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長發女孩陳甜甜

我吃着棒冰，眼角帶着淚水。和顧野陳一起看着叫做白婉玉的女孩從宿舍被抬出來。我長這麼大幾乎沒有見過死人，以前見過的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可是這次，我想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並不認識她，也從來沒有見過她。我們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陰陽相隔的。

白婉玉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女兒自殺的事實。而她的爸爸由於在外地工作，此刻還沒有趕回來。我實在無法想像。已在歸途中的父親，此刻該是如何的心痛。

這個女孩子留着短髮，染成了黃色。大概是由於失血過多，臉色白皙得過分。表情很安詳，好象只是已經睡着。可當擔架把她抬到我身邊時，我似乎……真的聽見她的哭泣聲。嚇得我丟掉了手中的棒冰，退到顧野塵身後。

「你怎麼了？」

我驚魂未定，調整了一下說「我剛才好象聽見有人在哭泣，哭得很傷心啊。」

顧野塵說「你別害怕。」

「顧野塵，我……在想她為什麼會死。雖然說是自殺，你也說是有人對她施放了咒語，可是那也應該有個原因……」我邊說邊想着要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說的我明白，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個白婉玉，還有王若雨，還有陳甜甜，到底和那個施放咒語的人有什麼仇恨。如果沒有過節。除非是心理嚴重變態是個殺人狂，否則不會做這麼令人費解，這麼兇殘的事。雖然說這些人本性極端。但也……」

「這些人？你的意思是那種有着可以讓人自殺或者殺人的傢伙，不只一個？」

顧野塵點點頭。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了半天我又問「也許，這些人的死不是一個人所為？」

「這個可能性不大，非常小。這些人向來都是獨淶獨往，沒有結伴的習慣，一山不容二虎啊。而且他們有固定的搭檔，也就是索命使者。一個地方只可能有一個，有兩個的話，他們也會自相殘殺。」顧野塵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去找一下那個魏雅芬。」

我看了看已經被抬走的白婉玉，耳邊似乎還迴響着她哭泣的聲音。這個女孩子，本應該有着燦爛的青春，本可以有愛她的白馬王子，本應該有父母的疼愛，本可以將會有自己的孩子吧。她的人生，相當於還沒有開始，卻已經結束了。雅芬，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她做過怎麼樣讓你不滿意的事，你要撤消她繼續活下去的權利？

到處找了一翻，我們並沒有看到雅芬的人，宿舍沒有……教室沒有……圖書館沒有……食堂沒有……操場沒有……花園沒有……就連超市也沒有見到她的人。我和顧野塵奔波了整整一個下午，什麼也沒有做。

「她會去哪裏啊？」我有些泄氣地問。

顧野塵搖搖頭。

「學校所有能去的地方，我們都已經找了呀。她還能去什麼地方？」

「所有能去的地方……對了，我們還有個地方沒有去！」

我問「什麼地方？」

「女生廁所啊！」

「啊？女生廁所？難道要一個一個女生廁所去找？」

「你苯啊。我想只用在每棟樓的公用廁所去找。」

我火光地說「你也知道每棟樓都有公用女廁所啊？我們豈不是要忙到明天早上？」

顧野塵不以為然地說「女生廁所啊，我是沒有辦法去了。所以……」

我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笑，真想一腳踹過去！

「不過我會陪着你啦，我就在廁所外面等着你！」

我白他一眼，準備從離我們最近的教學樓開始。真是極度的鬱悶。原來每一層都有廁所啊……一共七層……學校N座的大樓，這要弄到什麼時候去啊？

給素言打電話，叫她也幫忙找找雅芬的下落。然後也給情舞打電話，叫她守在宿舍，若是雅芬回來就立刻聯繫我。

最後……我着手從一樓的女生廁所開始，一個一個開門查看。有些在上廁所的女生，見到我這樣的氣勢，甚至尖叫起來。

查完幾層后，顧野塵說「獨孤無若同學，我覺得你只用先趴在每個廁所下看一下有沒有腳，然後在門口敲一下，問有沒有人，聽一下魏雅芬的聲音就可以了。」

我說「顧野塵同學，我覺得……雅芬就是要上廁所，我們這樣一棟樓一棟樓的找，也有點不太理智吧。她不可能一晚上都在廁所等着我們去找！」

「她是在躲我們的話，就只剩下廁所要找了。廁所陰氣最重。對她有幫助。」

我嚇了一跳「你是說……陰氣重？我怎麼覺得……顧野塵，這裏是不是也會鬧鬼啊？」

顧野塵笑着說「不是我嚇你，女生廁所是最容易鬧鬼的……不過呢，有我這麼一個英明神武的猛男在這裏，你……就不用怕了！」

我翻著白眼說「英明？神武？猛男？顧野塵同學，你剛才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門外顧野塵說了個「你」就不再講話。於是我只得又繼續一個一個找了。

