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軍碰瓷
「給給給！撒開我哥！」
大壯從兜里掏出一卷大團結，數都沒數，砸到老疤身上，再飄飄洒洒落到地上。
「鐵家老大，勞駕，把錢撿起來塞兄弟兜里！」
鐵軍很乖，蹲到地上撿錢，順便數了數，410，老疤300，剩下110是老弟的。
「你TM磨蹭什麼呢？」
老疤有點不耐煩了，鐵家這慫包老大，窩窩囊囊不說，還磨磨嘰嘰。
「嘿嘿，有點散，不太好歸攏，別急，這就好！」
鐵軍挪挪屁股，擋住眾人視線，左手捏著300，右手偷偷把110塞進鞋稞，隨手撿起一紅3，攏在手心，站了起來。
「老疤，咱出去嘮，別耽誤人家光明做生意！」
鐵軍左手300空甩了一下，老疤伸手接，結果接了個空，鐵軍扔下一句話掉頭出去了。
老疤一愣，嗨，這鐵老大找死呢是吧！不是，好好的手握乾坤，怎麼就脫管了？
「大軍，別你媽跟我耍心眼，那300可是你們家大壯答應給我的。」
老疤緩過神來，趕緊跟了出來，說實話，也沒把鐵軍當回事，一條柳根子能起什麼浪？
大壯他們也覺得蹊蹺，平時鐵軍見著老疤，不說溜牆根走，也是不敢抬頭的主，今天玩的是哪出？
稀里嘩啦，一堆人跟了出來，就聽「哐當」一聲，二八大杠砸在鐵軍身上，一個紅3躺在他的腦袋旁邊，紅的刺眼。
老疤獃頭獃腦的看著腳下呻吟的鐵軍，后出來的大壯他們可不幹了，上去就要削老疤。
「別動！」
鐵軍痛苦的喊了一聲，嘴巴一抽一抽，挺嚇人。
「大哥！」
大壯跑過來要扶鐵軍，鐵軍一擺手，「別動，保護好現場！」大壯卡在原地不敢動。
「你們都看見了，老疤要**我，報警吧！千萬別動我，我現在頭昏眼花，別粘包賴禿子，都離我遠點！」
說完，鐵軍往後一靠，又開始哼唧。
「大軍，你TM玩我？」
「老疤！老疤！別犯渾，你聽我說！」
賈光明是**湖，知道老疤這回肯定栽了。
不說鐵軍穿著病號服，肯定是從醫院跑出來的，有病是妥妥的，就老疤在派出所，那都是掛了號的。
大蓋帽一來，老疤是徹底黃泥巴掉褲襠，只能認屎了。
「**，你看不出來啊，人家訛你，一訛一個準，你看他那臉色，再看他穿的啥，你再看眼前的形勢......」
「我TM是冤枉的，我不怕......」
老疤眼睛都紅了，鼻子里又開始流血，更讓他煩躁。
「你不怕我還怕呢！事是咋挑起來的？誰TM挑起來的？**，光賭球這一項，咱倆都得折！」
老疤蔫了，賈光明可是他的錢袋子，另外，他也真干不過大壯他們，只好哭喪著臉說道：「大哥，你說咋辦？」
「咋辦，用錢辦！」
「我都輸300了！」
「豬啊你，他進醫院能花多少錢，你知道嗎？要是真查出點啥病，你妥了，等於養個爹！」
鐵軍看兩人磨磨嘰嘰沒完，趕緊使勁給大壯使眼色。
大壯看見鐵軍沖他直翻白眼，心中苦笑，大哥呀大哥，你啥時候學上老疤他們了，會耍無賴了。
沒辦法，都這樣了，跟著演吧，想到這，扭頭沖劉猛喊道：「老三，你跑一趟四所，就說光明撞球廳門口，有人被打傷了！」
「別、別、別！有事好商量，那個大軍呀，你先起來！」
「起不來啊！我這腦袋嗡嗡的，隨時要爆炸啊！」
「大軍，**你......」
「哎呦，哎呦，疼，哪兒哪兒都疼！」
老疤快暴走了，腦袋一熱，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上來就要紮鐵軍，被賈光明劈手打了一個耳光。
「***還嫌事不大是吧？」
謝天謝地，這把彈簧刀沒造孽，自己來的正是時候，悲劇已過，自己也該收場了。
一亮相就改變了大妹和老弟的命運，鐵軍心中很得意，重生的成就感杠杠帶勁。
「大家都看見了，老疤手裡拿著兇器，哎呦，我這心也抽抽啊！」
鐵軍繼續烘托氣氛，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其實重點提醒老疤，這刀可是國家管制的。
老疤的臉火辣辣的疼，倒是打醒了，也毛了，加上彈簧刀，尼瑪，這不得蹲幾年啊？
「老疤，你個兔崽子！你要氣死我啊，這才出來一個多月，你又想進去啊！」
聽見這哭嚎聲，老疤一屁股坐到地上，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驚駭，要命的老娘來了！
一個穿著勞動布工作服的婦女，連喊帶叫的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婦女，跑的渾身肉直顫。
「大娘，大娘，別著急，人沒事，在那躺著呢，事也沒你想的那麼大！」
賈光明認識老疤他娘，趕緊半道截胡，拉住人，開口安慰起來。
老疤家哥三個，老疤是老二，大哥參軍了，弟弟淹死了，老爹也是個焊工，十年前搶險，在鍋爐里中毒氣，先蹬腿了。
廠子還算講究，給老疤他娘在廠子安排了工作，這才把幾個孩子拉扯大了。
說來說去，那個年代，這些亂巴事，哪家都不少。
老疤混成今天這樣，也不能全怪他，要怨只能怨命不好，不好好學習，就只能滿大街遛，遛遛就成了地皮出溜。
要擱到後世，出路多了去了，秀氣點的，整吧整吧，參加個選秀啥的，沒準就把誰電上，那就厲害了。
磕磣點的，還能拜個這家班那家班的，也有出頭的機會。再加上體育啊，唱歌啊，最不濟還能出膀子力氣，掙點辛苦錢。
可這年代不行，家家好幾個半大小子，閑人太多，活太少，就是去農村，人還嫌棄你城裡人嬌氣呢！
鐵軍在這瞪著眼珠子分析社會呢，老疤他娘可就跪到他眼前了，幾個頭磕下來，那腦門上可真流血啊！
「大娘，您這是嘎哈呀，我好了還不行嘛！您給我磕頭，我得少活多少年啊！」
鐵軍嚇壞了，趕緊坐起來支巴，要不是怕頂牛，他還真想把頭磕回去。
「大軍，大娘認識你，你爹是好人，沒少幫襯俺，你也是好人，咱廠子都知道，學習好，孝順......」
「大娘，你等等，先別誇了，你跟我爸是一個廠子的？咋沒聽我爸提過呢？」
「唉，你爹和俺死去的老頭子是師兄弟，嗨，說這些幹啥，走，大娘送你去醫院！」
眼前的大娘風韻猶存，鐵軍後世的思想，敏銳的告訴他，這裡面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