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拜師之辯
莫塵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一老一少兩個人正看着自己，老的滿臉笑容，小的面帶驚奇，跟審視寶物似的。又看了一下這個山洞，又驚又奇的問道。
「你······終於醒了？」藍衣少年「不確定」的問道。
「沒看我都睜開眼了嗎？用得着問嗎？」莫塵立馬看楞子似的瞥看了藍衣少年一眼。
藍衣少年一聽，臉上霎時不好意思起來，還稍稍有些紅sè，忙轉過頭去。
「呵呵，你可以稱我叫道陵真人，他叫王若軒，是我的弟子。至於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是我的弟子，你當然會在這裏了。呵呵！」灰老者慈眉善目的笑道。
「我是你的弟子？······我怎麼沒有印象！」莫塵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明明沒有那份記憶，怎麼會莫名多了個師傅呢？
「呵呵！是這樣的，你是近rì才拜我為師的。我們師徒三人在此地穿行，而你生xìng頑皮，硬要爬到高數上，卻不小心從高處落下，撞到了頭部······唉！說來也是為師不好，救你不及，你才不記得我們了！」道陵真人此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看在莫塵眼裏猶若真的一般。
莫塵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是嗎？我是夠頑皮的！嘿嘿！」
「哎！不對，憑你三言兩語，怎麼就能說你是我師傅呢？嘻嘻！我來考考你，答對了呢，我就承認你是我的師傅，答不對，你可就不要怪我嘍！」
看着莫塵鬼靈jīng怪的模樣，道陵真人手撫鬍鬚，笑呵呵的道：「你儘管問！」
「好！既然你是我師傅，最起碼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什麼？」
「塵兒，你姓莫，單字一個『塵』。莫塵，莫沉，莫為塵土，莫論沉浮！當真是好名字啊！」
「嘿嘿，好名字吧？！······下一個問題，我今年幾歲？」莫塵洋洋自得揚起了頭顱。
「七歲有餘，八歲不足，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要到你的生rì了！」
「這你都知道？」
······
莫塵鬼靈jīng怪足足問了十數個問題，都被道陵真人輕易解答，莫塵心裏都有些泄氣了，眼睛偷瞥著道陵真人，心中暗道：「莫不是他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麼什麼都知道？」
「好！再有一個問題，只要答對了，我就承認你是我師父！聽好了，我最喜歡什麼動物？」
然而，正待道陵真人將要答覆之時，莫塵又道：「我不讓你回答，讓他回答！」只見他的食指正指向王若軒。
「我？······師父！」王若軒心中一突，暗想：「你最喜歡什麼動物，我怎麼會知道？我們又不是師兄弟！」
見得王若軒一臉苦澀的看着自己，道陵真人也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龍！莫塵師弟當然最喜歡龍了。龍騰於空，穿雲駕霧，莫塵師弟最是喜歡了！」王若軒突然恢復了神采，款款說道。
「龍？這世界上有龍嗎？我都沒見過，如何喜歡？」莫塵佯裝鄙視之sè，看向王若軒，看的王若軒一陣脊背出汗。
「呵呵，塵兒不要胡鬧，你是個明明已經言中，你又何必不承認呢？」道陵真人臉sè稍顯不好，卻柔聲說道。
「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剛才又怎麼會遲遲答不上來？一定是你們耍了什麼yīn謀，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方才之事，已足以表明我不是你的徒弟！嘿嘿！露餡了吧？」莫塵沉靜的分析道，繼而便又洋洋得意起來。
「唉······」道陵真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弟······師父方才已經說過了，收你做徒弟是近rì之事，咱們師兄弟尚還沒有熟悉起來，師兄我如何能對你的喜好生平知道許多呢？方才答對了你的問題，不過是僥倖罷了，倘若師弟你換了其他問題，我就不見得能回答上來了。」王若軒句句說出，如掏心掏肺一般，可謂言真意切，真誠之至。
