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格局

「咋干？」田馨流氓了，眼波流轉。

葉思文臉一紅，卻大咧咧道，「20來歲，真有那樣的能耐，咋干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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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耍流氓，真沒男人什麼事。

趙子川『咳咳』兩聲，打斷了這瘋言瘋語，「就算搭上話，咱和他也不是一個圈子，就混個臉熟，撈點便利。」

葉思文坐副駕駛，卻硬擠到了後排。

她伸出小拇指，掐住一截，舉向趙子川，「人家指縫裡露一絲，也讓咱少奮鬥十年。」

「真的，我不鬧。」

「我是魔都大學金融系的，我媽是慧明資本的……」

田馨忽然彆扭了，後悔開那樣的玩笑……她抬手拍了葉思文，無語道，「相親呢？嚇到人家。」

「哦。」葉思文倏然文靜了。

你以為她改了？錯了……葉思文頷首低眉，扮作鵪鶉狀暗送秋波，她用略憂傷的語氣說，「此一時，似聽了一宿梵唱，我不為參悟，只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行么，文藝款。」這一飛眼，葉思文回歸了本性。

趙子川撓了撓頭……之前，是裝憨厚。

這會兒，他真是無可奈何了。

「別鬧。」

「我眯會兒，琢磨琢磨，見了姜萬勛說什麼。」

「哦。」葉思文乖巧的閉上了嘴，眼裡卻有希冀。

前頭，計程車司機一下又一下的偷看……他納悶了，這年輕人幹什麼了，怎麼就引得左右美人覬覦。

他是唐僧？

身邊坐了倆妖精？

趙子川卻沒有被妖精盯上的局促感……少女幽香和大膽，讓他怡然自得，思緒也更清晰了。

大姚，是長線投資。

值得興奮，卻不能為眼前造勢。

vcd是借雞生蛋的雞……交給田馨去發展，相當於培養一個左膀右臂。

至於姜萬勛……前世接觸不到，能起到什麼作用，尚不可知。

不過，很快就知道了。

魔都老飯店……百年老字號。

田馨說，姜萬勛會在這裡，和一些大佬指點江山。

趙子川特想揣一身王霸之氣，龍行虎步的闖進去，然後用一番高談闊論，將眾大佬折服！

不過……先在衛生間附近，開個包間算了。

包間里。

葉思文比田馨還著急了。

她雙手托腮，直勾勾盯著衛生間迴廊，「他不上廁所怎麼辦？」

「要不，我扮成服務員，混進去？」

「使個美人計？」

田馨竟有些羨慕葉思文的性格……她看了一眼趙子川，也不問一句，只安撫葉思文，「等等。」

趙子川也在等……見大姚之前，他總結了十幾套話術開場。

但這一次，他不想總結了。

「是他么？那個背影。」葉思文看見了姜萬勛，激動的不行……那臉蛋，像晨曦暈染過的雲，紅的迷人。

趙子川已經站了起來。

他走出門之前，系好了西裝扣子。

出門，看到走廊之中只有一個姜萬勛，便追風似的趕上去。

「姜總，我有一個關於移動存儲器的想法，想請教您一下……您是權威專家，能對後生指點一二么？」

趙子川一句話，姜萬勛走出了五步，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

但步伐的頻率沒有變。

趙子川心中暗喜，繼續說道，「如果，用存儲數據的u盤或硬碟，取代碟片，放在vcd上……」

姜萬勛站住了。

他聽頭一句，沒有厭惡的情緒，甚至有點思考。

聽第二句，趙子川的話和自己的思考對上了……這就像詩人之間靈感的碰撞，姜萬勛回頭了，「你這個想法，很不錯。」

「詳細說說。」

見一鄉村草莽和偉人產生了交流……屋裡倆姑娘興奮的相互抓手，差點親一個。

趙子川也沒多淡定。

他仗著兩世為人的沉穩，有條不紊道，「如果，有像電腦硬碟一樣的存儲卡，vcd可以像讀取光碟一樣讀取它，那麼……貴公司的vcd就可以升級。」

「也可以根據這種技術，生產出不需要磁帶的隨聲聽，像手機那樣的便捷式vcd。」

「當然，也可以單純生產可移動的存儲設備。」

「這些，都可以申請專利。」

趙子川說的，無非就是內存卡，帶u盤讀取功能的dvd，mp3、mp4，以及一個隨身攜帶的u盤。

這些產品，大多數96年後出現。

技術上，趙子川肯定是一竅不通。

但姜萬勛懂。

姜萬勛還笑了，戳破道，「你是個外行。」

趙子川一點不含糊，一本正經道，「對，我是個做鞋的，來之前，剛攢了一台盜版vcd。」

「找您，也是為了大樹底下好乘涼。」

姜萬勛有了什麼啟發，什麼想法，趙子川不知道……但姜萬勛開口問，「你想要什麼？」

「千燕的生產授權。」趙子川這個要求，簡直太小了。

就算沒有口若懸河的跨時代講解，趙子川也能通過田馨、談下一個千燕的生產授權。

畢竟，盜版如牛毛，生產授權一文不值。

由此，姜萬勛更好奇了，「你外行的暢想，很有意義。」

「你可以要的更多，比如……一百萬？」

趙子川樂了，「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今天不拿這一百萬，某一日，我可能跟您要一個億。」

「我那日的成績，加上今天這一番話，您可能會借我一個億。」

「孰輕孰重，我懂。」

和田馨一樣，給了錢，姜萬勛和趙子川就是陌路人。

姜萬勛不想有牽扯。

可趙子川的狂妄、自信，還有不俗的談吐，讓姜萬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一百萬，我非要給呢？」

趙子川坦然一笑，「拿著唄。」

他說，「裝嗶固然過癮，可在真金白銀面前，還是踏實一點好。」

哈哈。

姜萬勛笑的爽朗。

他拿出一張名片，放進了趙子川的上衣口袋裡，「如果，你外行的暢想在技術上實現了……咱們再談是一百萬，還是一個億。」

「今天，就這樣。」

「好，叨擾了。」說完，趙子川深鞠躬，扭頭就走。

他不會有一分施以恩惠的要挾，更不會賣弄其他，去吸引姜萬勛的注意……他知道，就這樣，剛剛好。

「吃飯。」進了屋，趙子川還關上了門。

田馨、葉思文倆姑娘，像小迷妹一樣盯著趙子川，「怎麼樣？」

「不知道。」趙子川拿出了名片。

他摩挲著名片，看著上面的號碼……或許，這號碼背後有一座金山，也可能，只是一個漫長且無期的等待。

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趙子川深吸一口氣，「等十分鐘。」

「如果打過去，迎來一個熱情的聲音，就成了。」

趙子川的話像有魔力，讓牆上時鐘的響聲，格外脆生。

滴答、滴答。

十分鐘。

田馨被葉思文摟著，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電話對面，一個略顯遲疑的女聲，搶在田馨開口之前問，「您好，您是那個做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