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屍體教室

「卧槽卧槽，柳生！快幫忙！這是什麼鬼東西？！」墨離另一隻手費力阻止也不能干擾怪誕面具的逐漸靠近，他的臉已經能感受到黑色觸手冰冷的觸感了。

「哈哈哈哈，又怎麼樣？你自己作的死，還想要我給你背鍋呢？想多了吧，後果自己承擔，我就只是個看戲的。」

耳邊傳來柳生幸災樂禍的扭曲聲音，墨離的腦中幾近暈眩，彷彿下一秒就會暈倒。

最終，怪誕面具貼上了墨離的臉皮，墨離只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整張臉被活生生剝了下來。

「額啊啊啊！」地上流淌著血跡順著地板開裂的縫隙流淌，墨離抓著自己的臉，理智似乎都到達了最低點，隨時可能崩斷。

「呼呼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腦袋，嘶，好疼。」墨離站起身，大腦里冒出來一系列關於這張面具的事情。

「真的會有這麼瘋狂的傢伙會拿自己的臉皮血肉做成這面具嗎？這樣的東西居然還有兩個，這世界真是瘋了。」

現在他可不止一隻眼睛能夠看見鬼神啥的了。

而是一雙眼睛都可以自由控制進入哪個世界，這面具簡直太有用了，忽略掉它的製作過程還有副作用，簡直就是在這所學校生存必須的寶物。

深吸一口氣，墨離捏了捏自己的臉，明明貼上去的時候是那種堅硬的材質，貼上去以後就好像自己的皮膚一樣，甚至比之前還要好很多倍。

簡直就是撿到寶了。

「真不錯，這玩意除了會讓我瘋一點，比你有用多了。」

柳生聽到墨離的話，不屑地哼了一聲：「要死的時候記得別叫我啊，讓這副面具救你吧。」

「而且，藏在面具之下，你遲早會迷失在面具給你做的臉裡面，忘記自己本來的面目，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好東西。」

「知道了，不過我暫時也取不下來，走一步看一步吧，能增加一些存活率也好。」

走在破碎的玻璃渣上，墨離生怕某一塊尖銳的直接把他的腳刺個對穿。

也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玻璃碴子，明明四周的窗戶都是完好無損的，只是被貼上了一張張紙畫的眼睛而已。

自從轉換眼睛之中的世界之後這棟教學樓就有一些崩壞扭曲的樣子，現在墨離更加確定了這個有些殘忍的想法，這座教學樓絕對死了不止一兩個人。

穩住心跳，墨離從角落裡翻出來一根腐朽到有些潮濕發脆的長木棍繼續在第一層尋找線索。

每一間教室的窗戶都被封死，上面貼著意義不明的符紙，看老舊程度應該不是白年他們弄的。

穩住不斷增長的恐懼，墨離在心中想著早上沒有靈異事件，又念叨了幾遍核心價值觀之後才走了進去。

整個教室很亂，看樣子當時的學生撤出去時很著急，桌箱里都是一些被火燒的缺了很多的書籍還有一些化掉與課桌融在一起的文具，整間教室一股子焦味。

課桌這些東西卻詭異的沒有發生什麼大面積的燒毀，像是有東西極力避免點燃這些課桌一樣。

其中有一張課桌在這一堆東倒西歪的桌子里顯得有些獨特，它端端正正地擺放在教室正中間，上面刻滿了各種難以想象的污言穢語。

桌箱里的書也一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一點都沒有被弄亂，亦或者被燒毀。

從裡面抽出一本筆記本，上面寫著這本子的主人叫做雲重光，看見這個名字，墨離腦袋有些發矇，

那個傻大個雖然是這個學校的，但是他的東西怎麼會這麼整齊的擺放在教室里？

嘖了一聲，那傢伙應該不是奇奇怪怪的玩意，只是出現在這個地方未免有些太特殊了。

他繼續翻動書桌，裡面的東西不算很多，也就剛好兩堆佔滿課桌桌面。

本子沒有破損，倒是有些老舊了，算是正常無人狀態下能夠呈現的樣子。

「嘶，怎麼名字都不一樣？」

桌箱里的書每一本名字都不一樣，似乎這張桌子的主人有收集癖好，裡面全部都是別人的課本，看字跡不像是同一個人書寫的，看來是從各個地方拿的完好書本。

看到雲重光的名字應該只是湊巧罷了，墨離順手把一旁有些霉味的書包提起來，檢查了一下，裡面沒有任何東西，他將寫有雲重光名字的本子塞了進去以防萬一。

又在一堆書里仔仔細細翻了一遍，最後在每一本書的書頁里都找到了一張夾著的日記，字跡相同，看起來清秀娟麗，不過沒有寫名字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最後又在四周找了找，只找到灰燼里還剩下的一張燒毀一角的日記，同樣是那個人的。

墨離準備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看看上面寫了些什麼，日曆上有日期也不怕順序打亂就小心放進了背包里。

不知道為什麼，墨離帶上面具之後就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混亂，要麼有些憤怒，要麼突然悲傷，似乎看見什麼場景他都能扭曲到感情。

地面緩緩爬過一些烏黑色的爬蟲，它們的脊背上散發著絲絲縷縷顆粒狀的黑色煙霧，但並不影響行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未知的效果。

走廊彷彿被無限延長，以前他都沒覺得這兩個教室之間居然能夠隔得這麼長。

牆壁脫落後露出的石磚不知道被誰畫上了白色的如同飛蛾的卵一樣的眼仁，像是一隻只沉寂注視著行人的眼睛。

過道十分安靜，只有墨離一個人踩著玻璃殘渣的沙沙聲和蟲子在地上扭動的細微聲響。

安靜的有些不現實，他之前聽見的那種小聲的囈語也沒有出現，這裡像是一座正常的、廢棄老舊的學校一樣孤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墨離都感覺自己的小腿有一些酸痛的時候，他終於到了第二個教室，顯然這種不太正常的現象是某種東西做的。

「柳生，你難道沒有感受到什麼東西的氣息么？」墨離看著自己走過的這條長得讓人發瘋的過道，向柳生問了一嘴。

「我又不是你爹，你那副面具啥都看的出來，你現在盯著自己的影子看都能看到我，你沒看到自然是扭曲已經完畢了的事物，它在這裡就是這麼排列的。」

墨離聽著柳生的話，看了一眼布滿鐵鏽的門把手，輕輕扭動，發出吱呀吱呀刺耳的聲音。

打開門后，他聽見裡面傳出一陣吵鬧聲，似乎還有很多人在這個教室里學習一樣。

只是在推開門的瞬間，所有吵鬧聲戛然而止，這間教室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哦豁，小子，你好像有大麻煩了，這個地方還真的有一個閑的沒事的鬼神在。」

柳生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墨離也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入眼的東西差點讓他昏死過去。

一堆腐爛的死屍正端坐在座位上，快要脫離臉眶的眼球死死盯著墨離，地面上滿是流淌的屍液，腐臭潰爛令人作嘔的味道在整個教室肆意擴散。

在這種鬼地方他好像一個異類一樣，似乎下一秒他就會被這群屍體撕碎。

就在墨離胡思亂想不敢進門的時候，前排靠門的屍體張開嘴，連接上下顎的臉皮撕開一條條口子，裸露的牙齦里白花花的蛆蟲在蠕動吃食。

它用已經不剩多少的破舊損傷聲帶勉強說道：「老師，你為什麼不進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