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王回

「你太過分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長歡見少年如此數落小小，而小小卻毫無反抗的架勢，不由來的怒上心頭。

正在悉數小小的少年語氣一頓，看了看長歡，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眼神，不過平日自家老爺交代過，京都水深，凡事還是問個徹底好，不要行事魯莽。

少年鬆了鬆緊皺的眉頭，表情舒緩了些，朝長歡拱手：「姑娘瞧著面生，似乎不是長安人士，小生乃是戶部侍郎之子的書童，可以稱呼我為王回，不知姑娘是?」

長歡雙手掐腰，護在小小身前：「我家小姐是宮中太史趙誠信之女趙悅涵，是長安人士！」

要說年齡的話，眼前少年可比長歡年長了幾歲，但是少年的用詞卻極其謙卑，不禁讓長歡吃驚。

少年聽后只是淡然一笑，再次拱手：「原來是趙府千金，前些日子剛回長安，難怪見著面生，初次見面，小生無禮，還請姑娘見諒！」

長歡極其反感這一套稱呼，呲了呲口中的虎牙：「別老是姑娘小生的說，你比我大，這麼稱呼，豈不是亂了輩分？」

少年聽后哈哈大笑，踩著文人步子在院中踱步：「古人云達者為師，趙小姐一人一隊獨闖南夏，其中過程經歷王某早已聽說，對於趙小姐的智謀深感佩服。」

「你聽說過小姐的事情?」長歡一愣，自從入了長安以來還是頭一回有人提起四年江南遊歷。

少年停下步子，輕柔的點了點頭，文人風範盡顯，與剛才的地痞形象截然不同。

又是一拱手，少年就此退去，走時還不忘加上一句：「今日看在姑娘的面子上就不與小小大人嘮嗑了，改日王某定要親自前往，好好的與小小大人嘮上一嘮。」

長歡見那自稱王回的少年離去，回頭拍了拍小小肩膀，示意已經安全，嘴裡還小聲嘀咕著：什麼人啊？

二人再次坐下，小小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緊握雙拳盯著王回遠去的方向。

長歡實在是看不下去，拿腳踹了一下他，怒氣道：「你還是個爺們嗎？平時裝老氣裝的比誰都好，怎麼一遇到事情就怕了，莫不是個軟蛋?」

小小抬了抬頭，眼中已經布滿血絲，可還是毫無動靜。

長歡見其雙眼充血，不禁有些被嚇到，語氣稍微輕柔了點：「你家殿下不是皇子嗎？你今日被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兒子的書童欺負，傳出去豈不丟人?」

小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轉頭看向長歡，正好與她的眼神碰到一起，連忙收回眼神，晃了晃腦袋，終於出聲。

「我家殿下是皇子不錯，可是他生來就是苦命，五歲時他母親就染疾而亡，如今更是身患重病，活不過幾年了。」

長歡動容：「可即使再怎麼慘也是皇室血脈，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個小書童能把你欺負成這樣?」

小小望向永壽殿的方向，凄慘一笑，回頭問道：「你要聽聽殿下的故事嗎？」

還是孩童心思的長歡急不可耐的點點頭，她人生中有兩個愛好，一是糖葫蘆，另一便是聽故事。

小小清了清嗓子，望著永壽殿的方向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