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習武

夕陽西下，將近一天跋涉，終於小徑放寬，一塊平地映入眼帘。在接近山頂上有一塊方圓幾百米平地，一座草屋依山而建，院子中間一大片菜園。四周被木頭圍欄圈起，防止有猛獸騷擾。

草屋內別有洞天，原來是靠着山洞而建，草屋只是表象。山洞才是主體。中間是方圓三四十米的正廳，擺放着桌椅板凳。四周被掏出四個房間，三個卧室，一個儲物間。此時正值初秋，山洞裏卻感不到一絲炎熱。

孩子們看到眼前一切，登時疲態全去，一聲歡呼，四散開來……

「師傅，這就是我們的家嗎？」雷震霆問。

「嗯，你們可以四處逛逛，別走遠了，天黑了有野獸。老人點頭答道。

霍苗成了小導遊，領着幾個孩子，山前山後指引著，「這是茅房」「這裏是做飯的」「這裏是爺爺練功的」幾個孩子仔細觀察練功場所。

跟草屋並排，被單獨圈出幾十米，沒有看見兵器，只有石墩，沙袋，兩排木樁和一口大鍋。幾個半米高米桶。

「這木桶也是練功用的？」雷震霆質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大師兄他們就在這練得，那時還沒有我。」霍苗漆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像天上的星星。

「回來吧，開飯了」爺爺在召喚，孩子們像小兔子一樣跑回山洞。

一口大鐵鍋，鍋底燉的是臘肉燉豆角，鐵鍋中間是一個竹篦子，上面蒸的一大鍋白饅頭，這可能就是最早的一鍋出。

隨着鍋蓋掀起，撲鼻的香氣向四方飄散。

孩子們圍着鍋邊，口水直流。爺爺看着這群孩子，心想，多虧二徒弟給的錢多，不然我可供不起。

人多吃飯香，原來最多半個饅頭的霍苗，竟然吃了一個巴掌大的饅頭，這幾個孩子每人吃了幾個，一盆菜見了底，還意猶未盡，看見饅頭沒有了，只有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

師傅以前吃飯細嚼慢咽，和這群孩子在一起，像搶飯一樣。只能加快速度。最後只吃了六分飽。暗想，明天我蒸兩鍋饅頭吧！

霍殿臣忽然計上心,吩咐道：「洪山，明天你負責蒸饅頭」「震霆，你負責砍柴」「大海你身體沒完全恢復，你明天燒火！」

洪山介面道：「師傅，我不會……」

「不怕，明天起早我教你們做飯」師傅捻須笑道。

孩子們暗道，師傅可能不教武功，晚年想培養幾個大廚！！！！。

三兄弟被分派到最大房間，裏面一張大木床，上面鋪着獸皮，柔軟溫暖。

師傅拿着油燈巡視一圈，聽着孩子們鼾聲響起，才回到屋子休息。

新的一天又要來臨了……。

天還沒亮，師傅他老人家已經站在門前，用手中木板敲擊著木門.

「起床了」聲音嚴厲。三兄弟瞬間驚醒，慌忙穿上衣服，快速出現在練武場。師傅早已一身青衫，背手等待。

「一力降十會，要習武，先練力，力分為內力和外力，把你的身體鍛煉的無堅不摧，手裂大石，腿斷大樹。頭可破牆，這都屬於外力。

內力也可以認為是內勁，內勁需要不斷感悟，閉目冥想，讓自己全身力量可以集中在某一點。這需要不斷磨練，只有外力達到一定高度，才能產生內勁，也可以說是內力」霍殿臣嚴肅的說道。