教學樓找過了。沒有……三個小時后，天全黑了，由於廁所里現在本也不可能有多少人，所以我的速度一下子提升到……只剩實驗樓了！

「這個……我想現在實驗樓也不可能有什麼人還呆在廁所，甚至我認為現在實驗室也不可能會有人。所以我們就不用找了吧。明天說不定雅芬就會出現的！」我商量著和顧野塵說。

「你以為魏雅芬會和你一樣怕鬼嗎？說不定她現在就在裏面。獨孤無若同學，你要知道，可能你今天不找到她，說服她阻止她，也許明天，又將有第四個人自殺……」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們，走吧！」我垂頭喪氣地說。

到了一樓的廁所門口我又說「我們不如就在外面叫一下，問一下廁所裏面與沒有人吧？這樣進去一個一個地找，不好似很麻煩嗎？」

顧野塵笑着問「你認為呢？」

我沒好氣說「知道了！進去就進去啦，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我就真的進去了。廁所是感應燈，我進去前首先叫了一聲，然後燈亮了。我趴在地上一個一個的看，第一個，沒有人……第二個，沒有人……第三個……也沒有……一直到最後一個也沒有人。我不放心地問「有沒有人？」

沒有人回答。於是我趕緊退了出來。

「沒有。」我說。

顧野塵點點頭。拉着我上樓。

到了第二層也沒有……然後第三層也一個人也沒有……最後一直到最後一層經過我的觀察，竟然也一個人都沒有！

我就知道，連續兩個女孩子在這裏跳樓，誰還半夜三更地來這裏上廁所啊！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很恐懼……對啊……這裏連續有兩個女孩子曾經跳樓啊……

還是趕緊走吧，我和之前一樣，問了句「有沒有人啊？」

「沒有。」

沒有……沒有我就走了落！我轉過身準備出去，突然定在了原地，剛才……有人回答我！

真的有人回答說「沒有」，不會吧，我剛才趴在地上每個廁所都看過了，並沒有看到有腳啊！而且，「沒有」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我的幻覺？我緊張過度了？

於是我壯著膽子又問「有沒有人？」

「沒有。」

這次是真的聽到了，我不可能連續兩次出現幻聽吧！

……難道……我突然覺得後背有股涼氣，腳也像灌了鉛一樣走不動了。難道我撞鬼了？

我傻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頭皮麻麻的。

頭頂好象有什麼東西劃過去，軟軟的。就像年啊天晚上的感覺一樣，又使我聯想到了頭髮，對，是一個女孩子的頭髮，而且還很長！也就是說。她是懸在空中的！

我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會是誰？

「你為什麼不說話？」一個女孩子空洞的聲音響起，是在對我說話么？

我閉着眼睛，由於腦袋一片空白，我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難道這個傢伙是想找我聊天嗎？我……我該說什麼？

半天沒有了動靜，我慢慢地睜開眼睛……

「啊——」

我放聲尖叫起來……

我的正前方，站着一個女孩子。滿臉的血，眼睛睜得非常大，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這麼大的眼睛，就像根本沒有眼皮，眉毛以下全部是她的眼珠。而且她還看着我。甚至我能感覺到她在笑。嘴角好象上揚著，血從下巴上劃下，整個一張臉血肉模糊……

我眼前一黑……

……

我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煙霧瀰漫……

耳邊劃過一絲頭髮，然後又從腦後飄過。我僵在原地——我的身後，站了一個長頭髮的女人。

我問「你……是誰？」

「陳甜甜。」

我聽了兩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你那麼怕我？」對方說。

我說「你真的是陳甜甜？你……不是已經……」

我不敢說「死」這個字，因為聽說「鬼魂」最忌諱人家說她已經死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么？」

我說「這可不是我問的。如果你想說的話，我……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的。」

「我……」

……

「你沒有必要找她，她幫不了你什麼。我勸你還是回去吧，你已經死了這是事實，就算你陰魂不散，也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

我聽着顧野塵的聲音醒來睜開眼睛，然後又立刻閉上。因為他正在和那個眼睛奇大無比的長頭髮陳甜甜講話！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我現在只想告訴你……我好不容易現在這個時候不受控制，我……」

