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魔刀吸血?

第五十八章 魔刀吸血?

「若夏,你這兩日你好生休息早起就別練功了。」晚間厲芸衫整理好床鋪坐在她面前瞧著她的面色有點擔憂,「怎麼你的病時好時壞,都怪陸禕祺那個庸醫。」

「你別這麼說,他是位好大夫。是我自己身體不好,那些葯剛吃的時候效果很好,可時間一長就彷彿失了大半藥性。」

「到了上京城我們去看最好的大夫,你不用擔心。」

「嗯,快睡吧。」

夜裡無風,若夏卻仍感覺一絲涼意,雖說已臨近七月但天氣還很炎熱,大多數人這個時節都不太願意蓋被子,她卻還是喜歡縮卷在棉被中悶出一身涼汗。

也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幾個時辰天就透亮了,她皺眉從床上爬起來,像是拖著濕答答的身子從水池中爬出一般,很是辛苦。看樣子這兩日沒辦法練功了。

「不如你跟芸衫比試刀法吧?」若夏坐在客棧後院把玩著手裡的棋子對徐曄說,「之前你們比試我都沒有看見過,今天讓我開開眼界好不好?」

「未嘗不可。厲姑娘覺得如何?」

「嗯,但你得手下留情,出門在外我可沒有第二副雙刀。」厲芸衫也學會了開玩笑。

「砍壞了本少爺給你買一副新的。」陸禕祺難得早起,見他們要比試也來了興緻跑到若夏身旁坐下順便幫她把脈。

「哼,誰稀罕,本姑娘自己也有銀子。」厲芸衫白了他一眼拔出雙刀,「出招吧。」

徐曄微微點頭取下「刺尤」將刀套放在矮樹枝上,揮刀而下。

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鮮少使單獨用孟師傅的刀譜,而且將它拆分並融入到自己的「霽月刀」里,總共二十八式,但各種變化精妙已進百種刀招。

起初若夏還以為孟師傅的刀譜每一個招式都有名字,殊不知都是徐曄自己想出來的,今日她見他使出了魚目混珠、貝兔放鷹等,想到這些名字她不覺有些好笑。

那邊廂徐曄和厲芸衫揮刀較量樂此不疲,這邊陸禕祺卻皺緊了眉頭,「若夏,為何你的脈象每日都差異很大?我開給你的葯每日都在服用嗎?」

「我每日都在吃,擔心再生白髮我也會日日塗抹你給的藥水。」

「那這幾日夜裡寒氣是否有發作?」

若夏搖搖頭,她撒謊只是不想耽誤大家的行程,反正也快到上京城了,況且目前只在夜裡發作,自己再忍耐一下就好。

「你可不許瞞我。我答應替你瞞著徐曄,可你不舒服就得立刻告訴我。」陸禕祺眉心漸漸舒展。

「我知道了陸大夫。看他們比試吧。」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已掉落一地的樹葉和花瓣,等下又要辛苦阿竹來清掃了,只是不知道客棧老闆會不會讓他們賠錢呢?畢竟枝繁葉茂的大樹才能在夏日裡乘涼啊,若夏抿嘴笑道:「離開的時候得多付點銀子給掌柜的才行。」

徐曄一身青白色長袍在烈日下猶如散落在空中的樹葉划落,他的刀法已然非常純熟,正如各派中人對他對評價一般「天資聰穎,是個武學奇才」,就算半路以刀為器,也能悟出自己的一套刀法肯定會令他的師兄弟瞠目結舌的,所以世人才會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如果他當然沒有拔開「刺尤」也許就不會跟師兄弟反目被逐出門派,也不會與自己結伴遊歷江湖,更加不會......若夏望著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數招下來厲芸衫顯然有些吃力,沒想到才半月沒過招這「刺尤」的刀芒就變得更加銳利,這刀氣可比劍氣更震撼。

徐曄橫掃一刀后立即將「刺尤」繞過頭頂從背後穿過,雙腿屈膝手心朝上直點眼前的雙刀,「承讓。」

「該我說承讓才對,再不停下來我可真就精疲力竭了。」厲芸衫將雙刀收回腰間,回頭望著掛在樹枝上的刀鞘,「一直對你這寶刀好奇,卻還沒認真瞧過。」

「小心,那些寶石硌手。」若夏見她取下刀鞘放在手中不禁提醒。

話音剛落,就見厲芸衫無奈地擺擺手,把刀鞘遞給了徐曄,「果然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啊。」她掌心已被劃出一道小口子,鮮血染紅了其中一顆寶石。

若夏趕緊拿起絹帕替她擦拭,陸禕祺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見只是一個細小的口子便說無大礙不需要擦藥。

「你是心疼你的葯吧?我們習武之人周身都是傷口,我也不稀罕你的葯。」厲芸衫嘲笑著。

「你皮粗肉厚用了還可惜我的葯呢!」

二人不管什麼都可以爭論幾句,若夏見他們話里都帶著笑意也沒勸嘴,等他們去拌嘴好了。

「怎麼了?」若夏走到徐曄身邊見他還捧著「刺尤」沒有將它放進刀套里。

「有些奇怪...為何也沒有被吸收?」徐曄指著刀鞘表面的血跡。

「你在說什麼?」若夏雲里霧裡的。

徐曄這才將之前發現的事情告訴三人,「我原以為它只吸收女子的鮮血,看來不是。」

「或許是碰巧呢?你讓我再試試看。」

「等等,哪有無端端在自己手上划傷口的?」陸禕祺出言阻止,可若夏動作迅速已經接過刀鞘。

她用力一握,眉間輕蹙,緩緩鬆開雙手,她的一絲鮮血順著那些凹凸不平的寶石流淌在紋路之間,不過片刻已沒有了痕迹。

「這...」三人都瞪大了雙眼,這刀鞘真的會吸血?