「師傅，那出氣成劍，彈指傷人的功夫是內勁嗎？」洪山問道。

「別聽謠言，誤導世人。普通百姓見到手碎巨石，以訛傳訛，能傳成搬山。哪有那樣的功夫！為師我走遍名山，尋訪至今也沒發現過」霍殿臣笑道。

「欲習武，先練下盤。師傅今天先教你們腿力，去把那邊的沙袋拿來」霍殿臣指向牆角一堆沙袋。

「你們想劫富濟貧，想當大俠，就要付出比常人十倍的追求，才能達到你們所追求的目標。」霍殿臣嚴肅的說道。

「現在每隻腿上綁上最小的那個沙袋，每人一個木桶，沿着這裏向下二里左右有個水潭，去那裏提水。太陽出來前把這兩口缸裝滿」。

霍殿臣用手指了指菜園旁邊的大缸，並排兩口大缸，缸口直徑一米左右，高度也是一米左右。師兄弟三人心中驚嘆，別說太陽出來了，就是太陽落山也不一定填滿。

「你們盡量快點，我等着你們回來做飯。」霍殿臣陰陰一笑。

每個沙袋五斤左右，剛綁到腿上沒什麼感覺，等跑到水潭，身上已經見汗。

現在終於知道木桶用處了……，師兄弟三人將近一炷香時間，才把木桶拎上來，水撒了將近一半。三個半桶倒進缸里只是一個缸底。三人又疾步向山下跑去……

老人躺在太師椅上，旁邊點着干艾蒿編成的草繩，驅除蚊蟲。悠然自得，很是愜意。

幾趟以後，幾個孩子累的已經抬不起腳來，一桶水倒有一小半兒半路喝掉了。

霍殿臣拿着白土塊記錄每個人次數，洪山6次，雷震霆5次，韓大海5次。

別說半桶水，就是不拿水桶也已經寸步難行了。太陽高高升起，師兄弟幾人一缸水沒有裝滿。

霍苗正獨自在院子裏玩耍，看到幾人，跑上前去，嘴裏喊道：「老六老七老八，來陪我玩。」這是霍苗給幾人起的新名字。爺爺讓霍苗叫三人師叔，小姑娘寧死不從。

霍殿臣正色道：「小師叔在練功，不要搗亂。」霍苗小嘴一嘟，又獨自去牆邊擺弄蟲子。

「好了，師傅我餓了，你們欠師傅一缸半水，明天補上，現在我教你們廚藝」老人壞笑道。

洪山看着差一點點就滿的一個水缸，無奈搖頭。

師兄弟拖着沉重的步伐，坐下想要解下這該死的沙袋。

「沙袋不能解，以後睡覺都要綁着。」師傅喝道。

飯後，師傅點頭道：「嗯，孺子可教，第一天做飯做的這麼好吃。我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師兄弟幾人和霍苗被領到大廳，中間一塊拼接木板，正前方凳子一字排開。

「現在教你們識字」霍殿臣拿着白土塊在木板上寫了兩個字。「師傅」然後領着孩子念道：「師傅」孩子們跟着讀。

「嗯，師傅就是我，這兩個字就是我」霍殿臣說道。

「師傅，你是字成精了？」大海憨聲問道。四個孩子露出恐懼神色。霍苗心想，我跟了爺爺這麼久，還不知道爺爺是字成精了……

「不是字是我，是我是這兩個字」霍殿臣解釋道。「師傅，你變成了字了？」大海又問道。

經過一炷香時間解釋，師傅已經汗流浹背，孩子們終於弄明白了咋回事。

「我還是教你們武藝吧！」霍殿臣這輩子都沒這麼心累過。

「不！師傅，我們要學認字，不然會被人家騙」幾個小乞丐因為不認字吃過不少虧。

有了前車之鑒，霍殿臣再也不敢寫名詞，先教一些簡單的，由淺入深。

一天過去，三個孩子倒在床上就睡，霍殿臣提燈巡視一圈，明顯感覺自己腳步比以前輕快。多了三個孩子，給這祖孫倆增添了無限的生機。

孩子們上午練腿力，下午識字，半月左右，師兄弟欠師傅的水由一缸半到了二十多缸，幾個人比剛開始時輕快許多，身體沒有了以前的酸痛。

每天早晨不用師傅敲門，而是自覺起床拿桶挑水。速度有所提升。

等過了一個月，師兄弟幾人竟把兩個水缸挑滿，老人見徒弟們進境神速，心中無比欣慰。

「師傅，水缸挑滿了，是不是腿力就練成了？」雷震霆問道。

「練成，差遠了，每條腿換上十斤沙袋。」老人笑道。

沙袋加重，師兄弟又回到開始的速度，半月後，水缸再次裝滿，三人身體比以前結實很多，特別是腿，稍一用力，肌肉凸起。

看到再次填滿的水缸，師傅難度增加，要求太陽出來前完成任務。

這次時間長點，直到二十天左右才能在太陽出來前，水缸填滿。季節進入初冬，這期間幾個孩子每月隨師傅下山一次採購。

小徑上鋪滿落葉，滿眼望去，紅彤彤一片。

山腳下，老人身上背着兩袋袋米面，徒弟們每人肩抗一個大包。包袱長寬一米左右，裏面裝着各種生活所需。

小鎮上來往居民看到這幾個孩子扛如此大包上山，讚嘆不已。

「這幾個孩子都是神力啊，普通人爬山都困難，你看他們這大包袱！」一群人在師徒后竊竊私語。

老人心中頗為受用，心中得意洋洋！！

大半天跋涉，終於重歸住處，兄弟三人已經癱倒在地。這不光是身體考驗，更是意志力的磨練。

「晚飯我做吧！你們休息一下，繼續挑水……今天的功課不能落下」師傅笑道。

兄弟三人癱軟在地，抬頭看着師傅的壞笑。心中想，這是魔鬼啊！

聽着房間里傳出如雷鼾聲，老人搖頭苦笑，「孩子們，想成大事，必經大磨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