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的乘客
外體通黑的stt9號太空列車安穩行駛在泰坦星域的軌道上，據萊利文觀察來看，除了通往泰坦星的那條軌道外，周圍還有好幾條其他的軌道，和通往泰坦星國的那條沒什麼兩樣，看樣子可能是從克里米亞通往另外兩個次星國坎薩和凱布瑞高的軌道，從外觀上看和萊利文他們所乘坐列車的軌道沒什麼兩樣。
從這裏看過去，還能隱約可見那兩座星球的圓形輪廓，一個灰色，一個呈暗紅色，萊利文瞪大了眼睛，回過頭瞅了一眼自己的家鄉，不禁感到有些自豪，還是我的故鄉克里米亞美麗，蔚藍色，標準的渾圓形狀，氣層環繞着一片片純白色的大塊雲層，不愧是有着「人類和生物最宜居家園之一」的星球，雖然是獸人佔據大多數，而且最近幾十年來大力採礦使得星球趨於荒漠化，表面也坑坑窪窪的，但還是比其他國家好看不少。
雖然身處太空高處，卻沒有一絲失重感帶來的不適，反倒因為在車廂里而舒適無比，坐在複合皮革的座位上，萊利文上身微屈，把臉貼在玻璃窗上細細端詳窗外的星空，一臉認真盯着什麼看，嘴裏念叨着什麼數字。
「小子，你在看什麼？」老維爾的聲音在身旁傳來。
萊利文扭頭一看，只見老維爾手端白色咖啡杯坐在對面的座位，啜飲一口，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還能從手錶出來？」萊利文有些驚訝。
「想什麼呢，這是全息影像。」老維爾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萊利文一陣默然，眨了眨眼，「那是什麼？」
老維爾翻了個白眼，把杯子放在他們之間的方桌上，摘下眼邊戴着的金絲邊單片眼鏡，在萊利文驚愕的目光下，在鏡面上哈了一口氣，「全息影像是利用干涉和衍射原理記錄並再現物體真實的三維圖像的記錄和再現的技術。」
取出白手帕動作輕柔地擦拭鏡面，正了正鏡片，戴在右眼前，平靜地說：「你可以理解為投影。」
經他這麼一解釋，萊利文也不是愚蠢不開的人，立刻恍然大悟。
「那你手上的咖啡也是......」萊利文試探著問道。
「對。」老維爾點點頭，把右手握著的杯子往外輕輕一揮，造型精緻的白色咖啡杯在空中向地面滑落，在即將碰到地面前一秒，杯子如同他家裏的那台老舊電視一樣，表面閃過幾道白色線條，然後就像電視屏幕關機一樣消失在眼前。「也是假的。」老維爾淡淡說道。
「這也行？」萊利文有些愕然。
「當然，這是一個人類所創造出的高科技時代，全息影像這點技術人類早已熟練，我會一點也不奇怪。」
算了，老維爾本身就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不能用常理看待他，那片夢幻般的星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一塊普通的機械手錶里容納著一片無邊的星域聽起來就已經非常不可思議了，這麼看來，老維爾能現身在現實世界裏也不足為奇了。
「你剛才在做什麼？」老維爾問道，一身標準的雙排扣式微褐色西裝，脖子上系著蝶形領結，顯得穩重而高雅。
「沒什麼。」萊利文露出些許笑容，空出一隻手掌，托著下巴說：「留意一下泰坦星域的太空列車路線，說不定以後用得着。」
對面的老維爾沒有說話，靜靜注視了萊利文幾秒。
萊利文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扯了扯嘴角，說：「既然已經無法回頭，那還不如好好為自己生存做打算，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好。」
萊利文活動了微麻的腕關節，將雙手枕在腦後，一臉享受地接着說：「你想，當神啟者一定是一件麻煩的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惹上什麼麻煩人，沒一條後路的話，萬一那人是像卡爾娜一樣身份的人呢，我豈不是死定了。」
「我該說你樂觀呢，還是沒心沒肺呢。」老維爾輕笑一聲，「神啟者是神在宇宙中的代言人，怎麼隨便就能有畏懼退縮之心。」
