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麗國叛亂
在文武百官山呼「萬歲」的同時，大炎皇帝蕭墨然身穿赤色金龍甲、頭戴鳳翅紋龍兜鍪，雄赳赳、氣昂昂率領兩萬御林軍精銳向居庸關挺進。
歷代皇帝出征，朝廷文武大員必然相隨。
既能充當智謀，又能伴隨君上左右，可謂是一個移動的朝廷。
但是本次蕭墨然知道，兵貴神速，他援助的是離京師最近的居庸關。
文武百官大都不懂兵機，只會聒噪，關鍵時刻還有可能擾亂軍心。
倒不如把他們統統放在京城，由皇后及右丞相坐鎮京師。
而僅僅帶司禮監大總管等宦官出行。
相比之下，守衛京師的任務同等重要。
一旦柔然左賢王赫連卷，亦或者鮮卑可汗拓跋鷹破關而入。
京師又必然發生一場大戰。
只見御林軍衣甲鮮明、戰旗獵獵，好不威風！
正在行軍間，劉賢持著加急密報，縱馬來到蕭墨然身旁。
「皇上，有密報！」
蕭墨然於馬上拆開密報，看了數行，不禁義憤填膺。
身旁的御林軍副將軍皇甫鼎慌忙問道：
「皇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墨然並沒有說話，只是將密報轉手交給了皇甫鼎。
皇甫鼎連忙說道：「臣不敢看！」
「你隨朕出征，朕是主將，你就是副將，朕准許你看，有何不可？」
皇甫鼎才戰戰兢兢地接過密報看了起來。
他兩道劍眉冷豎，大為氣憤：「皇上，高麗區區彈丸之地，竟然敢夥同***，趁火打劫！」
「高麗？高麗不是一直是我朝藩屬嗎？三百年了還挺孝順。」劉賢疑問道。
「孝順？哼！」蕭墨然嗤鼻一笑，「那是機會不到，現如今看柔然勢力強大，我朝勢危，竟然不思報效父親，反而夥同強盜欲謀求父親財產莊園，這就是他的孝順！」
見皇帝震怒，劉賢及皇甫鼎不敢再言。
「下詔！」蕭墨然聲音雖輕，但是中氣十足。
劉賢趕緊聽命。
「朕獲嗣丕基，夙夜兢兢，若臨淵谷，所賴祖宗威名、文武群臣同心畢力，共底昇平。高麗本我中華領土，周武王分封箕子於其地，世代為藩籬。后及亂世，高麗始自立於外。」
沉思了一會兒，蕭墨然繼續說道：「本朝太祖鑒爾祖孝順有加，列入不討之國，世代藩屬至今。今驚聞爾等助紂為虐，敢犯天朝！若及時悔悟，撤兵回國，朕可赦免其罪。不然，朕必大兵征討，那時，後悔莫及，我朝憲典甚嚴，必不能赦！欽此！」
一個詔令說得讓人慷慨激昂、心潮澎湃。
即使如皇甫鼎之類的武夫，也大體能聽懂其中的含義，不禁拍馬屁道：
「皇上文武雙全，都是我們做臣子的榮幸！」
蕭墨然瞅了瞅皇甫鼎笑道：「擒殺高麗國王，到時候必然帶上將軍！」
「謝皇上！」
不幾日，蕭墨然就率軍抵達了居庸關。
居庸關總兵岳雲早已經率兵等候多時。
見御駕來到，岳雲慌忙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墨然下馬將岳雲扶了起來，說道：「愛卿不必多禮！」
岳雲方站了起來。
蕭墨然細細端詳了岳雲。
只見他頭戴鳳翅兜鍪，濃黑的眉毛，眉下是黑色的朗目，身穿黑漆順水山字甲，披著大紅色披風，身軀挺拔，一看就是沙場猛將。
蕭墨然甚是喜愛，剛想說話撫慰岳雲的一顆小心臟，以體現皇恩浩蕩。
但是司禮監大總管劉賢此時插話道：「總兵大人，為何只有寥寥幾人來迎接皇上，皇上可是御駕親征，親自來援啊！」
岳雲回身看了看自己的這個迎接隊伍。
確實有點不像話！
身後的將士臉上髒得像個黑包公，盔甲上面也全被濺了一身泥水。
有一個武將就像作秀一樣，盔甲上還留有諸多箭簇。
即使如此，才寥寥十餘人。
好似叫花子迎接丐幫幫主一般！
「皇上，臣也不想如此，但是***大兵壓境，屬下將士都有自己的守衛職責。臣不敢讓他們擅離職守，還請皇上恕罪。」jj.br>
蕭墨然雲淡風輕笑道：「將軍何罪之有？我大炎將士若是都如將軍一般，何懼柔然百萬？」
聽到皇上誇自己，岳雲有些不好意思，拘謹得撓了撓兜鍪。
劉賢也覺得自己屬於多管閑事這一種，問話有些唐突了。
本想自己作為司禮監大總管，迎接禮儀本是自己的職責。
順口就問了這一嘴，但是顯然皇上對這個守將很滿意。
兩個人聊得甚歡，自己倒是在一邊甚是尷尬。
為了緩解自己尷尬的氣氛，劉賢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溫柔一些：
「大人，皇上遠道而來，咱們讓皇上進關再談吧。」
岳雲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打了這麼多天仗，精神高度緊張，連腦袋都有些遲鈍了。
「對對，皇上恕臣不周，這腦袋如今跟木頭一樣，皇上請！」
蕭墨然頷首走過。
大總管劉賢緊隨其後。
「大總管，請！將士們請！」
看著岳雲的「請」字，才稍微緩解了一下劉賢對其不好的印象。
也確實，劉賢長期在司禮監任職，當年的司禮監太監多麼顯赫，掌印太監都被俗稱為「內相」，權力可與外朝丞相抗衡。
那個時候，就是那些正途出身的一品大員，見到司禮監掌印和秉筆太監，大都卑躬屈膝。
更不要提這些武將了！
這些武將就是陪在文官身後的一群莽夫家奴的角色，連他們司禮監的門檻都不配進。
但如今，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皇上重視武將，為了在全國營造一種「尊軍重武」的氛圍。
蕭墨然大力提高將士待遇，武將獲得了與文官一樣的地位。
而司禮監，權力被削減殆盡。
倒是回歸了本職工作，在皇上面前端茶倒水，在皇上召見文武百官的時候，甚至還親自給這些官員端個板凳續個茶水。
唉！
現在連一個總兵也不那麼對自己這位「內相」跟以前那樣卑躬屈膝了。
失落感太強了！
這就是權力頂尖人的失落啊！
只是，這些權力頂尖的廟堂之人永遠不會懂：
若沒有這些將士拋頭顱、灑熱血保衛邊疆。
他們靠什麼端著茶水、喝著小酒，去行他的官僚主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