

「那個莫部長。十分鐘也行。但是就是我不好保證供詞的真偽。要不您把測謊儀借我用用，方便辦事。」

莫可菲哪能不知道他打什麼算盤，他只不過想把測謊儀要回去。

「不用測謊儀。你直接用夢魘就行了。」

莫可菲吩咐著伯格等人，接着說：「接下來，你們幾個出來，剩下的事交給他就行了。」

「是！部長。」眾人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