「讓我也試試。」陸禕祺本也想單手接過刀鞘,哪知差點跌了一個踉蹌還被厲芸衫嘲笑了一番,這才連忙雙手捧過。

不出所料,陸禕祺的血也沒有被它吸收。

「奇怪...難道我的血有何特別之處?」若夏不解。

徐曄幫她稍微包紮了下傷口,才將「刺尤」收入刀套,「我之前也是偶然發現,各種原因不得而知。」

「莫非你跟這魔刀還有些淵源?」陸禕祺推測說。

「可它存在已經三十幾年了,之前我也沒見過它啊。」

「哎,都不知道是你有魔性還是它有魔性?」

「你才有魔性呢!」若夏瞪了一眼陸禕祺,拉著厲芸衫就往屋裡走,「我們回房下棋。」

回到房裡時阿竹正巧送來了早點,喝了熱粥之後若夏瞬間覺得恢復了不少體力,馬上就想運功練習心法卻被陸芸衫攔住。

「沒事的,這幾次發病之後我都覺得內力有所提升,我想試試能不能有所突破。」

接著她便盤腿坐在床上運功逼走沉積在體內的寒氣。

厲芸衫坐在她旁邊都能感覺到一絲涼意,說起來她發病的次數好像越來越頻繁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誰?」也不知過了多久,厲芸衫瞥見窗外的人影,匆匆打開門。

「我是來給若夏送創口葯的,多了一份就便宜你了」陸禕祺站在門外嬉皮笑臉地說。

「不稀罕。」

「咳...這瓶也是給你的。」陸禕祺朝裡屋望了望見若夏睜閉著眼打坐,從袖口處拿出了一個精緻的棕色小罐子遞給她。「之前答應你的,我說到做到。」

「我...不過是句玩笑話......」厲芸衫的心突然漏跳了一下。

「我當真便是。你拿著吧,每日早晚塗抹在傷痕處,一月以後我再根據情況調配新的藥膏。」

「那...謝謝。」

「咳...不用,我先回去了。」

厲芸衫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等他真的治好自己的臉時,不知會不會獅子大開口問她要診金和湯藥費呢?

在客棧待了三日後,幾人決定趕在七月初一抵達望州境內,這一路不論是酒家還是茶鋪只要有百姓聚集閑聊的地方,就能聽到關於長生不老的傳言,想必都是那位白髮盲翁一路留下的,起初若夏還會豎著耳朵聽聽,到後來覺得他們的言論實在太過荒誕,就不願再聽。

「姑娘有所不知,這長生不老的事兒可是從皇宮裡傳出來的呢!不信啊,等你們到瞭望州就知道了。」

「此話怎講?」

「望州靠近上京城,也算是在天下腳下,雖然管控嚴格但總有些小道消息不脛而走,」驛站附近茶檔的小二哥眉飛色舞地說著,「我小時候就聽說有位劉大人,因被懷疑包庇盜取長生秘密的逆臣,被當今太后毀了雙目呢!」

「為何不直接賜死呢?」厲芸衫輕哼一聲。

「這個就不知道了,或許因為劉大人在朝中頗有分量吧?不過那之後聽說也是家道中落辭官回故里了。」

「那...你可聽說關於那位逆臣的事?」若夏問他。

「嘿嘿,倒也知道一些,不過......」小二哥諂媚地俯下身子示意得多給點小費。

徐曄從錢袋拿出些碎銀子給他,「說吧。」

「謝謝客官!」小二哥高興地接過,左顧右盼一下才壓低了聲音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他以前是在太醫院做事的。」

「太醫院?」陸禕祺來了精神,想了一會兒又問幾人,「當時那瞎子老頭說他會易容術我還覺得有點奇怪,若說真是在太醫院做事,或許真有其事,畢竟我師父的易容術就很厲害!」

「孫神醫?」若夏和徐曄同時看向他。

「是啊,他老人家隱居在芷幽谷不想有人來打擾,接待病者時時常會易容。」陸禕祺打發走了店小二這才對三人說,「而且每年冬天他都會化身成白須老翁下山巡診,說起來真懷念啊......」

「懷念什麼?」厲芸衫見他的樣子想要流口水似的。

「懷念每次師父都會給我帶回來許多糯米包裹的栗子糕。」

若夏聽到這裡噌的一下站起身,之前在芷幽谷就聽他提及孫神醫每年冬天會下山出診,但並未多想。不過善易容、還要是白須老翁,再加上穆家村阿娘最喜歡做的就是糯米栗子糕,不得不讓她起了疑心,這世上哪會有那麼巧的事,除非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怎麼了?你也會做栗子糕?」。

「也許,你吃的那些糯米栗子糕都是我阿娘做的。」

「啊?」陸禕祺徹底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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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霽月映寒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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