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凱爾的日記

第19章 凱爾的日記

火焰男的屍體並沒有什麼蹊蹺之處,那把手術刀差點貫穿了整個脖子,而且除了腿部的子彈,全身也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於是這成為了法醫們近期最輕鬆的一個工作。而對於其真實身份的調查也緊鑼密鼓地開展著,畢竟這條大魚是當下最重要的線索,順藤摸瓜,前提是這條藤不能斷。

沒幾天,陳就回到了崗位上。西蒙的故事他並沒有和盤托出,一方面是自己對於故事真實性的考量,不想用這個未經證實的東西擾亂其他人的思路;另一方面,他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撤開對菲利普及AGO的監控是因為安妮塔的深夜訪問——更何況那還不是安妮塔本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很快就有人聯繫他們,說自己是那個火焰男的家屬,還帶來了相關的身份證明。

「彼得·布萊克先生是吧,您已經見過……嗯……您確認他是凱爾·布萊克,也就是您的兒子嗎。」克洛伊最不喜歡的工作之一就是應對這些去世者的家屬,她無法完全與他們共情,但又要保持一定的人情味,對於她來說不是簡單的事情。

「是的,警官…」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看起來很平靜,但是眼神里還是透出幾分哀傷,「我確認那就是我兒子,請問什麼時候我可以帶走?」

克洛伊檢查完所有的資料,這個英國紳士的法語毫無口音,穿著打扮也非常的古典,看起來不像是落魄家庭,怎麼兒子在這裡做一些黑暗的勾當?

「不好意思,可能要過幾天,您知道,需要一些手續。」會客廳里只有她和彼得先生兩個人,她不想讓場面變得太尷尬,這也是自己需要努力讓上頭看到的東西,「可以跟我聊聊嗎,關於您的兒子。」

「我知道,他肯定在這裡沒幹好事。」彼得慢吞吞地說,「其實我跟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只是偶爾會寫信——您知道,現在大家都會用手機和電腦,我為了能跟他更方便地溝通,甚至專門請人教我這些。但是他只願意偶爾給我寫信報個平安。」

「可能是有一些事情不想讓您知道吧。」克洛伊突然靈機一動,「有個事情我還是要告訴您,您的兒子可能被犯罪集團欺騙和威脅了,他捲入了一些事件。」

「什麼?他幹了什麼?不會殺人了吧?」彼得舊貴族般的說話口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沒有,沒有,您放心。憑現在的推測,他很可能是不願意做一些事情,被那個犯罪集團滅口了。所以我們也在調查他生前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麼人。或許他有跟你透露過一些信息嗎?」克洛伊循循善誘。

「哦很抱歉警官,我不認為有。」彼得難過地低下了頭,「他跟我說過,不用擔心他的生活,每天看到煉油中心的感覺很好。可憐的孩子,他應該生活在一個荒郊野嶺的工業區吧。」

煉油中心?最近的工業區都要坐火車,更何況巴黎要是有煉油中心,政府早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他說的應該是蓬皮杜藝術館,克洛伊警官。」陳推開門走了進來,「先生,不好意思,待會會有警官帶您了解相關的手續,希望您能節哀。」

「啊……好的,警官。如果找到他的遺物,請問我可以拿走嗎?」

「當然,先生。只要不涉及證物性質,您很快就能拿走。哦,前提是我們找到。」陳露出了職業性的自信微笑,帶著克洛伊走了出去。

蓬皮杜藝術館作為一個地標性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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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邊早已改造成了商業區,如今只剩寥寥幾棟公寓樓,它們也面臨著拆除。因此,當天晚上,警方就查到了凱爾的住處。

陳看著隊員們開始工作,自己也戴上手套「逛」了起來。這個房間一看就是凱爾日常的庇護所,雖然有些凌亂,但總得來說還算乾淨。

那是一個十分逼仄的小房間,只有一個客廳和一個廁所,目測不超過20平。中間靠牆的位置是一張沙發床,正對的地方是一扇百葉窗和一張小圓桌,圓桌上的檯燈還開著,幾本書和幾份文件隨意地鋪在桌面上。陳隨手翻閱了幾張紙,發現一本筆記本靜靜地躺在一堆文件下面。

翻了幾頁,他發現這是凱爾的日記,日記從兩年前開始,一直到他去酒吧中槍的前一天為止。

「很難受,我覺得自己太失敗了。果然不依靠家裡的幫助什麼都做不到么?我已經很努力了……」

「收銀員的工作也太無聊了,既沒有錢,又很累,還好偶爾和我一起值班的朱莉很養眼。不知道我如果問家裡要點幫助能不能泡到她。」

「該死的老闆,我不過是算錯了找零,才幾歐元,他竟然把我開了?好不容易才和朱莉有些進展,這該死的胖子一定也是覬覦朱莉的身體。不對,他肯定是歧視外國人。」

看起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凱爾都在打零工混生活,直到他遇到了西蒙。

「今天在酒吧認識了西蒙和瑪麗……該死,這個女人不願意告訴我她的真名,反正我覺得她肯定不是這個名字。她不會以為每個男人都會喜歡她這種眼影快塗到眉毛的妖艷賤貨吧?……該死,她確實挺帶勁的。西蒙應該是個好人,他鼓勵我留在這邊,還說我看起來很有前途。說不定,我能跟他混一個工作?」

「西蒙的酒量真不錯啊,見識也很多,今天跟他喝酒也大受啟發。不過瑪麗沒來。」

「西蒙說我不如去找個酒吧做學徒,因為我對酒的品味很棒……說不定是一個好主意。」

之後一段時間,凱爾都在和西蒙他們交往。不過到目前為止,才三個人,不太像一個組織,陳心想,手上接著翻閱著。

「該死,今天西蒙和瑪麗太過分了,我把他們當朋友,沒想到竟然勸我信教,我要遠離他們。」

「今天瑪麗約我晚上出去散步,我拒絕了。這該死的女人以為我吃這套?」

「西蒙又聯繫我了,說要跟我好好談談,我覺得還是給他一次機會把。沒想到他告訴我之前是騙我的,他們是反邪教組織的,正在巴黎吸納新成員。我的上帝啊,他今天的表現實在是酷斃了,我知道那不是魔術。他還說只要我努力,就能擁有和他不同,但是也很酷斃的能力。我想沒人可以拒絕。」

「這可是一個偉大的事業!等我功成名就了,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父親,他一定會為我自豪的!」

說真的,不會寫日記就不要寫,一點細節也沒有,什麼酷斃了?陳在心裡吐槽。不過到這裡,也大概證實了安妮塔告訴他的一些事情。同時,他有些感慨——凱爾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純粹的壞蛋,他只不過想在異國他鄉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些事情,可惜陷入了泥潭。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兩撥人,很明顯安妮塔一方更像是幕後的大boss,可是她和菲利普都向自己保證之前的命案和他們沒有關係,也不像是說謊。

但無論如何,西蒙都是殺死凱爾的兇手——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現在只能先抓到這位反邪教人士問一問,才有可能獲悉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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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獻祭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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