話還沒有說完，聲音就停止了。我慢慢睜開眼睛。陳甜甜已經不見了。但是出現了另外一個人——宣弄鬼。

我搖晃着站起來，走到顧野塵身後。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帶着哭腔罵道「你怎麼不告訴我陳甜甜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說不進女廁所嗎，讓我一個人進來。現在為什麼又能進來了？你這個混蛋！」

顧野塵正眼不瞧我。只丟了句「你給我閉嘴！先走！」

我看了一眼擋在門口的宣弄鬼，退後一步說「我還是在這裏陪你吧！」

顧野塵沒有理我，只盯着宣弄鬼。

「她已經走了，不會再出現了。」宣弄鬼說。

顧野塵咬咬牙說「識相的告訴我，魏雅芬在哪裏！」

宣弄鬼說「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說的。

「那我讓你永遠不能說話，魏雅芬我們自己找！」

說着顧野塵就沖了過去，準備掐住宣弄鬼的脖子，卻被他躲開了。宣弄鬼跳了出去。顧野塵緊追上去。

我趕緊離開廁所也跟了上去。可是我發現他們已經在一樓的場地上了，而我……在七樓！

沒有辦法，由於剛才的驚嚇，我不敢坐電梯，這得爬樓梯下去了！

顧野塵和宣弄鬼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且打得特別凶。我拚命跑下來，現在卻又不知道要做什麼好了。

「顧野塵，你殺了我，也永遠不知道……」

我看見顧野塵突然從空中落了下來，宣弄鬼被人……應該說是被一個女孩子帶走了。

「顧野塵，你怎麼樣？」

我扶著顧野塵想讓他站起來，沒想到他推開我，自己站了起來。而且想要跑的意思。

「你要去哪裏啊！」我拉住他，急問道。

「去追！」

我說「他們已經走了，你到哪裏去追啊！你們怎麼都這麼神奇，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而且速度還那麼快！」

「剛才是誰偷襲我？」

我說「是個女孩子。」

「我知道是個女孩子，你有看清楚是哪一個沒有？」

我說「天那麼黑，她過來的時候又是背光，我沒有看清楚！你……你受傷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剛才扶了他一下，沒想到現在手上全是血！

顧野塵現在才蹲下來，一手抓着肩膀，頭往後轉，想看看傷得怎麼樣。

我說「我幫你吧！」

顧野塵看看我說「找個亮點的，又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吧！」

於是我扶着他，找到了一片草叢。這裏對着月光，還可以看清楚他的傷。

我把他的衣服撕開，一股血性味湧上來。

我說「你好象……被人砍了一刀！」

他說「我知道。你看看傷的怎麼樣。」

我說「流了很多血，現在需要止血，必須！」

顧野塵不說話。便說「現在得去醫務室，要不然……我不知道要怎麼止血！」

「不去！」

我看着他背後的那道刀口，血汩汩地流出來。這傢伙的背上竟然有文身，有一條小小的黑龍。對，是條小小的黑龍。

「你在看什麼？」

我說「我……在看那條小黑龍！」

顧野塵似乎吃了一驚，問「你竟然可以看見那條龍？'

我說「這有什麼，那麼明顯在這裏啊！」

「我小時候一直做一個夢，夢見有個人說，這世上可以看見我背上那條龍的，只有一個人！」顧野塵輕輕地說。

我驚奇道「難道別人看不見嗎？看來那個人就是我落，看了以後要怎麼樣？為什麼我能看的見？」

顧野塵不說話，皺着眉彷彿很痛苦的樣子。

我問「很疼？必須要去醫務室，我就跟他們說你在校外碰到流氓搶劫了，不要緊的！」

沒想到那傢伙竟然說「遇見流氓搶劫被砍了一刀？這麼丟臉的事……」

我急道「現在還管丟不丟臉，現在保命要緊！」

「我死不了！」

我說「誰說你死不了？你現在沒有任何抵擋外界騷擾的能力，你要是不去醫院我就……」

顧野塵不以為然地問「你就怎麼樣？'

「我……非……非禮你！」

顧野塵大吃一驚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不去醫務室我就就地解決你！你是不是想**？」

「你在開什麼玩笑？」

「你現在有三種選擇，一是我強暴你，二是我殺了你，三是我送你到醫務室！」

「我選擇一，你強暴我！」

我氣得一腳踹過去說「你去死！跟我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