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怪誕面具

「都這個時候了，社長，別打啞謎了，快點跟我們說你有什麼計劃吧，我們都聽你的。」

墨離嘆了口氣，被一堆人看著的感覺讓他脊背發涼，將情緒壓下之後他紅色的眼瞳更加深邃，如同血紅色的寶石閃著光。

「扭曲是推進的，現在這個時期學校還沒有真正撕開自己的那層偽裝，我們要有耐心。」

「偽裝？」白年與鄒道平等人對視一眼：「意思是現在這個學校還不是最危險的樣子？」

「對，我現在只知道主導這個深域的怪物似乎還在什麼深淵海層面，現在也快要把整個學校侵蝕掉了。」

「意思是要等扭曲把整個學校吞掉才能開始真正開始探索？」

墨離搖頭。還沒等其他人詢問就繼續說道：「不用我們自己去探索，它會親自讓我們接近它本源的身體。」

「他在胡說八道！要是照他的這個說法，死去的那些同學……不就白死了嗎！」

雲重光一拳捶在牆上，嚴肅狠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似乎是為死去的那些人感到不值。

「他們沒有白死，這個世界是有詭異的，說不定他們正看著我們呢？到時候就會有很多人保護我們了。」

墨離握緊拳：「趁著現在還是詭異比較少的白天，出去逛逛？我還沒真正看過這個異變以後的學校呢。」

「早上的學校……可能會比晚上的學校更危險，與其說是詭異什麼，倒不如說是各種各樣的不可名狀，那種怪物……我們看不見，而且會吃人，我們覺得應該不止有一兩個，而是很多很多，多到整個學校都是它們。」

「那我去吧，你們等著我，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畢竟我就是從白天的時候過來的。」

墨離笑了一下，他寧願出去對付那群鬼東西都不想看見一堆人盯著自己，這種難受的感覺快要把他逼瘋了。

「那……你小心。」白年棕色的眼睛盯著墨離看了半天，最終拿出一枚子彈遞給墨離：「這顆子彈你要留著，保你平安的。」

「沒槍？」

「暫時沒有，鄒道平的符紙用完了，要補充只能找普通的紙來轉化，所以，我們現在無能為力。」

白年有些失落地說著，坐到座位上別過臉，扭曲事件沒有發生過很多次，他們這個組織充其量只能算是臨時組建的小隊而已，沒有什麼經驗與能力。

「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你照顧好其他社員。」墨離拍了拍白年的肩膀，走出門。

柳生在他出門后就在陰影之中睜開了眼睛四處遊走：「真是憋死我了，在操場上的時候都沒有這麼憋屈，只能待在暗無天日的影子里什麼都看不見，」

墨離低頭看了一眼，問：「你可以想個辦法讓我看見早上的那些不可名狀的鬼神么？」

「哈？你想死么？那些東西可是這個學校里積攢了幾十年扭曲畸變的怪物，那個世界你不會想看見的。」

「但是線索幾乎都藏在那個世界吧？不然他們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一點關於這個學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線索。」

「晚上也有線索啊，只是他們這群傢伙比較傻而已，我敢打賭，他們甚至沒有出過教學樓，這棟建築里的詭異雖然少，但是會把生前物品藏在白天，這裡的晝夜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所以……讓我看見那個世界吧，我不太想不明不白的去死。」

「那好吧，別後悔。」柳生從影子里緩緩爬出，

四周開始瀰漫起粘稠不堪的渾濁液體，它之前看起來更加恐怖了，

它枯槁扭曲的一隻手覆蓋住墨離猩紅色的那隻眼睛，掌心的一個空洞正好可以讓他的視線穿過看見對面。

「用你嗜血瘋狂痴愚的眼睛看向世界吧，無邊的深海將讓你看見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不要祈禱自己能夠看見，確保自己永遠愚昧無知吧。」

墨離的眼前開始模糊，紅色的眼睛上彷彿起了一層水霧，看見的世界多了一層毛邊玻璃似的隔膜。

隨著柳生的手移開，一層層蠕動的破舊牆壁吞噬掉嶄新的牆皮，地板上浮現出一層層厚厚的血污，破碎的窗戶吹出腥臭的風，幸好在墨離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看見詭異或是鬼神。

「你可以出去這座建築看看，很多有趣的東西在外面。」柳生露出自己的尖牙，再次鑽進了影子之中。

墨離揉了揉自己的一隻眼睛，現在他的兩隻眼睛看見的事物截然不同，有種詭異的撕裂感。

「這個視線可以取消么？我怎麼覺得越用越頭暈啊。」墨離錘著腦袋走下樓，耳邊也能聽見一些莫名其妙的響動，有些像人喉嚨被撕碎時發出的呵呵聲。

「可以，不過要你付出一些代價，」柳生的眼睛將影子擠滿，嘿嘿直笑：「只要你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不就可以解除了。」

「嘖，算了，我自己想辦法，你不願意幫忙就算了。」墨離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里，以前玩恐怖遊戲的時候這種第一人稱他都快習慣了，不過現實和遊戲還是有點區別的。

他猩紅色的眼睛看著的地面貼著很多尋人啟事，一張疊一張地蓋滿了整個一樓走廊，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在一堆玻璃碎茬之中，墨離看見裡面埋著一塊看起來十分奇特的面具，遠處看到的時候還是很古舊的模樣，湊近就變成了一張異常鮮艷，像是剛剛塗畫還未乾枯的嶄新面具。

墨離遲疑了一下，蹲下身撿起了面具，貼臉的那一面是純黑色的與另一面形成了對比，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看起來十分詭異。

在下一刻，拿著的那一面彩色的部分飛快融入他手中的每一點毛孔，在他的普通眼睛之中，他看見了這副面具逐漸出現在現實之中，看起來破舊非常。

隨後他感受到手臂發出一陣陣疼痛，並且感受不到手臂一絲一毫的存在，墨離皺起眉頭，那張面具在他撿起來后就跟有膠水一樣黏住他的手掌，根本撕不下去。

顏料一樣的彩色液體佔據了他這隻手的所有血管，看起來就好像一隻飛行的眼球。

最後是什麼東西被抽離的劇烈疼痛，讓心臟都痙攣了一瞬間才重新恢復跳動。

「嘶，這什麼鬼東西！」墨離在恢復知覺的一瞬間就把這張面具砸在牆上，臉上冷汗直流。

他看見那張面具上的顏料似乎在瘋狂地笑，就像是活的一樣，他的腦海中也出現了這玩意的名字：怪誕面具。

「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啊，我靠，剛剛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一樣，呼。」

臉上流下的冷汗就像是不要錢一般滴落在地上，那隻之前被影響的手不受控制地撿起地上依舊完好的面具。

在墨離驚恐的眼神之中，怪誕面具黑色的那一面伸出了無數扭動的觸手，上面甚至布滿了錯落的尖牙，似乎這東西想要永遠貼在他的臉上！

面具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