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說話的男生

一連兩個女孩跳樓，弄得整個學校人心惶惶的。素言更是神經兮兮，把雅芬的媽媽給聯繫上了，一天到晚和她打電話，而且還是瞞着雅芬的。真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情舞呢，似乎並不關心這些事，最近有場文藝演出，她正忙着排舞蹈，每晚很晚才回宿舍。不過今天，她很早就回來了。

「怎麼。不用排練了？今天怎麼這麼早？」我邊看着完全不懂的高數邊懶懶地問。

「不是。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舞悶悶地說。

「又是什麼奇怪的事啊？」

情舞坐下來說「我們排練的時候有個女孩子突然瘋了，又是哭又是笑的。過會兒還跑得沒有了蹤影，這不，排練不下去，就回來啦！」

素言湊過來問「她有說什麼瘋話沒？」

「當然有啦。她好象很害怕的樣子，說什麼＇我沒有說，你不要找我＇還有什麼＇我錯了，你放過我＇還有什麼＇我不是故意的＇等等！」

我笑道「怎麼跟拍電影樣的！」

情舞贊同地說「我當時也這麼覺得！」

素言搖搖頭說「我看，這日子是無法平靜了！」

我問「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我發現雅芬好象越來越不正常了，我今天一直聽見她在自言自語！」

素言說「你終於發現了，我早跟你說她問題很大了！」

情舞問「你這兩天總和她媽媽打電話。都在說些什麼啊？」

素言說「我得和她媽媽見一面！」

我們嚇了一跳「什麼？你要見她媽媽？你見她媽媽做什麼？」

「跟她拿件東西。有可能會要你幫忙！」素言看着情舞說。

「我？」情舞指著自己問。

素言笑着點點頭。情舞不情願地轉過身準備出宿舍看一下，突然尖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一步。

「怎麼了？」我和素言趕緊問。

情舞轉過頭看着我們，然後揉揉眼睛。

「到底是怎麼了啊？」我急道。

「我……剛才……剛才……剛才好象看到一個男生！」情舞說。

……素言白她一眼，抱怨道「你沒有見過男生還是怎麼樣？」

情舞緊張地答道「問題是……我看見他是……是從門口就這麼飄過去的！」

我和素言同時吃驚地盯着情舞。

「我，是說真的！」情舞認真地說。

素言看看我，支吾著說「我想，我們撞鬼了！」

其實我……我已經幾次被那個自稱不一般的人凍結過，已經知道……不對啊，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找我要戒指的那個呢？能這麼飄來飄去的人，應該很不一般了吧！

於是我追了出去！

「喂！喂！喂……無若你要去哪裏啊？」素言在身後大聲吼著。

我邊跑邊說「我去找一個人！」

跑出宿舍樓后我東張西望了一翻，完全沒有在方圓十里的地方見到一位雄性！奇怪，這麼短的時間，他跑哪裏去了？

我只得又悶悶地轉身回宿舍。垂頭喪氣的。

突然被一個人檔了道，等了半天不見他要讓路的意思，我把低着的頭抬起來……

着實吃了一驚！

竟然是個男的，而且還是那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宿舍，然後莫名其妙多次被我遇見的啞巴！剛才不是方圓十里都沒有雄性的么？那麼這個人，是哪裏來的？

