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和安妮塔的第2次會面

這次行動可以說是滿載而歸，除了日記，凱爾的房間里還有一些令人費解的實驗說明——似乎是在測試如何在不同距離引燃不同的物體。然而凱爾並沒有記述是如何做到的，實驗記錄一如他的日記一樣簡約，大抵就是某年某月某日，什麼地點，什麼時間，自己在多遠的距離，引燃了一個什麼物件……對於陳這樣已經相信超自然能力的人來說，這種記錄堪比廢紙；而對於其他跟進的警官來說，又不能完全讓他們採信文字上的記述——好歹有個場景能復現一下吧！可是能做到的人已經躺在停屍房了。

不久后，陳收到了菲利普的電子郵件，對方希望他有空能去AGO公司聊聊，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也還是毫無猶豫地答應了。無論如何，教團那一方現在算是自己的合作者，而由於自己沒有把所有信息透露給克洛伊或是艾爾伯特，這次的會面陳也選擇了隱瞞。

最近迪倫彷彿振作了起來，雖然沒有職位，但一直在積極幫助克洛伊調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次陷入了美色中。之前的錄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迪倫做不出任何判斷，陳很慶幸雖然他沒發揮什麼用，至少沒有信口雌黃，擾亂調查。

這次來到AGO所在的寫字樓，陳直接被五樓前台的布朗小姐直接帶到了十五樓的菲利普辦公室，而雙方在菲利普桌前坐定之後，布朗小姐並沒有離去，而是順手又拖過了一把轉椅，坐在了兩人中間。

陳仔細觀察了片刻，嘆了口氣：「是安妮塔吧？」

菲利普大吃一驚，他不知道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更驚訝於陳一眼就看穿了安妮塔的偽裝，抑或是說操控，附身。

安妮塔笑得很燦爛：「是我，警官。你對我越來越熟悉了嘛，謝謝你的關注。」

「這次是屬於能夠好好講故事的場合了吧，女士。」陳不想搭理她的調戲，「我也正好有新的問題。」

「當然，首先恭喜你們抓到了凱爾，雖然他還沒成器就是了。」

「什麼意思？」

「如果是完全掌握能力的他，你和女警官孤男寡女在車裏的時候就已經被炸上天了。」安妮塔像想起了什麼似的，站起了身，「不好意思，我忘記招待禮儀了，陳警官你要咖啡還是紅茶？」

「咖啡加奶，謝謝。」

「沒問題，你先和我的老闆聊幾句，我馬上回來。」安妮塔眨眨眼，走了出去。

菲利普無奈地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不能保證自己像她一樣知道那麼多。」

於是接下來五分鐘里，陳逐漸理解了凱爾的一些情況。事實上，凱爾從未和教團所侍奉的神有過直接接觸，但還是獲得了「恩賜」——通過消耗某種東西，引燃物體。根據教團的調查和推測，這樣的能力是被原生的獲得者以某種形式，部分給予了後來者，這也是凱爾即使沒有參與獻祭活動也能夠使用的原因。而代價是什麼，目前沒有人能夠給出準確的判斷。同時，這樣的能力如何能分享給其他人，也沒有人知道。

「那關於那個女人和西蒙呢？」

「咖啡來了，接下來的我來說吧。」安妮塔很專業地托著一個小圓盤，裏面是三杯奶咖，「嚴格意義來說，西蒙得到的不是我們主的『恩賜』，而是傳承。」

「怎麼說？」陳有點頭疼，他很不喜歡聽到這類詞。

「就像科爾曼得到了菲利普的一部分，西蒙得到了另一個人的一部分。」安妮塔很難得地擺出了嚴肅的表情，

「而不像科爾曼當時是為了保護我這樣的無辜女人，西蒙出於一己私慾，謀殺了那個人。當然，這個故事等你抓到了西蒙，我可以跟你好好說說。」

菲利普和陳同時在心裏吐槽：你真的是一個無辜女人嗎？？

「生命樹是我們和主唯一的聯繫——在大部分時候。無論是我們的奉獻，還是主的賜予，都通過生命樹或者樹枝實現，而西蒙沒有這些。他當時逃的太倉促，甚至還沒來得及探聽到多少深奧的秘密。不過現在，你看，明明用着神賜的東西，卻一門心思想把我們斬盡殺絕，不是很幽默么？」

「那個女人呢？」

「這就是個有趣的事情了，陳。」安妮塔皺了皺眉，「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能力的具體情況，但是，到目前為止，我無法對那個女人做任何事，就像我對布朗小姐做的這樣。」

「哦，那對你來說一定是一個挫敗。」

「嘴上真不留情啊，但是沒錯。我嘗試了很多次，都失敗了。但除此之外，她還沒有展現出任何其他的特別之處，除了喜歡濃妝艷抹去酒吧。」安妮塔語氣里有一些鄙夷，「不去紅磨坊表演真是屈才了。」

「……」陳聳了聳肩。

「請小心，警官先生。這次除了閑聊，還有一個重要的情報——還有其他成員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巴黎之外的地方。」

「你不妨直說吧，安妮塔小姐。」

「大致的區域之後在郵箱查收吧，我建議你們能先解決本地的事情——你的家鄉有句俗語：擒賊先擒王，不是嗎？」安妮塔恢復了平時的微笑，「西蒙他再怎麼厲害，在常規火力下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對見過大風大浪的二十區警察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確實，他目前的實力甚至還比不了一個生化危機里的爬行者——不，某種程度還比不了某些黑人毒販，那些瘋子有時候還會長槍到處亂射，他半徑幾米的攻擊距離有什麼用？目前的不確定性來自於那個女人，安妮塔都提醒小心的女人，到底能做出什麼。

「陳，等事情結束，你要不來教團『參觀』一下？我們不強制你加入，不過，我覺得相當有意思。」

「我？算了吧，我這種普通人不喜歡這種麻煩事，而且別忘了，我們只是現在合作。」陳收起了筆記本，站起了身，「先走了，回見。」

普通？你可不是普通人，安妮塔心想。

「多注意教堂，陳警官。這是一條免費贈送的情報哦~」身後傳來了女聲，陳遲疑了一下，推開門離開了AGO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