萊利文聞言，撓了撓頭，說：「要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好，我那個酒鬼老爹就經常這麼說。」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未必是什麼壞事。」老維爾對此點了點頭，眼眸透過單片眼鏡看着萊利文，「不過，關於以後在阿米卡的計劃，萊利文，我必須提醒你幾件事，都是你以後要經歷的，這對你來說很重要。」
「什麼事？」萊利文表面漫不經心的樣子，內心卻早已緊繃起來，雖然認識不久，他知道老維爾一向嚴肅認真，很少在這種事情上亂開玩笑，豎起耳朵認真看着老維爾的眼眸。
「第一。」老維爾環抱手臂，淡金色的眼眸透過單片眼鏡閃了一下，「你應該很想知道自己的出身吧。」
那當然，要不然我幹嘛聽你的話離開故鄉冒着風險千里迢迢去阿米卡。當然，萊利文是不會這麼說的，要這麼說老維爾可能會拿手杖猛敲他的頭。萊利文心裏想着，看着老維爾點點頭表示肯定。
「還有解決這個玩意的問題。」萊利文一面點頭，一面隱晦地用食指指著楔所在的地方，補充了一句。還不是烏洛斯那個傢伙一再強調神啟者千萬不能暴露身份什麼之類的，害的我都不敢隨便講出楔這個詞了。
「等等！」萊利文打斷了老維爾的話。
想起一臉大寫嚴肅的烏洛斯告誡他的話，還有他一劍就把幾米高的怪物劈成幾塊的場景，就連無意間見識到烏洛斯奇異力量的莫莉，聽說也被卡爾娜用什麼方法抹掉了那時候的記憶，想到這裏，萊利文心裏不禁一顫。
神啟者的身份不能被別人輕易知道！
萊利文藉著整理衣領，扭頭快速環顧車廂一番，比起之前剛剛上車那時候，現在的車廂里的人變得多了不少，但是還沒有到坐滿的程度，他粗略估計了一下，應該差不多佔了車廂座位的一半。老維爾就這麼看着他那樣做，也沒有阻止他。
眾人被車廂里的座位隔開，明明是新時代的科技產物，車廂內部卻依然採用上世紀的一樣的背靠式座位和一樣的佈局，雖然坐起來很舒適就是了。這節車廂的乘客大多數是獸人，也有十幾個人類，車廂里的空間很大，此時正好是列車在坎薩停站的時候，這趟開往泰坦星的列車途中要經過坎薩和凱布瑞高兩國，作為主星國的泰坦星是最後一站。
提示到站的廣播聲在頭頂的列車車頂響起，聲音不是很大，可能是因為激活楔潛在力量的原因，萊利文依然聽得很清楚，幾個乘客紛紛從座位上起身朝車門走去，鞋底與金屬地板摩擦碰撞發出嘭嘭聲，萊利文的裝束太過於低調，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倒是有幾個人的裝扮引起萊利文的注視，其中一個人從這節車廂口那邊走過來，步伐沉穩，身穿黑色緊緻皮風衣和皮褲，腳上穿着長筒靴，手拿長刀。她的長發隨意柔順地披散而下，身上帶着一股凌厲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不過她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彷彿有星辰閃爍。但真正讓萊利文多看幾眼的，是她胳膊上裝着的暗黑色護臂甲以及左臉頰上貼著的半邊銀色面具。
跟隨着他的目光看向女子的裝扮后，老維爾輕咦一聲，「是泰坦軍團的雇傭暗衛。」
「那是什麼？」萊利文一邊觀察女子，一邊小聲問道。
沒有人注意到萊利文的異樣，老維爾回過頭端起桌上的一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新的咖啡，繼續品嘗起來，「泰坦軍團的隱藏力量，個個神秘無比，一般都不是常人。」
或許是注意到萊利文投過來的視線，奇怪裝扮的女子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朝他笑了笑，揮揮手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就像一個青春動人的年輕女孩，萊利文卻絲毫不敢大意，同樣笑着點頭回應，女子沒有再看他，徑直走過他身邊，在萊利文身後的座位上停下腳步，萊利文只聽見一聲刀與桌碰撞的哐當聲，應該是她把長刀放在方桌上了，這麼看來她真的在我後面的座位坐下來，萊利文也沒有多想，只是在心裏多了點提防，她一看就不好惹，肯定不是什麼簡單人，小心一點總沒有錯。
