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舊日世界的規則
玄色法老的語言像是有什麼魔力一般，每一個吐出的字眼都好像是重鎚一般敲擊在了許延川的神經上，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來，許延川只感覺到呢喃.欺騙的力量正在被針對性的壓制，以至於幾乎陷入了沉眠……
這是一種全方位的沉寂，不論是側寫的能力，謊言的權柄，以至於通過語言造成的因果律混亂都被迫沉默了……
「更高位格的特質面前，稚嫩的特質只能俯首，就好像是牛羊遇到了獅子一般，所以你就不要想着編排什麼騙局了……」
玄色法老淡然的解釋道……
許延川心中一沉，這可以說是一個重大的抉擇，當下的絕境和未來的禁錮，許延川被玄色法老逼迫着選擇其一……
「三件事不難，但是我想無條件和無原則才是最關鍵的地方，對嗎？」許延川冷冷的說道，這種賣身契一樣的條款，在未來會讓他深受其害：「但是如果連當下的困境都沒法度過，我也就沒有了未來，我需要這個世界的真相，或者說活下去的明確方向，迫切的需要……所以我答應你，玄色法老，即使這是一個不對等的交易，與之相對的，你現在就要告訴我關於舊日行走世界的『遊戲規則』……」
許延川死死的盯着玄色法老的眼睛，只見他的眼眸深處好像突然有萬千星辰爆炸，耀眼的光亮籠罩了許延川全部的意識，就好像是靈魂被抽離了身體，放逐到了無數世界之間的夾縫中……
許延川驚恐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但是卻只能看到手在極速的乾癟腐朽，無數扭曲的觸手從血管中鑽出，以他的肉體為養料，如同植物般的生長……
「成交。」
這時玄色法老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的響起，許延川只感覺自己的手恢復了知覺，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握住，霎時間，靈魂歸體，彷彿所有散落在各個世界的組成許延川的信息再次被拼合，他重重的向後陷入了椅子……
眼前依舊是玄色法老笑眯眯的臉，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境……
「記住你今天說的，『禍神』，哦對了，這是我剛想的，作為我這個引路人，作為秘銀號召給予你的禮物，代表你正式為我們舊日行走的背面世界所接納，怎麼樣？」
「不怎麼樣，聽起來很晦氣……」剛剛被迫做了不平等交易的許延川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為什麼說我快死了？」
玄色法老被搶白了也不惱，只是默默的放下了茶杯……
「你覺得舊日行走是一群什麼人，你所經歷的那些超出你認知的又是什麼？」
「是狗屎……」許延川徹底的放鬆了身體，端著茶杯甚至敢示意玄色法老身後那個脾氣不太好的柳德米拉給自己倒茶，還好這個殺神般的女人對許延川還算友好，倒是沒在意他的無禮……
「沒想到你除了是個一無是處的垃圾畫手，還是個哲學家……」玄色法老對着許延川擠眉弄眼：「答對了內涵，但是我猜你更想知道表象……」
「舊日行走就是一群被詛咒的人，一群被注視的棋子，被不可名狀的瘋狂追逐的人……所謂的副本……」玄色法老突然嚴肅了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又一個舊神的夢境……」
「沒有知道祂們從何而來，也不知道祂們所謂何事，祂們從人類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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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光之前就蟄伏在黑暗之中，做着漫長而又瑰麗的迷夢……一般來說，哪怕是直到人類的滅亡都不會和這些超越神祇的存在又任何交集……」
「但是祂們太過強大了，祂們是支柱，是概念，是世界本身，即使是一聲夢囈都會讓無數個紀元泯滅……」
「你扯遠了，我可不是來聽你傳教的……」
從玄色法老開始描述的時候，許延川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就好像是冥冥中有什麼不可名狀的存在睜開了眼睛，向著他的方向投來的注視，讓人不由得後背發涼，所以他果斷的打斷了玄色法老的敘述……
「抱歉，簡單的說，舊日行走就是一群特殊的能夠出入舊神夢境的人，我們在遠古的時代曾被稱為『斬夢官』，字面意思，斬斷舊神的夢境，不讓祂們蘇醒……」
「但是一旦經歷了夢境副本的歷練，就意味着你已經被那些不可名狀的存在標記了，再也無法退出，你可以看下臨淵值……」
許延川聞言，趕緊看向了自己許久不曾打開的腦內信息……
【舊日行走：許延川（臨淵第一特質）
臨淵值：12/20（上升）；視界值：4
要素掌握：無
呢喃掌握：呢喃.欺騙（唯一性）
構成掌握：神眷（無構築）；
刻印傳承物：無
舊日構造：夢境熔渣1050方；d10臨淵骰一枚；兩相構築環一枚】
