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襲

第22章 突襲

二對一,但毫無優勢。

克洛伊自不必說,她一身日常裝扮前來拜訪,並沒有預料到光天化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所以沒有帶任何可以使用的傢伙。而安妮塔——這個女人當然有一些看家本領,但是現在她是以前台小姐的身體在行動,似乎發揮不出所有的勢力,否則也不會蹙著眉頭露出緊張的神情了。

「警察小姐,今天你算是給了我一個必須殺你的理由。」西蒙平穩落地,他彷彿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如今條子也是他們一夥的了,嗯?」

說話間,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兩把手術刀重新在空氣中運作起來。從破壞力來說,觸鬚的直刺並不比手術刀弱多少,攻擊速度甚至要更快些,但是在很長時間的練習中,西蒙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戰鬥方式,這也是幫助他強化操控感的方式。當然,還有另一個理由讓他堅持使用手術刀這樣的武器,這就是另一段不願被人提起的往事了。

「安妮塔,就算是你本體在這裏,應該也阻止不了我。」西蒙的眼神不知道聚焦在哪裏,好像是在觀察著環境。這個辦公室不超過25平,除了靠近中間的位置有會客用的單人沙發和小型辦公桌,基本上是一覽無遺。此時自己正站在菲利普辦公桌的旁邊,兩個女人則分別站在會客沙發的兩側。

克洛伊早就發現了這點,她飛快設想着逃脫或戰鬥的可能性,但無論是哪種選擇,成功率都非常低。她不像陳一樣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很深入的了解,僅僅是光憑破牆而下的動作和那兩把武器的攻擊速度,她就得出了今天毫無迎戰之力的結論。

第二輪進攻突如其來,安妮塔雖然神色慌張,但是腳下動作不亂,還是躲避過了直插胸口的刀子;另一把刀以相似的軌跡刺向克洛伊,也被對方以一個靈巧的後撤躲了過去。

不對!克洛伊心想。她之前和迪倫一起看完了搜捕行動的記錄,西蒙的攻擊距離大概是4米左右,面對正在快速移動的目標也依然有着不錯的命中率,雖然不能刀刀直刺要害。此時雙方相距不超過3米,憑良心講,兩個女人也並沒有超過當時在場的警察的身體天賦,沒道理兩輪攻擊都沒有造成一點傷害。

放水?可是,為什麼?

自己這方在等時機,或者是變數,難道他也是在等變數?

這麼說確實,如果西蒙早就通過某種渠道知道自己和安妮塔會在這裏會面,那他的最佳動手時機應該是剛剛兩人進行儀式的時候,或者是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才對。

「運氣不錯啊,女士們。看來有位紳士想要逞英雄了。」西蒙斜眼看了一眼門外,「我看到你了,陳警官。」

陳之所以折返過來,是因為在路上看到了克洛伊的車子,第一時間他並不敢確信,但在電話得知今天克洛伊從警局出去這一消息后,他便馬上在下一個路口掉頭,回到了AGO公司。

此時,他正緊貼牆壁,雙手握著SP2000——一把紹爾重裝生產的警用制式手槍,希望找到合適的時機和角度進行射擊。從大門雖然可以直接看到裏面的情況,但是中間的門框,玻璃牆給西蒙提供了天然的屏障,找到清晰的射擊線並不容易。為了保險起見,他只是在剛來的時候往裏看了一眼,之後擔心位置暴露,都只是在聽幾人的對話同時腦補後續行動罷了。

陳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但是既然無法達成偷襲的效果,那躲著也沒有什麼好處了,

不如先嘗試交流一下,拖拖時間。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他走進門,雙手握槍,三點一線瞄準的是西蒙的眉心。

「感覺,剛剛多了一股殺氣。」西蒙微笑着說,「我們終於見面了,陳警官。」

「我跟你之前好像沒有什麼淵源。現在,你涉嫌殺死凱爾,襲警和縱火等多項罪名,乖乖就範我可以保證你活着走出這個辦公室。」陳的上身保持着鎖定的狀態,腳下微微移動,但射擊線還是對準著西蒙的頭部。

「我活不活着走出辦公室並不重要,但是你們一定沒法活着走出去了。安妮塔,雖然很可惜,但是我這次的目標本就不是你,我們的賬以後再算吧。」說話間,安妮塔——布朗小姐已經昏厥倒地,

現在對峙的三個人呈一個銳角三角形,如果克洛伊手裏也有把槍就是將軍的局面,但事與願違,這也使得西蒙只需要將大部分注意力對準箭在弦上的陳,他不覺得2米開外的女人能有什麼辦法對他產生威脅。