看了一會，沒察覺到什麼異樣，萊利文正要收回目光，忽然感受到從側前方注視過來的視線，看到萊利文看向這邊，那人立刻轉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萊利文將視線挪了過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那個人是狼人青年格爾芬，正坐在他的側前方的座位，抱着手臂，一臉無事發生的樣子看着窗外的風景。他坐在車廂的角落裏，不認真看很難發現他的存在，萊利文對此並不是很驚訝，幾天前的測試儀式上格爾芬也是符合進入泰坦軍的要求。
「你的擔心是多餘的，那些人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存在，你只要注意自己不被察覺異常就可以了。」話雖然這麼說，但還是看得出來老維爾對萊利文謹慎的做法很讚賞，臉上露出罕見的笑意。
不，你錯了，老維爾，我只是怕被卡爾娜和烏洛斯關進雷電監獄里。當然這句話是不會說出來的。
「如果你想消除楔的負面影響，你有兩個選擇。」老維爾繼續著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他豎起一根手指，「第一，你可以通過提升自己的等級，在主星國高層取得一席之地，或者當上時空管理局總部的高層，進而獲得足夠的許可權，就能隨時見到傳說中的宇宙立方了。」
老維爾說的很是輕描淡寫。
「等等。」
老維爾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神情，只是眉毛輕挑，說：「有什麼問題嗎？」
萊利文思索了一下，問：「宇宙立方？」前面幾句的信息萊利文都能明白，唯獨最後的宇宙立方，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剛剛步入這一領域，多了解一些總沒有錯。
「呵，你不知道也正常，宇宙立方是整個哈波羅星系，噢不，是整個人類社會的絕密。」老維爾勾了勾嘴角，眼中的瞳色彷彿變得更加深邃，他無視在走道行走的人，對萊利文說：
「我之前跟你提過，楔是神啟者們能夠擁有超越凡人的力量的根源，所以楔也被神啟者稱為源，意為一切力量的源泉，一般來說，所有的神啟者都有楔。」
老維爾一隻手搭在另一隻手臂上，攤出一隻手掌，接着說：「而這所謂的宇宙立方，就是賦予神啟者楔的源頭，神啟者與楔紋簽訂契約，而宇宙立方則是見證者，作為支持，『它』為所有的神啟者提供所需要的能量。」
不知道為什麼，聽着老維爾的話，萊利文總感覺他對宇宙立方有一絲不好的情緒，注意到老維爾口氣不對勁，萊利文決定還是不多問他的事。
「那豈不是說宇宙立方完全可以控制神啟者的行動嗎？」萊利文提出疑問。
「嗯。」老維爾抬了抬下巴，「你說的不錯，理論上是可以的，對於神啟者來說，宇宙立方就是他們的至高神！」
老維爾微眯着眼，透出一道精光，「甚至只要宇宙立方想，一個念頭就能讓神啟者死亡。」
「難怪你說楔有兩面性。」萊利文細思極恐。「這麼看來，當神啟者也不一定安全。」
老維爾冷笑一聲，「既然想要得到非同尋常的力量，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就白得到，這世界上哪有這麼輕鬆的事。」
「不過你不用灰心，宇宙立方一般不會理會你們的，『它』只是一個龐大的機械程序，相當於無盡能源一樣。」注意到萊利文臉色稍變，老維爾安慰了他一句，「更何況，有我在，我想想，宇宙立方應該對你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雖然知道可能是老維爾是為了讓他安心辦事才這麼說的，但還是看得出來老維爾對這件事有把握，萊利文沒有其他的選擇，只能暫時相信作為老鄉的老維爾了。
「第二......」老維爾豎起第二根手指，接着說下去：
「你還有第二個選擇。」
「嗯？第二個選擇？」萊利文瞬間來了精神
「對。」伴隨着滋滋的聲音，老維爾身上閃爍著一條條清冷的白色線條，表情卻沒有波瀾，「那就是，尋找神秘情報組織——天梯。」