我問「你是怎麼一下子出現在這裏？」

對方看着我不說話。不過看他的眼神似乎也在問我，你在做什麼？

我說「我在找一個人。你剛才有看見一個可以飄來飄去的男生嗎？」

男生聽后突然笑了起來，抓了抓頭髮。好象特別好笑的樣子。

「我是很嚴肅的在問你，有看到一個可以飄來飄去的男生沒？」

男生笑着搖了搖頭。他大概以為我是個神經病。

「哦。沒有就算了。你是誰啊，怎麼每次都是突然出現的？」

男生依舊笑着，把手上的書給我。我翻開第一頁，上面寫着「新聞系，顧野塵」下面還有幾個小字「獵人，野塵」。

我奇怪地問「獵人？你的筆名嗎？」

男生吃驚地看着我。我說「你們新聞系總是寫稿，有筆名也很正常，所以我以為是筆名了。可是，讀新聞，應該有採訪吧，你不會說話，會不會很麻煩啊？」

男生收起吃驚的眼神，冷冷地說「你不要總是以為我不會說話！」

我很是吃了一驚，他……竟然不是啞巴？竟然會說話！

我尷尬地問「可是……你為什麼總是不開口呢？」

「你想要聽我開口說什麼？」

我定定地看着他，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好象很熟悉啊！

男生，不，應該是什麼顧野塵，他的聲音是……那個不一般人的聲音！

「我說我不一般，就因為我是獵人！我也沒有飄來飄去，我只是走得比較快而已！」

我還是定定的看着他……這不是……在看玩笑吧！

男生看了我一眼，背過身去，然後說「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叫顧野塵。獵人。」然後他把手伸出來給我看，修長的無名指上，戴着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戒指！

我問「獵人是什麼人啊？是做什麼的？你不是說這是魔戒嗎。為什麼你也會有啊？你怎麼可以讓我睡在床上不能動的？難道你有魔法嗎？你是不是什麼魔界的王子啊？陳甜甜和王若雨跳樓是不是都和你有關係？這個戒指不是可以殺人嗎，你還用它殺誰了呢？」

男生轉過臉，問「你的問題可不可以少一點？」

我說「你可以一個一個的回答！」

「首先，獵人就是獵人，獵人是……就是抓獵物的人，獵物就是已經死了的人……不，不能叫做人，死了的……死得不甘心的……魂魄之類的。你有這個戒指，也就是我的搭檔了，我找這另外一個戒指已經找了很久了。你剛才還問了什麼？我應該已經回答得差不多了吧？」

我看着他說「你才回答了我三個。我還有問過陳甜甜和王若雨的死是不是……」

「和我無關！當然也不是我沒有及時阻止！是因為……我當時有點忙，我……」

「我知道了，是你可以阻止，但是你沒有趕上，對不對？」

「這個……不。也不完全是這個原因！你剛才還問了魔戒的功能吧？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幫助你打獵。」顧野塵的臉微微紅著，背過身去。

我說「我不是你什麼搭檔，我也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我現在對你很懷疑。你一下子裝神弄鬼，一下子又突然出現。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我？我能想要做什麼？首先我是要找戒指，後來是要阻止咒語的實施。現在，我今天去你們宿舍那是因為要抓那個施放咒語的人！」

我有些傻地看着他「什麼咒語？什麼施放咒語的人啊？」

「有一個可以說什麼就實現什麼的人。我的意思是說，她可以控制別人做事，最常見的就是殺人和自殺！」

「……你是說，她可以讓人自殺的能力？」

顧野塵點點頭「是的。初步斷定，那個人呢，就是魏雅芬。」

「是她？」

我想起陳甜甜死之前雅芬確實有在夢中叫她去死的事。突然有些恐懼起來。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她又好象什麼事都不知道，所以我不能確定，咒語是不是她施放的。」

「我說，你好象也很迷糊啊！」我冷冷地說。

顧野塵白我一眼說「至少比你要好！」

然後他就走了，我想他確實是走了。因為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從我身邊給「飄過」去了。

於是我繼續往宿舍走，素言這個時候跑了出來。說「我現在要去見雅芬的媽媽，中午你自己吃飯吧！」然後匆匆忙忙地跑了。

接着情舞也跑了出來。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

手機提示有消息。雅芬：白婉玉。

我看着這三個字，傻站了原地五秒鐘。恐懼開始一絲一絲襲來。白婉玉，是下一個要死的人么？

……怎麼辦？上次雅芬發消息給我，幾乎十分鐘以後王若雨就跳了樓。現在……我得去實驗樓！

想着我便往實驗樓跑，邊想着自己應該要做什麼，顧野塵！糊野塵在哪裏？

我去幾乎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但是如果也顧野塵就應該不同了吧？他不是個非一般人嗎？

