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玄色法老

第十七章 玄色法老

研究院頂層,許延川一步踏出,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許延川感覺自己像是來到了某艘中世紀的海盜船之上,印象中頂層那一片巨大的空間好像是被刻意的裝潢成了一名不拘小節的海盜船長的書房,空間也看上去逼仄了許多……

一張極大的木質辦公桌橫在一側,上麵攤著各色奇怪詭異的物品和一張老舊的海圖,它的一角被一個古樸的指北針壓着,另一角則是被一把考究的匕首釘在桌子上,一個逼真的游輪模型被放在了海圖之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模型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索倫巴赫皇女號』當前所在的海域,同時桌面上還擺放着一座骰塔,一個精巧的十面骰在其中翻滾……

隨着艙門的關上,許延川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下來,他警惕的看向了房間的一角,那裏有一位身穿精緻禮服的紳士,一位身穿維多利亞時期女僕裝的女人侍立在側,男人長著一張可以說是普通的臉,有些白色人種的特徵,比如碧藍的眼眸,但是更多的呈現出亞洲人的柔和,他正在認真的擦拭著一件頗有宗教氣息的古董杯子……

「秘銀號召的高層?我該怎麼稱呼你?」

許延川率先開口,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平緩,而那位古怪的紳士慢慢的停下了動作,他將古董杯子放回了面前的展架,然後用一種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我與文明同行,見證群星,俯視群巒,人們從不可考的遠古開始膜拜我,恐懼我,在不同的歷史中,我被稱為知識之盡頭,術法之起源,洞察與觀測之神,承皇冠之先知……只不過那都被埋入了歷史的間隙之中,如今,你倒是可以稱我為『玄色法老』……」

那位紳士的聲音突兀的從桌面的方向響起,許延川震驚了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完全一樣的他站在桌旁,拿起了一根指揮棒,玄色法老自然的將海圖上的游輪模型推向一個古奧神秘的標識,乍一看就好像有一隻章魚一樣的生物在扭曲蠕動……

「毫無疑問的他是一位舊日行走,完全看不穿,這就是對某種要素或者呢喃高度掌握所帶來的力量嗎?」

就在許延川試圖分辨兩個玄色法老之間的區別時,第二個聲音在壁爐旁響起,又有一位玄色法老在火爐前的小茶几旁緩緩落座,那名女僕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自然的走到了主人的身邊,為他沏了一杯紅茶……

「請過來坐吧,……」

許延川的身體猛的繃緊,就好像是不受控制般的僵硬的來到了玄色法老的身邊坐了下來,房間內的另兩個分身走到了火爐邊,將手搭在了姑且稱之為本體的玄色法老身上,他們融化般的沒入了他的身體……

玄色法老優雅的端起了精緻的茶杯,然後抿了一口,便不再動彈了,許延川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玄色法老的臉逐漸的從脖子開始向臉上紅了起來,他似乎在竭力的忍耐着什麼,但是終於又憋不住了,玄色法老高深莫測的形象瞬間崩塌,他大聲的咆哮起來

「干!柳德米拉你個不長腦子的蠢女人!我和你說過多少遍這個茶要放到70攝氏度才可以入口!你這麼泡是浪費我拍賣級的紅茶!你以為是街頭的陳年茶葉末啊!」玄色法老一臉幽怨的扯著自己燙破的嘴皮看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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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我嘴皮都燙傷了!從來沒有人給我喝過滾水泡茶,從來沒有!只有你!」

許延川滿頭黑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像是小孩子一般因為茶水發脾氣的人居然是某個神秘的舊日行走組織的高層……

「額,你們……」

許延川正要開口,試圖將話題扯回原位時,他愣住了……

一股極端恐怖的威壓席捲了整個房間,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隔着許延川的肉體攥住了他的心臟和肺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囈語聲響徹許延川的耳邊,要不是椅子支撐住了許延川的身形,他現在恐怕已經癱倒在地了……

許延川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玄色法老身後的女僕,僅僅一眼,他便感覺眼睛刺痛,一行血淚流出眼角,那驚鴻一瞥,讓許延川沒來由的想起了那棵血肉之樹下的舊神血裔……

「你說什麼?」

一個清冷的女聲劃破了所有的讓人頭昏腦漲的呢喃,那位女僕冷冷的開口了,她的眼眸中跳動着令人不安的情緒,身後的影子彷彿活了過來一般扭曲蠕動着攀升,很快便高至房頂,影子的陰影中似乎有一片漆黑的暗影在沸騰……

「我說這滾水泡紅茶別有一番風味,柳德米拉你真是個天才,窮極我這一生都沒有發現一個像你這樣聰慧的人了……」玄色法老喃喃的縮起了頭,也不顧燙嘴,忙不輟的喝乾了杯中的茶水:「真是的,也不給我留點面子,我大小也是秘銀號召的創始人……這我多丟臉啊……」