天梯！萊利文眼眸驟然睜大，他聽說過這個組織的一些事迹，天梯組織是哈波羅星系最龐大的情報組織，同樣也是最神秘未知的組織之一，其神秘程度僅次於時空管理局的總部，聽說他們什麼情報都賣，上到宇宙星球秘密，哪裏的隱藏礦藏最豐富，海盜有多少，哪裏最多，下到一顆未知無名小星球的偏僻地方的菜價，甚至連一個籍籍無名的乞丐的來歷都能扒出來，可以說，惹到天梯真的是無所遁形，就連主星國的調查局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天梯不僅是一個情報組織，只要你有足夠的錢，無論是誰，是什麼問題，或是什麼要求，天梯都會給你滿意的答案。」
「解決我這個問題需要多少錢？」萊利文有些心動，試探著問道。
「很難說，天梯的那幫人都是怪人，在幫人解決問題的事情上態度不定，說不定一口氣要幾千萬，幾億的星幣，也可能只要你滿足他們的條件就符合了。」老維爾模稜兩可地說道。
「曾經有個人，在米瑞拉星域的曦冰國一個小地方偶遇到天梯組織頭目，那個人向頭目提出一個要求，天梯首領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於是那人後來成為米瑞拉的會議首席之一。聽說滿足要求的報酬只是一塊星幣。」
「這......」萊利文覺得匪夷所思，幾千萬星幣，這夠買多少鐵盒糖果和甜蔓蛋撻了，至於幾億星幣，那隻存在於書本上數字描寫，平時想都不敢想。
「那豈不是說......」萊利文想到一種可能性。
似乎看出他內心的想法，老維爾吸了口煙說：「哪有那麼容易，天梯的首領隱藏極深，只要他願意，就算他站在你面前，你都發現不了，阿爾法聯邦的信息庫連天梯首領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萊利文撓撓頭，說：「我也就問問。」
老維爾作勢咳了一聲，身板挺得筆直，一幅老成的模樣，「如果你想找天梯組織，我建議先存夠一千萬星幣再行動。」
萊利文哭笑不得，「一千萬，你還不如殺了我呢。」
「如果你想當上主星國高層，我建議你最好能將等級提升到s級或以上。」
「這個等級是怎麼劃分的？」萊利文謙虛發問，如同一個好學的學生。
「很簡單，和怪物等級劃分是一個道理，從n開始，然後是d，c，b，a，s，ss，最高是sss。」老維爾侃侃而談，「n，d，c是初級神啟者，b，a，r則是中級階段，s，ss，sss是高級階段。」老維爾如同一個稱職的老師，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老維爾的話有些低沉，萊利文聽着，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那有沒有sss以上的等級？」
老維爾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讚許，「問得好，的確有這一個等級，那就是傳說中的sss+等級，不過很難說，因為沒有人見過，更沒有神啟者達到sss+，那隻存在於傳說里。」
萊利文努力消化著這幾段話，有些後悔沒帶幾本隨記筆記，不過幸好卡爾娜送的手機有記錄文字的功能，萊利文將剛才老維爾說過的話一字不漏地全都記錄在裏面。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老維爾一隻手抵著下巴說道。
窗外一道狹長的白光劃過，把老維爾那張一絲不苟的面孔映得微微蒼白。
「什麼？」萊利文從手機屏幕前抬起頭看向老維爾。
老維爾迎着他的目光，淡定說道：
「我說過，我和你說平等的交易關係，遵循等價原則，也就是說，剛才所有的信息你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也符合你故星礦業的理念。」
差點就忘了還有這事了，萊利文有些窘迫，說：
「呃，確實有這事，那我應該付出什麼代價？」
老維爾手指敲打着下頜，斟酌一會，說：「我想想，我現在有點缺乏能量。」
他的視線落在對面的萊利文，說：「你的等級雖然低了一點，但也不是沒用。」
