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路上

清晨，一人一狗從睡夢中醒來，波奇塔看上去還是有點傷感，畢竟作為忠誠的小狗，為了主人而離開主人，心情相當複雜。

夏格罕見地哼著小調起床，從書桌後面掏出一把木刀下樓練習，練刀這件事堅持多長時間連他都記不清了，反正到現在已經近乎本能。

早上七點，某人提著濕透了的外套回家，剛推開門就發現這隻橘紅色小狗在翻箱倒櫃。

「為什麼連吐司也沒有？」波奇塔臉色有些崩潰，它真是沒想到來了新家后連飯都吃不上了，這裡儲物櫃乾淨地跟新買的一樣。

「出去吃唄，煤氣罐早沒氣兒了。」夏格徑直走進衛生間，將臟衣服放進洗衣機，接著按照說明書一絲不苟地倒入洗衣粉，還好上面給出了具體標準，如果是「適量」的話還得慢慢摸索。

波奇塔聞言跑到門口蹲好，問道：「電次什麼時候能成為高中生。」

夏格隨便沖洗了一會兒，走到門口時從衣架上摘下暗紅色棒球服穿好，回答道：「怎麼也得在醫院觀察兩天吧，到時候可以帶你去遠遠地看幾眼，有你對其體魄的小幅度增強，日常打架應該是把好手，根據契約，瑪奇瑪得給他找一所偏差值在水平線上的學校。」

「那就走吧。」

大街上，路人見到那個橘紅色的身影全都默契地後退，它頭頂上的電鋸昭示著惡魔的身份。

「我的天，還真有飼養惡魔的怪人啊！」

「那就是惡魔獵人？怎麼還帶著口罩。」

「離遠點，離遠點，惡魔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整座東京算上督安，有超過一千名惡魔獵人，惡魔獵人也就是通過契約從惡魔那裡獲得力量的人，同時惡魔的存在對坊間並不是秘密，因此波奇塔還不至於鬧出太大動靜。

當然，最主要的是它的外表，完全沒有威懾力，程度大概只能媲美大型犬，如果沒有頭頂的電鋸，應該比小貓小狗更受歡迎。

早餐選在一家麵館，夏格將波奇塔抱到對面的椅子上，老闆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遞出菜單，年輕的女服務員被他拉到身後。

「先生，想，想吃點什麼。」

「這個，這個。」夏格在菜單上指了指，然後把菜單推到波奇塔面前，它仔細看了會兒，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連續按下。

老闆擦去額頭的冷汗，原來這兩個傢伙還算能夠交流。

十幾分鐘后，肥牛拉麵被端上餐桌，餐盤裡還有厚蛋燒和味增湯，湯碗中漂浮著一層香菇和豆腐塊，幾粒蔥花點綴其間。

夏格的目光在波奇塔身上停頓幾秒，確認它能用筷子后鬆了口氣，這傢伙吃飯如果要喂的話可真是難為他了。

早餐吃到一半，兩名身穿制服的男人推開門進入店鋪，腳步徑直朝這邊走來，夏格從兜里掏出瑪奇瑪給的臨時證件，老闆打電話上報督安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兩人中明顯年長的中年男子猶豫片刻，建議道：」長官，如果不麻煩的話，還是希望您能注意一點影響。」

旁邊年輕許多的督安員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中年男子及時抬手制止。

夏格痛快地回答：「好的。」

作為督安人員，對方的態度算是相當客氣。

中年男人告辭帶著同事離開，瑪奇瑪是閣內省大臣直屬，她下發的證件效力很強。

夏格吃完用紙巾擦嘴，問道：「頭上的電鋸有辦法收起來嗎，不行我想其他辦法，總體而言問題不大。」

波奇塔咕嘟咕嘟地大口吃著麵條，聞言搖了搖拉鏈似的尾巴，隨著砰的一聲，頭頂的電鋸回縮，兩肋之間黑色的電鋸提手也一併收回，其他惡魔能不能它不知道，但它的確是可以的。

夏格把自己小碟子里的厚燒蛋夾過去作為獎勵，很久以前的經歷告訴他，養小狗要肯定它的服從性。

「哇唔～」波奇塔喊出了它獨特的口癖。

早餐結束，夏格帶著波奇塔去清巳中學，這回大街上的動靜小了很多，由於沒有明顯特徵，絕大部分人甚至會將波奇塔忽略。

進入大學城，電車惡魔造成的破壞已經被緊急修繕，在龐大物力的針對性投入下，相關電車軌道已經重啟使用，路人走在兩邊就像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臨近清巳中學，夏格在便利店買了份雙面膠銘刻上空間換位的標記，能力升級後上限變成了七個。

店鋪間的小巷，夏格環臂低頭說道：「把肚皮露出來。」

波奇塔死死地搖頭，看著男人陰影中的面容情不自禁地後退幾步。

「讓你露你就露，哪那麼多戲。」

夏格蹲下將它的身子翻過來，可惜這隻小狗的肚皮也是橙紅色的，他把雙面膠貼在上面，拍了拍這傢伙的頭。

「空間能力，你自己玩去吧，別跑太遠。」

波奇塔軲轆一下站起來，抖了幾次肥肉后一個奇異的后跳越過小巷裡面的牆壁，它還是蠻喜歡有自由時間的。

夏格轉身進入清巳中學，路過中庭、水池、雕像進入中廳，然後邁上樓梯到三樓，在自己的班級後門口推門而入。

靠窗的倒數第二排，董香枕著雙臂趴在課桌上，她側頭露出一隻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的方向，看見某人進來眼神明顯兇狠起來。

「咋，你還想咬我？」

夏格拉開椅子坐下，他現在正面也能暴打這傢伙，一個lv10的全力重擊下去少女不死也慘。

「你身上怎麼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好傢夥，開始人身攻擊了是吧。」

「你自己不會聞嗎，簡直臭不可耐。」

夏格脫下外套仔細聞了會兒，確認自己沒問題后回憶外部變化，明白是波奇塔的影響后輕輕踢了一腳董香的座椅。

「我現在是惡魔獵人。」

董香猛地抬起頭，表情像是人類看見了大便，一她想到未來每天都要和大便做前後桌，人生頓時感覺一片灰暗。

「你能不能找老師申請調次座位啊！算我求你了。」

再頂尖的金槍魚被糞便腌制過後也讓人完全沒有了胃口。

「抱歉，不行，你忍著吧。」

董香臉色微白，她坐在這裡是因為想和旁邊的依子挨著，否則她現在就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