「僥倖？如何能夠僥倖？既然我們尚還沒有熟息起來，你又怎麼會知曉我比較喜歡龍呢？」莫塵毫不妥協，抓點找細節，慢慢的似乎認真起來了，竟然頗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
王若軒心裏嘀咕道：「臭小子，雞蛋裏挑骨頭，不難為死人你還不罷休了嗎？」
「呵呵！師弟這樣想，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師兄弟雖然相處時間不久，可也總有段時間吧？師弟你又如此這般活潑開朗，咱們交談的時候，多少對你的喜好還是有所提及的啊！如此一來，師兄我怎麼可能會一點都不知道呢？師弟你說是吧？」王若軒嘴角含笑，如此說道，說的是點滴不漏，在情在理。
看着被說得啞口無言的莫塵，王若軒心中暗笑道：「怎麼樣？這次沒話說了吧？」
莫塵被王若軒說的無言以對，道理是這樣的，莫塵無論如何是沒法反駁了。只是，莫塵如何心甘啊？只見他低頭思量，暗忖道：「就算你說的都對，又能怎麼樣？三人之中，我年齡最小，難道就不可以耍賴了嗎？哼哼······」
莫塵頭腦一轉，便想出了這麼一個壞主意，尚還兀自哼哼得意，只聽他說道：「雖然這樣說，但是並不能證明我已經拜師了啊，也許我和你只是感覺投緣，所以多說了幾句，聊了些我的喜好，也不是沒這種可能啊，你說是吧？」
此話一出，只見正在暗喜的王若軒臉上，慢慢少去了喜sè。莫塵這話雖然承認了自己失憶了，但是卻仍然沒有承認他已經拜師了。
王若軒心中嘆道：「還真是個難纏的主，都說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能反駁！簡直就是耍賴！」
這時，道陵真人開口說道：「呵呵，莫塵，既然你不承認，我也就不逼你了！此次就當作是我們初次相遇吧！我們是否有師徒之緣，就看rì后吧！」
「師父！」對於道陵真人的話，王若軒感到非常驚訝，然而，在看到道陵真人的笑臉之時，王若軒便不再多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又豈是簡單的說說呢？必是包含着對人生最深刻的感悟。
「哎······怎麼了？難道不是因為看我資質好，才享受我做徒弟的嗎？怎麼又不願意當我師父了？」莫塵一聽道陵真人的話，頓時瞪了眼，不明不白的怎麼又不收了呢？
「呵呵······」莫塵有如自戀的話，逗得道陵真人哭笑不得，連王若軒也有點傻了眼，直yù罵莫塵混蛋。
道陵真人笑罵道：「先前，那麼多的口水都浪費了，你小子都不同意，現在，我說不收徒了，你反倒有拜師的意思了，真是個吃硬不吃軟的小混蛋！呵呵······」
「我說要拜師了嗎？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不願意收我做徒弟了？」莫塵對道陵真人說的話，感到莫名奇妙。
「好了！好了！罷了！罷了！你願不願意拜師，以後你自己決定吧！」道陵真人微笑着說道。
「當然了！我不想拜師，你還能用強嗎？不過，也說不定······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突然想拜師了，你不就可以順理成章成為我的師父了？」
方才與王若軒說話，猶如爭辯一般，也激起了莫塵的少年爭勝之心，故而是針尖麥芒，你來我往。如今，道陵真人如此淡然的輕聲細說，莫塵的反應也便柔和了下來，只不過這份柔和怎麼感覺都有些邪里邪氣的味道。
道陵真人聞得此話，又見得莫塵這番不顧及顏面的「小人」模樣，頓時哭笑不得，無奈的搖嘆息，狀似自嘲的說道：「敢情我這老頭子還被人挑來挑去的啊？呵呵，好吧！我就等着你拜我為師，呵呵，鬼靈jīng怪！」
這一聲宛若溺愛般的笑罵，讓得莫塵一時之間竟是紅了臉龐，尷尬的「咯咯」直笑，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副莫名的表情，卻是正顯出了莫塵的不好意思。然而，只此一會，莫塵便恢復了正常，臉上略微帶起挑釁的味道，佯裝義正言辭，如此說道：「好！你就等著吧！」說完，便轉過臉去，不再理會道陵真人。
可表面上雖然是這樣，但是誰能知道莫塵心中的尷尬之情呢？那種不好意思讓他感覺彆扭極了，身子微微動來動去，顯得頗有些不舒服。
就在這時，道陵真人緩緩站了起來，向洞外走去。王若軒見此，便輕聲問道：「師父，我們這是要往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