許延川拭去眼角的血淚,眼前的兩位都不是自己的揣測或者挑釁的存在,女僕自不必多說,這個不著調的玄色法老直面這樣的威壓,連端杯的手都不曾顫抖一下,更是可以看出其不凡……

「這是下馬威嗎……」

許延川默默的想到,再也不敢說話,只是乖巧的坐着,就好像自己還是那個落魄畫師時,面對各個畫協負責人請求他們幫助自己辦個畫展時那樣,沒有辦法,形勢比人強,該低頭時就低頭……

「別害怕,別害怕啊,叔叔好久沒有見到新誕生的舊日行走了,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啊,新陳代謝,啊呸,更新換代比較慢……」

玄色法老腆著個臉笑嘻嘻的說着,一改之前高深莫測的樣子,極不講究的隨手遞給許延川一杯拍賣級還給泡壞的茶水,想來已經丟了臉,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他盤著腿坐在那考究的楠木椅子上,許延川感覺下一秒玄色法老就要脫鞋摳腳了,直到柳德米拉給了他後腦一巴掌,玄色法老才恢復了正襟危坐的樣子……

許延川看着杯中的茶水,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心中有太多想要知道的,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額……」

玄色法老突然一擺手阻止了許延川接着說下去,他戲謔的笑着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什麼要素,呢喃,構成都是什麼東西?夢境副本又是啥?離開副本之後發生了什麼?舊神血裔,舊日構造,刻印傳承物,臨淵值,視界等等等等……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許延川愣住了,想來的確是自己太一廂情願了,單方面的以為自己可以在成組織的舊日行走這了解到關於副本世界的情報,仔細想想,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的利益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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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以及自己的定位……

「呵呵……」玄色法老眯起了眼睛,接着說道:「我只能告訴你三條,第一,所有新誕生的舊日行走都會被我們這些人默認加入最先發現並回收他的組織,所以你從視界回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背面的世界打上了我們秘銀號召的標籤……」

許延川聞言,並沒有說什麼,這反而是一件好事,說明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可談性……

「不算太笨,也沒有無謂的尊嚴,這倒是好事……」玄色法老笑了笑,他感受到了許延川放鬆下來的情緒:「第二,是對你們這些新生的有可能是愣頭青們的約束,我們絕對不會允許我們這些世界暗面的東西翻騰到普通人的領域,我們深諳宿命的輪迴但從不插手,我們對此不惜一切代價,任何手段……所以我們才會第一時間出現在『索倫巴赫皇女號』,然後看着整船的人捲入瘋狂而不作為,只是最後收容,抹除……」

玄色法老加快了語數,顯然整船人的命運在他的眼裏不算什麼,如果不是為了更清晰的闡述給許延川這個同類,或者說警告許延川這個同類,他甚至懶得回想……

「第三,你要死了……」

許延川猛的瞪大了眼睛看向玄色法老,他還是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便明白了這位老牌舊日行走並不是在威脅自己,而是在輕描淡寫的闡述一個事實……

「為什麼?」

許延川只感覺喉嚨有些乾澀,這種被人判了死刑的感覺並不好……

「你看你又忘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我隸屬與秘銀號召!」

許延川堅定不移的說道,呢喃.欺騙在暗中發動,讓他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顯得格外真誠……

「呵呵呵……」玄色法老像是趕蒼蠅一般的揮了揮手:「看來你和某個討厭的傢伙一樣選擇了一個麻煩的特質……秘銀號召只是個鬆散的組織,沒你想的這麼重要,只要我願意明天這個組織就可以叫飛天蘑菇教,伏特加萬歲組,下水溝派對,而且你也沒資格稱自己加入了我們,你現在頂多算是被我們收容了,和那個世界帶出來的污染的東西沒什麼區別……」

玄色法老一點都看不出受了呢喃.欺騙的影響,他笑的人仰馬翻,就連他身後的柳德米拉都噙著一絲笑意,默默的為玄色法老又倒了一杯茶……

「那你想怎麼樣?夢境熔渣?還是什麼通用貨幣?」

意識到自己的手段不起作用后,許延川並沒有放棄,而是擺出了一副沮喪的樣子,繼續扮演一個弱者的形象……

「夢境熔渣,包括你手上的這些呢喃,要素,還有刻印傳承物……」玄色法老掰著指頭說着:「這些對於我而言都不重要,這世間最貴重的是什麼?」

許延川默默不言,直視着玄色法老,等待他給出籌碼……

「是人情,是契約,是血盟……」一隻手突然搭在了許延川的肩上,玄色法老的分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用一種詭異充滿蠱惑的語氣說道:「我要你在未來,如果還活着的話,無條件無原則的為我辦三件事……」

他冷笑着俯下身子直視許延川的眼睛:「不要着急答應哦,你在我面前說的話,可是沒法反悔的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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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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