建築的框架和玻璃牆此時同樣也是陳的外殼,西蒙的觸鬚和手術刀無法直接進行打擊,但陳的手槍子彈可以。雙方的不平衡之處在於,警察想要抓活的,西蒙只想讓兩人死。

「陳,實在不行就不要抓活的了,我覺得上級會理解的。」克洛伊手裏抓着一個咖啡壺,打算用這個來彈開手術刀的攻擊。

陳深吸了一口氣,扣動了扳機,而就在同時,甚至是在陳扣動扳機的前一刻,西蒙背後的觸鬚像發了瘋似的亂舞,狂躁地撲向了外面的陳。子彈先擊穿了玻璃,直直地飛向西蒙的鼻翼位置,而在此之前,一部分觸鬚簇擁起來形成了一個類似橢球形的組織,而另一部分則打碎了已經呈蜘蛛網碎裂的玻璃,攻向站立不動的陳警官。

子彈在玻璃和那坨肉球的干擾之下並沒有一擊致命,也不知道是偏到了其他方向還是殘留在那團組織里。但觸鬚這邊的攻擊卻扎紮實實威脅到了陳,雖然閃避及時,但還是在手臂上留下了幾道切割傷。

西蒙此時也很驚訝,剛剛的動作和他的意識毫無關係,也就是說自己對於共生物的操控根本是徒勞的,但如果沒有這些觸鬚的本能反應,自己應該已經是陳的槍下亡魂了。這應該值得高興么?這樣豈不是證明了自己根本比不上之前的那位擁有者?

陳又嘗試性地開了兩槍,無一例外,雖然對組織體造成了傷害,但絲毫不能傷及西蒙。地上有一些被子彈擊碎或是斷裂的觸鬚碎塊,確實不再活動,可西蒙的背後還有更多活力四射的。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西蒙,讓我們談談。」陳希望之前的動靜能夠讓這一層的其他人,只要一個就好,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情,然後報警。既然普通的手槍子彈也能造成一定的傷害,那這怪物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幾把獵槍可能就能教明白它做人的道理。

「我也知道你想幹什麼,陳,你想拖延時間。」西蒙勉強笑了一下,「你我都知道,現在優勢在我。」

「是么,我只看到一個被怪物寄生的可憐的年輕人。明明沒有人比你更討厭這個東西,不是么?」陳放下了槍,表示自己沒有突然攻擊的意思。

「我知道安妮塔告訴了你我的故事,可是你們都太膚淺。我當然厭惡,我非常厭惡自己身體里的這個東西,但是那又怎麼樣?它能幫我達成我的目的,就是好孩子。陳警官,無論你信不信,等我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會自首或者自盡,我願意為自己做出的一切負責。」

「你不理……」理解這個詞還沒說完,西蒙就發起了進攻。看得出來,他很努力地在控制背後的那些觸鬚,這分擔掉了很大一部分集中力。事實上他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那樣需要集中精力控制體內的寄生物,它們發了瘋地想要自由,也想要反過來控制西蒙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是為什麼。

陳舉槍射擊著,更多的是瞄向西蒙本體的方向,因為每次有逼近的威脅,前面的觸鬚也會遲鈍一下。他發現了這一點,也利用間隙更換著彈匣,保持着一定頻率扣動扳機。

在克洛伊的角度上,她已經逐漸理解了一切。此時控制着手術刀的觸鬚並沒有行動,那是象著着西蒙本體的意志的,也就是說雖然攻擊意願是來自寄生體和西蒙雙方,但目前的動作都是觸鬚作為本體做出來的,西蒙只是在被動接受這個事實,同時極力想接管控制權。從陳的射擊和觸鬚的反應來看,這個寄生生物並沒有很強的智力,它們的本能首先是保護宿主的安全,其次才是消滅威脅來源。如果真的是這個邏輯,那麼只要她和陳保持着進攻慾望的同時拉遠距離,就可以離開現在的險境。

想到這裏,她以一個謹慎的姿態逐漸向外面移動——由於剛才的攻擊,阻隔辦公室和大廳的玻璃牆已經破裂。照理說,在如此近的距離一個大活人在移動不可能看不見,但西蒙真的對此毫無反應,這也更坐實了克洛伊的判斷。

陳也發現了克洛伊的行動,他不知道這個大膽的女人現在想幹什麼,只是保持着剛才的射擊頻率,在心裏暗暗叫苦,畢竟馬上就要彈盡糧絕,他不知道用什麼來拖延下去。

直到兩人相距不足兩米,西蒙才意識到旁邊的女警不知什麼時候移動到了門口,他強忍着不適想要控制手術刀,但就在那兩根觸鬚剛剛運動起來時,克洛伊便大喊:「陳!把子彈全部打出去,我們往外跑!」

陳沒有思考,直接快速扣動扳機把幾發子彈打了出去,同時腳下生風,快速往門外移動。而觸鬚在防禦過後變得更加狂躁,但在一陣嘗試后發現超出了攻擊距離,還是縮了回去。

西蒙此時滿頭大汗,面色蒼白地半跪在地上,理智告訴他應該儘快離開,但是實在是筋疲力盡,他到結束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看起來就快完全掌握的能力,今天會突然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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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獻祭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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