「當你返回現實世界后，遠離了舊神的夢境，臨淵值就會回漲，預示著人理回歸，瘋狂退去，同理當你探索夢境世界，接觸舊神的時候，臨淵值就好像是深潛者的氧氣，會開始不斷的消耗……一旦臨淵值接近峰值或者趨於谷值這兩個極端，都會引來舊神的直視，普通人類的精神絕對會在那一刻崩潰，屆時你會有什麼下場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所以我們舊日行走需要在臨淵值的峰值和谷值之間維持平衡，既不能在夢境中徘徊太久，也不能為了遠離危險而留戀現實，你如果不能在臨淵值充盈之前找到下一個舊神夢境的入口，你必死無疑……不過你也可以放心，我作為領路人，當然不會看着你去死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在新手副本中嘗試改變世界慣性？」玄色法老根本不給許延川插話的機會，馬上繼續說道：「每位舊神的夢境都有自然契合的世界線，部分副本只要順勢而為，就能順利存活，但是夢境一旦被干擾，就會刺激舊神夢囈……甚至是半醒，屆時為了令舊神繼續睡眠，夢境就會自然的反制其內部的不安分元素，也就是我們這些攪風攪雨的舊日行走。不過也有好處，被干擾的夢境會剝落夢境爐渣，這除了有各種各樣的妙用，也是我們之間流通的一般等價物了……」
「當然單靠舊日行走在夢境世界的努力，是無法支撐起夢境爐渣的流通的，所以大量的組織在現實世界都有自己的『工廠』……」玄色法老站到了床邊俯瞰整個療養院：「夢境爐渣是舊神們做夢的產物，而藝術家，編劇，作家，哲學家這類人由於細膩的情感，往往會不自覺的在精神世界對接舊神，這其實是件挺麻煩的事情，就是這些人的創作激情，往往會讓本該蟄伏在視界以及夢境的瘋狂大量泄露。為了處理這類情況，不論是秘銀號召還是什麼別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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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把大量的資本投入了藝術品，文藝界，影視界……哦，還有最重要的，精神醫療界……」
玄色法老背對着許延川，讓人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人類的精神本該是最為堅韌的概念，但是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瘋人，精神病患者呢？」
他輕笑了一聲：「這些接觸舊神的現實之物或人身上，就可以提煉出夢境爐渣，就好像貨幣需要發行一樣，我們也會保證夢境爐渣流通的量……」
「我對你們的行為或者說勾當不感興趣，你又一次扯開話題了，不如直接點吧，先告訴我關於要素或者呢喃的情報……」許延川冷著臉，這些舊日行走們自詡為阻止舊神復甦的英雄，但是在本質上，他們其實也不再把自己當做的純粹的人類，而是某種高人一等的存在，這種冰冷的優越感讓許延川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要素和呢喃從本質上來說其實算是一種概念的整合，他們統稱為特質，一般通過夢境爐渣的燃燒，刻印在舊日行走的本源上，也會在本源上影響我們，讓我們更加的趨向於特質所代表的概念，同時也會為我們帶來超凡的力量……」
「對了，作為臨淵第一特質的你，現在應該只能擁有一枚d10臨淵骰，也就是說呢喃和要素，你只能各掌握一個，它們具有唯一性，除非你能在以後的日子裏找到第二枚骰子，屆時你就可以在原有的基礎上拓展你的能力了，當然那都是后話了……」
「至於d10臨淵骰，它與你的視界值掛鈎，作為新人你沒法主動的控制是否接觸新的呢喃或者要素，但是擁有臨淵骰之後，你就可以在特定的時間點或者物品旁擲骰，獲得你認為對自己有用的特質，當然會消耗臨淵值就是了……」
「作為特質存在的呢喃和要素所帶來的改變往往無法實際的保護我們，相信你在新人副本的開拓中也發現了，那麼舊日行走最為重要的戰鬥能力該從何體現呢？」
玄色法老唾沫橫飛，顯然他是一個很有表演欲的人，說着說着便反問起許延川，然後又迫不及待的自問自答了起來：「答案是構成和刻印傳承物……」
「不同的呢喃和要素是可以通過相位構築環進行熔鑄的，就好像是木棍加穿孔的石頭就組成了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武器石斧，其中最為契合你本身的就是以唯一性呢喃或者要素組合的構成，你可以為相位構築環添加不同的除主相之外的相位來組成不同的能力……當然這也只局限於同屬性的特質，呢喃或者要素，這兩者可沒法通過相位構築環簡單的拼湊……」
許延川皺了皺眉頭，他注意到了玄色法老的欲言又止，顯然他有很多東西並不打算這麼快的告訴自己，或者說他認為自己能夠在之後的經歷中發現……
「至於刻印傳承物，這是一種被舊神氣息污染或者直接凝結的東西，它可以是物品，也可能是某種抽象的東西，它可以存在於夢境，視界以及現實，他們往往有着各種特殊的能力，也有各種詭異的代價，它們甚至能夠被普通人使用，如果能夠做到妥善的運用，不乏普通人戰勝舊日行走的案例……」
玄色法老終於說完了他的長篇大論，一臉滿足的重新坐回了位子，饒有興趣的看着默默消化著這些訊息的許延川……
「這就是所有我要說的了，你聽懂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