萊利文指著自己，一臉疑惑：「我？你要幹什麼？」一瞬間，萊利文想到一本看過的東方玄幻小說，裏面有一處情節就是神秘高等級強者奪舍低等級修士，老維爾也是一樣的神秘強大，難道說......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老維爾有些不屑，彈了彈煙頭，說：「我還沒有傻到對機械手錶持有者出手，也許你自己不清楚，你手腕上的機械手錶是我目前為止找到的最適合的載體，我現在也只能短暫離開手錶一段時間，不能離星空太久。」
「我看出你的楔暗中隱藏的源力不少，如果你的等級更高，或許會對我恢復傷勢有利。」
傷勢？難怪最開始見到老維爾的時候他是一幅臉色蒼白的樣子。萊利文暗中思量。
「你的等級越高，能為機械手錶里星空提供的能量就越強，能讓星空更加穩定深邃，不僅如此，等你達到一定程度等級時，你能挖掘出那片星空更加神秘強大的一面。」
二人良久無言，考慮再三，萊利文還是決定答應老維爾的條件，畢竟目前看來對他沒有危害。
「好吧，我儘力。」萊利文裝作有點為難，對於提升等級，他還沒有什麼頭緒，只能給出模稜兩可的答覆。
「很好，作為交易方，我會給予你支持的。」
「不過如果你想要通過提高等級來接觸宇宙立方的話，我認為最值得去阿米卡，至於提升等級的方法途徑，等你到那裏自然會知道的。」
「阿米卡嗎，我明白了。」萊利文回道。
得到答案，老維爾點了點頭，隨後，老維爾撩起衣袖瞄了眼時間，說：
「時間差不多到了，我也該回手錶里了，你如果考慮好了，就告訴我一聲。」老維爾伸手摘下頭上的圓頂黑帽放在胸前，身影逐漸模糊起來。
「哦，好。」萊利文下意識應道。
等等，萊利文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忍不住抬手喊道：「喂，我要怎麼告訴你？」
「像之前那樣擰動發條就可以了。」說完老維爾再無動靜，一兩秒后對面的座位上完全沒有了他的身影。
這節廂里的人們照樣在做各自的事，時不時有一兩個人經過他們座位旁邊，也只是隨意瞄了眼一人獨坐的萊利文便匆匆走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儀態穩重的喝咖啡老頭。
但為了不引起懷疑，萊利文特地用上了那位殿下送給他的便攜電話，靠在窗沿偽裝成打電話的樣子，聽她說這叫手機什麼的，可以用來遠程聯繫還有什麼其他功能，萊利文對此沒有多想，只覺得很新奇就收下了，如果卡爾娜要害他，根本不用這麼麻煩，直接讓烏洛斯那個瘋狂的殿下崇拜者一劍砍了他就行了。
說起來卡爾娜居然是一位公主殿下，這一事實的出現的時候讓萊利文以前的幻想破滅得支離破碎，在他的印象里，公主都是住在宏偉庄麗的宮殿裏，呃，這個她應該也做得到，從她輕易揮動比她沉重數倍的長鏈可以看出，很顯然我們的卡爾娜殿下不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公主，是不羈女強人類型的。
現在他們的談話結束了，萊利文就沒必要偽裝了，把手機收了起來放進上衣口袋裏。
這時，車廂里響起一陣優美的旋律，萊利文抬頭看去，發現聲音是從上面的電台廣播傳來的。
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機械合成的女聲流出，「接下來為各位乘客帶來阿爾法聯邦星國最受歡迎的流行歌手雙子座的歌。」
還沒等萊利文思考，一秒后，甜美的歌聲緩緩從廣播里傳出，歌聲時而舒緩，時而高昂，歌聲如流水一般在車廂里流動，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引得車廂里的人紛紛側目。
阿爾法聯邦星國？雙子座？不得不說他們的歌聲很有感染力，
「這雙子座的歌聲真好聽，也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聽着聽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身後傳來一道沉着的嗓音，讓萊利文一下驚醒。
「阿爾法全網星榜第一歌手，雙子座艾莉歐格，幾乎全宇宙的人都知道她們，你居然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萊利文轉身面向聲音的主人，一身純黑緊身衣裝的女子，端坐在窗邊，正審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