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鋒芒初霞

「不許動！」二人剛出林子走上小道，路邊猛然躥出三道人影，同時兩把長槍抵住腰際。

「這…」包興也未搞明白到底是哪方的人，但很快反應過來，假裝舉起雙手，趁著夜色，腰間的短刀已經滑入袖筒：「老總老總…我倆只是在這抓野兔，找點吃的！」

「小兔崽子，我看你們是姓八的吧？」後面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罵罵咧咧，手裏還舉著一支短槍：「快說實話！否則老子崩了你！」

一聽這話，包興立時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應該也是蔣軍的散兵游勇，只是不知怎會出現在這裏。「不是不是…老總，自已人，自已人！」

「快說！」橫臉男子臉上稍微疑惑了一下，卻還是示意兩個手下又把長槍往兄弟二人身上緊了緊：「到底哪部分的？」

「長官，我們是黃團長的兵，跟着我們隊長黃奇來這裏摸情況的！」事己至此，包興只能先如實說了，同時手中暗暗捏住了短刃。不能拔槍，槍聲一響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黃奇？靠！就是團座那個假侄子嗎？」橫臉男子好象鬆了口氣：「那怎麼就你倆？他王八蛋人呢？」「他應該還在後面，剛剛炮火轟炸，隊長讓我們分散撤回」包興趕緊撒了個慌。

「那你們咋跑到這邊來了？」橫臉示意兩個手下放低了長槍：「我們也是奉命在這裏搜查漏網的匪軍，走，先帶你們去見我們連長！就在前面村裏。」

說着揣起短槍，帶頭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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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士兵也背起長槍。

包興看了一眼好象剛剛才緩過神的阿寶，朝着前面的橫臉努了努嘴。

兩個背槍的士兵走在最後面，忽然間好象看到夜色中有白光一閃，只是一閃，兩個人都捂著自已的脖子倒了下去。

前面的橫臉男好象感覺一點動靜，剛想回頭，阿寶猛地上去捂住他的嘴，另一個手按住他腰間的短槍。與此同時，包興已經上來，短刃乾淨利落的劃開了橫臉的脖子…

沒有一絲聲響就解決了三個人，包興知道附近還有他們的隊伍，必須儘快離開這裏。他把橫臉的短槍讓阿寶揣上，竟然還從他身上找出十二顆子彈還有兩塊銀元。

「哥…哥！」在兩個士兵身上摸索的阿寶忽然揚起手，手上拿着一個鐵疙瘩：「哥，有手雷！」「噓！輕點！放到乾糧的包裹里拿着！指不定能有用！」

收拾妥當，趁著黑夜的掩護兩人即刻起程。說來也巧，白天陰沉沉的，晚上竟然有了依稀可見的月亮和幾顆星星。大概估計了一下方位，大步奔往家的方向。

悶頭走了兩天三夜，中間翻過兩座不算很高的山，乾糧已經吃完，還是省了又省的。累了就在路邊輪流睡一會兒，好在一路平安無事。就是天氣已經轉寒，晚上睡覺時，年輕強壯的身子也未免感覺到一絲涼意。

這天清晨，只弟倆來到了一處集市。集市不大，人也不多，但至少有吃的。包興示意阿寶把身上的武器藏好別露出破綻。看着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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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經過的百姓，臉上並不見慌亂，只是都一樣的淡漠與苦難。也沒人去注意哥倆的生面孔，這年頭，哪天都有逃難來的。

兩人來到一處吃食攤前，攤主是一對老年夫妻，飽經風霜的臉上堆著象徵性的笑容：「兩位，來碗麵條？」阿寶看着熱氣騰騰的鍋里，早就腿腳一軟順勢坐在板凳上：「我要兩碗！」

「大爺，這麵條多少錢一碗？」包興摸了摸兜里，在隊伍中混到的幾十個銅板還在，從橫臉身上搜刮的兩個銀元在這種地方拿出來太突兀。「兩個銅板一碗！兩位小兄弟應該是外鄉人吧？哎！這年頭，都難吶…」

包興忽然靈機一動：「是啊大爺，俺們是從黃土縣過來投靠親戚的，只是親戚一家找不着了，現在回去也不認得路。」

「黃土縣？」旁邊的大娘停下手裏的活道：「俺娘家也是那邊的！俺是梅家莊的，小伙兒你是哪的？」

「俺是牛市集的大娘！」

「牛市集俺知道！」大爺已經下好麵條端了上來：「從這一直往西走上三天，到魚圻渡過了江，再翻過二龍山就到黃土縣了。只不過聽人說，現在那邊很亂，還有鬼子。小伙還不如在這裏謀個營生罷了！」

包興心裏不由格登一下，如果大爺說的是真的，也不知道父母和哥哥現在咋樣了。

兩個人三碗麵條下肚，身上便熱騰了，精力更是充足。剛要起身付賬，邊上一陣腳步聲響起，一下子有七八個身影來到小攤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