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辱
龍姝雲用力地將長刀甩的蘇風吟,長刀呼嘯而至,蘇風吟不得不再一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雙手緊握劍柄,拼盡全力揮劍,將長刀打飛出去,蘇風吟見機會來了,便握劍起勢。
「鬥技一一煙雨劍法!」頓時,蘇風吟的身形變得飄忽不定,在場中急速地閃動著,突然間,蘇風吟的身影由一個變為八個,這就是煙雨劍法的特點:一體分八形,八形落八位,八位攻一體。只見八個蘇風吟在八個不同方位,以不同的劍式攻向龍姝雲。
龍姝雲不但不緊張,反而臉上抹起一道得意的微笑,他右臂向空中伸出,那還在空中旋轉的長刀像是感應到了召喚,迅速回到龍姝雲的手中。
戰技「豪龍破軍。」剎那間,金光爆閃,刀身上金色的龍紋化成金龍盤據在長刀上。
蘇風吟心中驚呼:「中計了!」因為他明白,他與龍姝雲境界相同,戰武品階相同,本應是場勢均力敵的比賽,只需自己不大意,獲勝不是不可能,而現在,龍姝雲使用的是戰技,比自己的技高出一階。這就好比是你赤手空拳,而對方用的是弩箭根本沒有勝算。
在驚呼的同時,蘇風吟也感嘆著龍姝雲在武道上的天賦,可謂是天賦並稟。只見龍姝雲將金龍揮出,金龍呼嘯著將七個分身逐個擊散,最後將本身擊出到場外。龍吟響徹場內場外,也震撼著每個人的內心。
「第一場,龍家龍姝雲勝!「陸公公宣布著。
龍姝雲得意地望向場下的蕭長風,蕭長風也以微笑回應著,又看向蘇風吟,無奈地搖了搖頭。
「……風哥……我……」蘇風吟躺在地上假裝奄奄一息地對蕭長風講著。
「我們的蘇大公子原來只有在挨打的時候才顯得格外認真啊!」
蘇風吟「嗖」的一下站起身來。「風哥,你這說地可太傷兄弟的心了!」
「好了好了,不調侃你了,正經的來講你這場輸得不虧,不單單隻是在武技的品階上,在熟練度上,你也差了姝雲一大截。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煙雨劍法』是蘇叔叔給你在武閣高層物色來的吧。」
「風哥,你也太神了,正如你所說,前段時間我老爹老帶著我往武閣跑,就是為了給我物色一本合適的武技。」
「這沒什麼難猜的,蘇家掌握著整個王朝的市場金融和財政大權,你貴為蘇家長子早已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在武道的修鍊資源上,你都已經領先其他的斗者二百年了。」
蕭長風的語氣中充滿了敬佩。 「但,也不得不佩服蘇叔奴作為一個『絕世商賈』那獨道的眼光。」
「哦?何出此言?」蘇風吟疑問道。
「『煙雨劍法』雖然很評定為鬥技,但他不同於其它的普通鬥技,我曾在蕭家的『武法百解』中有所了解,其中講到『煙雨劍法』始創於洪宇古紀時期,最初是為軒轅劍所創的劍法,其劍法有八個階段,書中說當『煙雨劍法』被領悟到最後一階時,品階可達到帝技級別。但它之所以被評為鬥技,是因為從古至今只有一個領悟要著八重,剩下的從未有人修鍊超過三重。」蕭長風正色道。
「那一人是誰?。」蘇風吟好奇地問道。
「黃帝!」
蘇風吟本來聽到自己父親給自己的武技可達到帝技時,心中燃起了極大的火焰想去修鍊,可聽到蕭長風說只有過一人達到過八重,心瞬間被一盤涼水澆得透涼。
因為他知道,黃帶的實力是他無法想象的,
傳說黃帝的境界已經突破了天罡造極的限制,達到了一個未知的領域。
蕭長風又補充道:「以剛才你在台上的表現來看,你應該是剛剛接觸『煙雨劍法』可能連第一重都還沒達到,況且,你自己也說是前段時間才得到的武技,沒有太多時間去練習,而姝雲的『豪龍破軍』是把們家族的傳承武技,熟待度肯定要比你更深刻,我想信陵應該對此更有發言權。」
蘇風吟像是得到了些安慰,心情有所的轉,將信陵喚了出來,問道:「信陵,剛剛的話你應該都聽到,所以本公子想聽聽你的看法。」
「少爺,正如蕭公子所言,我們對『煙雨劍法』掌握的程度還是太低,我自身能切實的感受到我無法真正的駕馭『煙雨劍法』,感覺我自身更像是一種媒介,只是把它通過我傳導出來,可想而知,熟練度並不高。」
聽完信陵的話,蘇風吟若有所思,突然之間眼神明亮起來,說到:「風哥,蕭家不愧是王朝武道中的權威啊!只要武道上有什麼因惑,來找你准沒錯,比武閣那幫老傢伙靠譜多了!」
