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變

蕭艾一聽這話就樂了，聲音不禁大了點笑道

「三舅你果然不是什麼正經道士哈哈哈哈。」

青雲子嗓門也微微拔高的說

「什麼話你這是，你要說我人不正經還則罷了，說我不是什麼正經道士我可不認啊。」

他們二人的話也讓前面的乘客狐疑的轉過頭來看了一眼。

「沒事啊各位，沒事沒事。」

青雲子見狀又訕笑著往前擺了擺手。蕭艾也是向其他人回了句開個玩笑，畢竟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這位道長留點面子。

車繼續往前開走，因為高速路口在蕭艾他們來的反方向，所以還要往回開一段路。

說話間就到了他們之前看見那老爺爺的地方，這時蕭艾不知為何，就想往窗外看一眼，結果看見了一位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拿著摺扇的老爺爺，他感覺這老爺子有點眼熟，卻又不清楚在什麼地方見過。

窗外的老爺子似乎感應到了蕭艾的目光，也抬起頭來看去，只見他眼睛綠光一閃，嘴角也是詭異一笑，之後身形就像被橡皮擦掉一樣，就這麼憑空隱去了。

這一幕可讓蕭艾嚇了一大跳，趕緊拍了一下青雲子，將剛剛看見的畫面跟他描述了一下。青雲子聽完眉頭一皺，手上結了個道印，心中默念：

「天眼，開！」

蕭艾在旁邊看見青雲子的雙瞳中隱隱出現了一股清濁之氣，之後青雲子眉頭又是一挑，說道：

「窗外沒人啊。」

話音剛落，眼角餘光瞥見之前屍體旁邊的陰靈居然失了一魂三魄。

沒錯，剛上車時青雲子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不過發現是正常陰靈便不再多管。

留雲觀別的法門於其它道門看似無異，但卻有一法和一經非常特殊，法名天眼法，經名恆先經。

這天眼法能使每一位得到了傳承的人都能成功開天眼，不過因為是道家秘法，也就沒有傳給蕭艾。

而那恆先經，雖然也是道家秘法，但是由於觀主和青雲子都清楚的原因，也使得青雲子傳授給了蕭艾。

青雲子因為常年修鍊天眼法，所以不用特意開天眼也能看見普通陰靈。

而剛剛聽了蕭艾對那老人的描述，心中不安，所以特意開了天眼觀察。不過他老人沒看見，卻看見了這等怪事。

青雲子立馬站了起來，四處觀察那一魂三魄跑哪去了。

蕭艾見狀，也發現不對，神情凝重的四處張望，不過他也知道事情輕重，沒有開口打擾青雲子。

「誒，這帽子怎麼又掉了。」

只聽一聲詫異聲音響起，原來是那屍體頭上的帽子又掉落了下來，是旁邊那老漢發出疑惑，並準備動手彎腰去撿。

車上的人包括青雲子和蕭艾也都順著聲音看去。

這時有個角度好並且眼尖的發現那屍體閉著的雙眼好像微微顫動了一下，嚇得顫聲說道：

「你...你們看，他眼睛是...不是動了一下。」

眾人一聽瞬間汗毛倒豎，但也下意識的往他眼睛看去，青雲子也第一時間把他旁邊那老漢給拉了起來，蕭艾則把這老漢帶著往車前方移了幾步。

青雲子站在屍體旁邊同眾人一起凝神望去，在所有人的目光和精神都凝聚在屍體閉著的雙眼上時，

那「人」眼睛猛然一睜，露出了一雙全然漆黑如墨，沒有半點眼白的眼睛。

這一刻，所有乘客都被嚇得往後一仰，心中一抽，呼吸也為之一滯。

在過了一秒，空氣重回胸膛的時候，竟然沒有一人發出國粹，而是以人靈魂深處的本能齊聲大喊：

「啊！！！」

「啊！！！！！！」

「...」

儘管蕭艾常與青雲子相伴，但他哪曾見過這般情形，此時的反應除了聲音不及旁人大，其他倒也一般無二。

司機師傅聽見這齊聲大叫也是一抖，手中方向盤差點沒握住，但好在經驗豐富，車子也只是偏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

「怎麼了！！要不要我停車！！！」

師傅大聲吼道。

倒是青雲子，似是見過大場面的，此時迅速做出應對，先是大聲安撫了一下司機：

「沒事師傅，你開穩了！」

接著左手迅速結了一個法印，右手探包，用食指和中指抽出一張符來，那動作之迅捷完全沒有之前拿錢時的半分行跡。

青雲子將符捏在手中，右手不停在虛空擺動，在蕭艾眼中，就好像是以二指為筆，以符紙為墨，在空中憑空寫字一樣。

那張黃底赤字的道符，隨著青雲子的不斷書寫，也在不斷燃燒，等到他寫完之時，符也恰好燃燒殆盡。

空中書寫之處在寫完之刻，也像是微微波動了一下，此時青雲子口中一聲斷喝：

「敕！」

那活了的屍體在青雲子施法之時，正伴隨著骨頭的咔嚓咔嚓聲緩緩站起，好像正在適應身體一般。

還沒等他完全站起，歪頭一看，一道凡人眼中無形的敕令正對著他腦門衝來。

撲通一聲，那詐屍還魂的軀體又軟軟的倒了下去。

說來輕鬆，其實還是青雲子施法熟練，道行精深的原因，一系列動作包括用什麼法，施什麼符，在兩秒內就想好並完成了。

而那殘魂適應身體亦有原因，一方面是正常老死，一魂三魄不知為何被強行引入了原來的身體，魂力孱弱；

另一方面則是對身體的認知還是活著的狀態，突然到了死軀上難免要適應一番。

那青雲子見屍體倒下，又拿出一個似乎是青銅做的鈴鐺，哐當哐當搖了兩下，嘴裡念著：

「無量天尊，魂兮歸來。」

在常人看不見的情況下，那被震出的一魂三魄，跟循著鈴鐺的聲音回到了陰靈上，原本魂魄不全的陰靈眼中的那份木然也沒有了。

「多謝道長。」

陰靈一邊說一邊向青雲子深深鞠了個躬，眼中也流露著敬畏之色。

青雲子先對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然後給蕭艾使了個眼色。

蕭艾儘管內心也有著諸多疑問，但也看懂了三舅那個眼神的含義，去安撫乘客們去了。

在蕭艾和乘客們嘈雜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青雲子開口問道：

「你這魂魄是如何上身的。」

「回道長，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腦海中一黑，就沒了思維，也是這一魂三魄歸來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青雲子聽見這話，眉頭緊鎖，心中疑竇叢生，卻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念頭思索之間，想到了蕭艾之前說的那老爺爺，但也不敢確定。

誰也不知，在青雲子將殘魂打出屍身時，那老人又出現在了車外的分水河邊，不過這次好像沒閑心扇他那扇子了。

他右手拄著拐杖，左手負背，冷哼一聲：

「哼，倒是小看了你。」

正當他要有所動作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

「小看了誰啊，河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