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波奇塔

對於未來的自家小狗，某人覺得有必要好好解釋一下。

「你和電次關係很好吧。」

「當然。」

「可他現在快死了。」

「我能救他。」

夏格認真道：「如果你所謂的救他是給出心臟，讓電次成為類似惡魔的存在，我認為大可不必，他的夢想可以簡單概括為過上普通又幸福的生活，你能帶給他的只有麻煩。」

波奇塔詫異地說：「你知道的很多。」

「如果你只會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細枝末節上，等他死了可別後悔。」

夏格趁熱打鐵繼續糊弄這隻橘紅小狗，「試想，如果沒有你，電次也不會被憎恨惡魔獵人的喪屍惡魔針對，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他略微發動[世界意識]lv4的治癒能力，黃髮少年經過一番交談，已經從還剩幾口氣變成就剩一口氣了。

波奇塔悶悶道：「如果沒有我，幾年前電次會因為債務被黑幫殺死。」

「但是他可以報警啊，人類的秩序會保護他，這種私自插手惡魔零件販賣的組織對督安來說可是一筆極其豐厚的業績，作為人證和關注的焦點他至少能得到妥善的照顧。」

夏格將波奇塔舉到眼前嚴肅道：「電次打一個電話就能得到拯救的人生因為你而跌入谷底，這些年他失去了一顆眼睛，一個腎臟，還有生育能力都是因為你的自私，閣內省對孤兒的福利措施因為惡魔獵人的身份他一個都沒享受到，你每天還在分走他為數不多的土司。

你就是他苦難的源泉，波奇塔，只要有你在，電次就永遠掙脫不了漩渦，普通又幸福的人生也永遠遙不可及，未來他會因為新的身份死在爭鬥中。」

橙紅小狗的眼神變得痛苦而又猙獰，它轉頭看向被分成數塊的電次，如果不是契約帶來的小幅度體質增強，他估計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我們常說人生有另一種選擇，局面還來得及挽回，未來電次會過上普通高中生的生活，每天早上會有熱牛奶和塗抹果醬的吐司，他的長相很帥氣，沒準還能得到女生的愛慕，畢業后順利地結婚生子，因為長時間和惡魔廝混，還不用擔心喰種威脅他和家人的安全。

我能救他，只要你和我簽訂契約。」

夏格看了眼瑪奇瑪，得到肯定的點頭後向橘紅小狗說道，對電次的安排需要這個女人完成，畢竟他現在也只是個預備役畫手。

而作為善後和不中途插手的代價，他還需要和瑪奇瑪簽訂一份契約，這是剛才他向對方發出進入工廠的邀請時，雙方自然達成的默契。

契約具有強制力，而惡魔之間無法簽訂契約，即使惡魔佔據人類屍體的魔人狀態也不行，因此瑪奇瑪直接和波奇塔合作沒有足夠的保障，她需要一個鏈接。

沉默半晌，波奇塔吐出一張羊皮紙。

人類代價：保證電次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惡魔代價：——

效果：得到電鋸惡魔的幫助。

夏格搖了搖頭，雖然契約的內容是花紋，但莫名地能看懂，他將人類代價改成：[給予電次過上普通人生活的機會，並在事後冷處理和不針對]

然後他又在惡魔代價的一欄的橫線上畫了個叉，改為：成為夏格-巴魯斯特-卡麗曼-凡提夫的小狗。

最後某人將效果那欄修正為：[得到電鋸惡魔的全力侍奉]。

波奇塔轉身確認電次確實被對方的能力吊住命后，回頭極其認真的重新瀏覽契約，雙方在羊皮紙上來回塗抹勾畫，盡量在能合作的前提下消除任何漏洞。

「全力侍奉太怪了，我沒有性別。」

「你心裡骯髒看什麼都是骯髒的。」

「不不不，我從不輕視人類的變態，把侍奉改為幫助，這是我的底線。」

「你居然對成為小狗沒什麼看法？」

「沒有，能不能在第一欄加個保密。」

「行，不過限制在我個人，其他人不保證。」

最後，直到羊皮紙幾乎要被寫滿，雙方才終於停下較量，緊接著同時按下了手印，羊皮紙憑空自燃，分成兩半沒入雙方心口。

夏格將棒球棍對準電次，原本絲線般的能量陡然擴大，lv4的治癒已經足以修復普通超凡生物的斷肢和內臟破損了。

斷肢鏈接，傷口癒合，血液滋生循環，意識回歸，只是大腦一時還脫離不了瀕死的狀態，電次尚未醒來。

瑪奇瑪見狀同樣遞出惡魔契約，她能強制被支配對象簽訂，但某人因為降臨不久，身上清清白白，沒在可支配犯愁中。

人類代價：輔助支配惡魔完成夢想

惡魔代價：支付乙方對電次的需要付出的代價

效果：——

夏格將波奇塔放在肩膀上，開始第二次跟惡魔在條紋上拉鋸，面前的這個女人幾乎毫不掩飾惡意，人類代價基本相當於變成一個傀儡了。

他將支配惡魔劃掉改成瑪奇瑪，完成夢想改為追逐夢想，在惡魔代價一欄重點補上：[禁止對夏格-巴魯斯特-卡麗曼-凡提夫出手]

瑪奇瑪果斷在上面繼續補充了「主動」這一限制條件，否則她豈不是被動到了極點。

波奇塔察覺電次狀態恢復后將注意力放在契約上，結果沒多大一會兒就無聊地支起後腿撓耳朵，這兩個傢伙居然趁著這個機會開始互相試探底細。

半晌，兩人同時按下手印，契約生效。

夏格率先起身，頭也不回說道：「電次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明天來督安總部報道。」

「只能下午，我還有課。」

「勉強吧。」

瑪奇瑪從西服兜里取出手機，工廠外一直警戒的黑衣人朝前方邁步，她在某人臨走前給出了一張臨時證件。

[給予電次過上平靜生活的機會]是契約的根本內容之一，再加上「代替支付」這一內容，某人不擔心這傢伙會搞事，或者說能搞的事情極其有限，因為禁止干涉引導方面的內容佔據了小半契約。

「電次～」波奇塔趴在某人肩膀上囁嚅道。

夏格平靜地走出工廠，關於世界意識培養的所謂「主角」，根本意義中並不是看其在舞台上的「戲份」，而是使命和作用，相比於電次，波奇塔才是祂的真正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