隨即便轉頭對信陵說:「信陵,今天過後,我要潛心修鍊!『煙雨劍法』最起碼也要突破第一重!」
「可不能被嵐兒落下啊!」
「信陵定與少爺共同進步,突破一重!」信陵雙手抱拳說道。
說完,蘇風吟便將摺扇從腰間抽出,與蕭長風一起再次將注意力轉向武場中央。
「第二場王飛龍對陣馮陽。 王飛龍勝! 」
第三場,蕭家蕭嵐兒對陣王興祖蕭嵐兒勝!」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場場的比賽接踵而至。
終於 ——
「第四場,蕭家蕭長風對陣廖家廖不盡! 」
「哥!哥!」蕭嵐兒拉著龍姝雲的手向著蕭長風走來,這兩女顯然沒有了方才在家主席上的劍撥弩張,同時,龍姝雲在第一場驚為天人的表現,讓蕭嵐兒也認可了這位「未來嫂嫂」,但,這個稱呼對於一個十一歲個小姑娘叫出口,實屬害羞,所以她和蘇風吟一樣,稱龍姝云為「雲姐」。
「哥,你一會上場,一定要幫我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廖不盡,他那副嘴臉,讓我渾身不自在。」隨即,她便撲到蕭長風的懷裡,悄聲說道:「你還沒有戰武,爹他怎麼還讓你來參加比賽?」
蕭長風愣了一下,也悄聲地說著:「等會回家和你解釋。」
由於距離較遠,龍姝雲並未見兩人的交談,再說蘇風吟,雖然他正獃獃也望著蕭嵐兒,但是心裡卻想著,如果我要是被嵐兒那樣抱著,該多幸福啊。」對兩人的談話根本無暇顧及。
蕭嵐兒從蕭長風的懷中跑出來,看見了一旁發獃的蘇風吟,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調侃道:「小吟子,被雲姐揍的感覺怎麼樣啊?」
這一句話直接就將蘇風吟拉回了現實。
「哎喲,嵐兒,你好歹和你哥學學,雖然他也經常嘲諷我,但,有時還能指點我武道上的問題卡啊。」
蕭嵐兒二話不說,上去一把揪住蘇風吟的耳朵,說道:「那你想讓本小姐指點你什麼呀!」
這一幕都被蘇九州身邊的白菜看到了,本是清澈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黯淡。
蕭長風正欲向場上走去,卻被龍姝雲抓住胳膊。
「注意安全。」龍姝雲關切且柔聲地說著,全然找不到剛才在場上的英姿。
「他不會傷到我分毫!」
本為他這話是在寬慰龍姝雲,哪想,他蕭長風說的竟是真正的大實話。
場中央,
「蕭長風,落在小爺我的手裡,可沒你好果子吃!妖劫化鎧,侍衛我身!」
廖不盡的戰武是把梅色的彎刀,刀魂是身著露骨的女子,那女子濃妝艷抹,身材火辣,人如其名,長像如同妖精一般。怪不得房不盡的修練止步,有這樣的戰武,誰還有心思修鍊啊。
妖劫消失,化鎧護於廖不盡的左臂。
「傳聞是一點都不假啊,這廖三公子還真是個廢物,不僅戰武是個凡器,就連凡塵靈鎧先護的竟是左臂!」
「正常的凡塵靈鎧自古以來都是護住右臂,就算是再不濟的斗者,也是如此現,這三公子是真的廢到沒下限啊!」
「我現在已經能想到他被蕭公子吊打的場面了!」
「哎,又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啊,就像上一場——蕭嵐兒是只用了一個回合就將對方打的五體投地了。」
台下嘰嘰喳喳地嘀咕議論著。
廖不盡聽著場下的眾說紛壇,已然是怒火中燒,死死地盯看蕭長風。
突然,他整個人像是瘋了一般,必殺一擊是沖著蕭長風的要害去的,很明顯廖不盡動了殺心 。
「等等!」蕭長風喊道,但不盡的勢頭更快了,陸公公眼見形勢不對,音波擊出,將廖不盡擊翻在地,本就空虛的身體加上音波的震動,使他止不住地咳嗽。
多謝陸公公出手搭救。
無妨!老夫再重申一遍,戰武決只切磋,無傷性命,違者,我必不留情面。」陸公公雖然是個太監,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在場無一人感質疑。當然,那家主席上的四人除外。
「蕭公子,剛才叫停,所謂何事啊。」
「哦,沒什麼太大的事,就是像說聲,我想認輸。」
頓時,整個凌天武場鴉雀無聲,就連方才不可一世的陸公公聽到這話都不免踉蹌了一下。
「為何?」陸公公不解
「我沒有戰武啊,更何況廖公子連殺我的心都有,我再比下去定是必敗無疑了。」
「不如識時著者為俊傑,早點認輸。」就算是認輸,蕭長風也要給廖不盡甩口黑鍋。
台下議論聲不斷。
