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孩 子

56天產假也過去了，燕子該上班了。孩子的到來給燕子帶來了一點波折，因為燕子需要給孩子餵奶，這樣燕子原來的班級就交由其他老師管理。燕子很是不甘，但是又沒有辦法，只能看着自己栽種的果實被別人摘走了。四個月後的班級成績名列十五個單位的第一名，而這個成績屬於那個代課四個月的老師。

燕子上班，孩子自然就成了問題，沒有幼兒園，誰來帶？愛民不上班，帶孩子很正常吧？可是他偏偏不帶，沒辦法只能求助婆婆。婆婆也不願意帶，但是公公讓她帶，沒辦法。她提出不能住在這裏，早上可以送到她家，晚上接走，這樣才給帶。儘管離婆婆家有四里地的路程，也只能這樣了。

第一天燕子去上班，孩子還沒有醒，燕子把孩子的被子拿出來教愛民怎樣包孩子，他的臉上明顯的寫作「不願意」三個字。燕子就像沒看見一樣。做完飯沒吃就上班去了，無論燕子心裏有多不放心也只能怎樣。

燕子現在是哺乳期，這裏有明文規定，為了什麼工作，上午九點是餵奶時間，40分鐘；下午三點是餵奶時間，同樣是40分鐘。如果婆婆在燕子家帶孩子，燕子完全可以在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回來給孩子餵奶，可是婆婆家太遠，餵奶時間只夠往返路程的，沒辦法，燕子選擇了放棄餵奶，這一頓只能餵奶粉。想到這，燕子忽然想起沒有給愛民準備奶粉，就匆匆往家返。途中遇見一個學生家長，看見燕子急急忙忙地喊：

「王老師，王老師，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家老劉背着孩子說是要送人。走到半路發現自行車沒氣了，管我借氣管子，我沒借，他就回家了。你快回去看看，我看他的樣子賭氣囊賽地不像開玩笑。我這不趕緊跑來找你了。」

燕子的頭「嗡」地一下，本來剛剛休完產假，身體恢復的就不是很好，這個信息對燕子打擊太大了，燕子稍微穩了一下，對學生家長說了聲：「謝謝！」然後腳底生風般地往家跑去。

燕子是不擅長跑的，但是這次燕子跑到了極限，到了家門口，門開着，愛民背上背着孩子在給自行車打氣。燕子靠着門急觸地喘息著，愛民回頭看了一眼：「回來幹嘛？是不是看我把孩子給人了沒有？」

燕子順着門滑坐在地上，如小溪般的淚水劃過臉頰滴到衣襟上，打濕了大片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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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給人嗎？懷疑孩子是不是你的？那你可以走啊。即使這孩子不是你的，那他還是我的呢，你有什麼權利給人？」燕子強撐著站起來，走到愛民身邊去解背孩子的帶子。愛民用力一甩，把燕子摔坐在地上。

燕子氣憤地體力一腳自行車：「你憑什麼把孩子給人？你有什麼資格把孩子給人？」

「小劉，你這是幹什麼？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自己看不出來呀？王老師把你咋的了？你要這樣對她？」校長老婆大概聽到了我們的說話才過來的。

燕子站了起來把孩子背帶解開，抱過孩子往外走，愛民一個回手輪了燕子一把，燕子腳下不穩，緊緊地抱住孩子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咚」地一聲，燕子的頭重重地摔到劈柴的鎬把上。

「啊」燕子眼冒金星，頭也震的嗡嗡響。燕子疼的咧著嘴，強忍着不讓眼淚流出來。校長老婆跑過去把燕子懷裏的孩子抱了過來，直接往外走，燕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揉着鼓著包的頭對愛民一臉無奈地說：「你走吧，愛去哪去哪，你是自由的。走吧，孩子我自己帶。」

愛民按了按車胎，很足，推著車子就往外走，迎面碰見他爸爸：「你咋來了呢？」

「我是過來看看，昨天不是說好的嗎？今天怎麼到現在孩子都沒有送過去？」

「送過去？你們說好了？」校長老婆不認識燕子公公，以為是要孩子的人，說完看着愛民：「你還真把孩子給人了？」

「給人？什麼給人？」燕子公公迷惑不解地看了看燕子，又看了看愛民。

「你不是來接孩子的嗎？」校長老婆聲音高了幾度。

「是啊。他們說今天把孩子送我那去，等到現在也沒送去，我就來看看怎麼回事。」燕子公公一口廣東口音的普通話，聽起來非常蹩腳。

「怎麼回事？我們不給人了，你走吧。」校長老婆和燕子公公說相聲似的你一言他一語的。

「嫂子，他是我爸。」愛民看出了校長老婆認錯了人。

「噢，你爸？」校長老婆盯着燕子公公：「你兒子要把孩子送人，你知道不？這不車子沒氣回來打氣來了，要不然你現在就看不見你孫子了。」

校長老婆抱着孩子就往外走，燕子跟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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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直接去了校長家。

說着話，也引來了幾個路過的鄰居，不嫌事大地站在外面一邊看熱鬧，一邊嘰嘰喳喳地評論著愛民的做法。

孩子從燕子摔倒的那一刻就開始哭，還不知道愛民是怎麼包的，可能是尿了或者拉了又或者是餓了，愛民肯定沒有餵奶粉。燕子跟着吳菊芳去校長家剛剛走進校長家院子，就聽到「啪」地一聲從燕子家傳來響亮巴掌聲，「你是畜生嗎？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想把孩子怎麼樣？不願意養，你就滾。」這是愛民爸爸在教訓愛民。

燕子咬着牙，在心裏暗暗罵道：「活該。早就該揍一頓了。」

「我不是真的要送人，就是想送回家，結果自行車沒氣了，又沒有打氣筒，他又一個勁的哭，心煩就說送人。」愛民解釋說。

這時候，燕子正好回來拿奶粉，聽見他的解釋一點都不相信：「你要送回家？你回家走南路，為什麼往東走，聽說你要送到民生屯，你是什麼時候聯繫好的？本來你不上班，完全可以在家帶孩子，可是你不帶，害的我班主任都被別人頂替了，那是我一手帶起來的班，就這樣白白給了別人。」燕子含着淚恨恨地說：「你有什麼理由煩孩子？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你有衝過一杯奶嗎？半夜孩子哭你有起來過嗎？相反的，兩個月的孩子晚上餓哭了，你用腳踹，說孩子哭的你睡不了覺。你還是人嗎？配為人父嗎？」燕子哭訴著。「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離孩子遠點。要麼你就離開這個家。」

晚上，燕子找了一個退學的女生幫助自己帶孩子。

這天晚飯後，燕子剛剛給孩子喂完奶，正燒水，準備給孩子洗澡，公公來了：「爸，你咋來了呢？看孩子來了？」說着燕子把孩子抱了過來放在公公手上。

公公接過孩子說：「我是有事要和你說，我想明天早上我來接孩子，晚上下班你自己來接孩子，如果我下班早就給你送回來。這樣行不？」

「也可以。但是不許愛民接送，如果中間出來差錯我們都不好過。」燕子沒有為難公公，燕子明白公公說的都是對燕子好，這一點燕子還是明白的。

燕子猶豫，不是燕子不相信公公，是燕子不相信愛民，燕子的真的怕了，怕他那天不高興孩子就真的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