可是問題是，我要怎麼找他？

「顧野塵！顧野塵！顧——野——塵！」我打開嗓門大聲喊起來。

「幹嘛？我才剛走！」身後出現顧野塵的聲音。

我拉着他的胳膊說「顧野塵，我收到雅芬的消息了，白婉玉，下一個是叫白婉玉的女生！你可以救她對不對？你快去啊！」

「我知道。」顧野塵說。

我急道「那還不動身啊！」

顧野塵不說話，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往與實驗樓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大喊道「小啞巴，你跑錯方向了，實驗樓在那邊！」

「我知道！」

我鬱悶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行，我得跟上去。

拚命跑拚命跑，我追到顧野塵的時候他已經站到了湖邊。

我問「你來這裏做什麼？」

顧野塵說「出來！」

「什麼？」我問。

「快出來！」

只見樹林里走出來一個男生，高挑身材。染著紅色的頭髮，大眼睛，俊秀臉龐。看着我們

「你的主人是誰？」

那男生笑着，不說話。

顧野塵又問「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男生還是不說話。

我問「你是不是不會說話啊？」

「白痴！你不要總懷疑別人都是啞巴好不好！」顧野塵有些鬱悶地說。

「那他怎麼不說話的？」

那男生想了一下說「你不是自稱聰明蓋世？猜猜看啊！」

顧野塵問「是不是魏雅芬？」

男生滿不在乎地說「你認為是就是落！」

「那我現在就廢了你！」

「好。看看你的本事！」

說着兩個人就打起來了，我還沒有見過男孩子這樣打架，甚至那個紅頭髮的男生可以一下跳到……那麼高（還沒有具體思量過到底是多高），然後顧野塵可以把自己凌空站起來。接着紅髮男子向我奔過來，然後……我……順利被他抓住成為了人質。

「你還交女朋友……倒是很清閑啊！」

「你放了她！」顧野塵有些氣急敗壞地指着他。

「還是第一次見到獵人帶女朋友捕獵的，你還真是新鮮啊！」男生笑着說。

「我叫你放了她啊……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連我的主人是誰都還不知道，可別捕錯了獵呀。」

我被他掐著脖子，不能說話。但我還是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啊？

紅髮男生看了一眼我的手說「還是個女獵手啊，不過反應也太遲鈍了點。大名鼎鼎的獵人顧野塵，怎麼會選擇你做搭檔啊？」

「給我放人！」顧野塵好象真的生氣了。

「可以。你放我走！」

死啞巴，你再不把我從他手中弄出來，我可就要呼吸停止了呀！鬱悶！不要再羅嗦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濃得嚇人，我覺得自己是被一個渾身是血的傢伙抱在懷裏，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

「好。我放你走。」顧野塵說。

紅髮男子笑了一下說「謝謝。我去執行任務了！這一個……白婉玉，你是救不了了。」

然後我被丟向了空中。

「啊——」

「不要再叫了，白痴！」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被顧野塵抱着了。

我說「我以為我要上月球了！」

顧野塵說「弱智低能！」

我從他手裏下來，說「我剛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了，那個……」

「我們走吧！」

「去哪裏？」

「這次是割脈，想要早點被發現不至於屍體腐爛的話，你趕緊報警吧！」

我看着他，不說話。

顧野塵小聲說「已經死了！」

我生氣地說「我不是早跟你說了嗎？哪個叫白婉玉的女生，你不是可以救她嗎？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會死？'

顧野塵吼道「都是為了救你啊。要是你剛才被弄鬼殺了，我就可以殺了他阻止白婉玉的死亡！」

我吃了一驚，是因為我么？

「你這個弱智！！」

我低下頭，有點想哭。

「誰叫你跟上來的？人命關天啊，那個……剛才那個宣弄鬼，他就是使者，是死亡的使者，只要他不到現場，人就不會死……」

我真的想哭了……於是我……真的哭了！

顧野塵看我掉眼淚，一時還沒有反映過來，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怎麼你不早點告訴我，怎麼你不說，就是因為要救我所以才不能去救白婉玉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做了這麼愚蠢的事，還像個白痴一樣，還一心一意想着要從那什麼鬼手上逃走呢？

你這個混蛋！我害死了一個人啊……

顧野塵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半天才說「你別哭了，不能怪你。我錯了還不行么？要不。我去給你買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