「這是再比誰更配得上廢物這個詞嗎?」這是後下每個人的心聲。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場了!」蕭長風若無其事的說。
這就走了?沒錯,就是這麼不拖帶水,就是這樣乾淨利落。
「我還以為你蕭長風真的多厲害呢。沒得到原來你是一個只會躲在你爹身後的孬種。」
身後即是對手的譏諷嘲笑和辱罵,還有眾人車參差不齊的議論,但蕭長風沒有回頭,誰也不會注意到,他的雙手早已被指甲摳出泛泛的血痕,他想用疼痛來堵上自己的耳朵,奇怪的是,他越是用力,外界的聲音聽得越是清晰,終於他放棄了,任由外界的聲音充斥著他的腦海。
看到這一切的龍姝雲,攥緊雙拳,咬緊嘴唇,憤然離開蕭長風的視線。
家主席上的廖殤看到這一幕,一直莫不作聲的他,眼眸中忽地閃過一絲金光,隨後又迅速消失,又快速地瞥了一眼蕭震,臉上浮起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台上的陸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宣布:「第四場,蕭家蕭長風主動棄權,廖家廖不盡勝!」
「第五場,蕭嵐兒對陣廖不盡。」
「流楓,隨我上台打狗!」
「是,小姐,流楓得令。」
蕭嵐兒亮出銀槍,一躍而至場中心。
「你剛才說我哥是什麼!」
「喲,小嵐兒來為他那廢物哥哥報仇了。」
「戰武決明令禁止殺人真是太可惜了,但你今天即便不死,也要給本小姐脫層皮!」
自打認識蕭嵐兒以來,在蘇風吟的記憶中,她一直是以一個可愛嬌橫的小公主形象示人,從未見過蕭嵐兒這般模樣,殺氣四散,冰冷如森。
「戰技——槍出如龍!」
來不及廖不盡反應,一點寒芒已到胸前,銀色的長槍幻化成龍,蕭嵐兒將所有的力量都匯於這一擊,勢如破竹,只因廖不盡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廖不盡只能靠本能反應,將刀橫於身前,但這並不能阻止他被擊飛的結果,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脊骨遭受了極大的衝擊力,早已不堪重負,戰武也斷成兩節——失去戰武,丟了境界,他,廖不盡,成了一個真正的廢物。這便是蕭嵐兒為她哥哥討回的債。
陸公公見狀喊道:「國醫何在,速廖公子送往國醫館救治!」
「第五場,蕭嵐兒勝!」
家主席上,廖殤將石椅扶手抓得粉碎,站起身,狠狠地瞪著蕭震,隨即離開了凌天武場……
直至未時,戰武決才終於結束。以龍姝云為狀元,蕭嵐兒為榜眼,蘇風吟為探花,前十名的餘下幾人,分別是:王飛龍,寧鑫貞,林賜熙,邢曼媛,馮陽,魚雯,王興祖。全部被天乾武館納入。
而蕭長風,-獨身一人,在華鋒陪同的下走在歸家的路上。
冷,儘管正值仲夏,但,蕭長風的心裡,還是吹起陣陣颯風。
「少爺,其實今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華伯,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沒事。」
突然,一直黑影出現在兩人面前,華鋒一步當前,將蕭長風護在身後:「誰!」
「華伯,是我,我想和長風單獨聊聊。」說話的人正是龍姝雲。
「原來是龍小姐,恕老夫眼拙,多有冒犯。」華鋒說完看向蕭長風。
「華伯,您先回去吧。」蕭長風淡淡地說道。
「是,少爺!」
華鋒離開后。
「為什麼認輸?」龍姝雲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在台上都說了,我沒有戰武。」
「只是這樣?難道你這麼多年都在荒廢武學!」龍姝雲幾乎是喊著說。
「我並沒有!」蕭長風想解釋,但迫於父親的用心,他忍住了。
「沒有?那在台上以輸的不是你嗎!」龍姝雲已經哭了出來,「無力的辯解罷了,虧的我冒著被父親責罵的風險去找你!」
「蕭長風,你知道心變成灰色是什麼樣子嗎?」
「……我……」
「哼!你根本不知道!」
淚水從龍姝雲的面頰滑落,就像尖刀刺進長風的心中。
那天,龍姝雲與蕭長風擦肩而過,只留下他一人在空蕩蕩的街道。
「有時,為了某些東西,我必須選擇榮辱皆棄!」蕭長風睹看著自己手中的血痕,無奈地嘆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