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縱橫四海第九章 海上決戰之碧血忠魂

第八卷縱橫四海第九章海上決戰之碧血忠魂

冰冷的海水扑打著鋼鐵的艦身，天上繁星璀璨，又是一個晴朗而寒冷的大西洋之夜。

海面上火熱的炮戰卻不會因為海洋的寒冷而有所降溫，相反，海軍的炮戰史上從來沒有爆發過象今天這樣熾熱的炮戰。灼人的熱流流淌在每一艘參戰的軍艦上，流淌在每一個參戰水兵的心裡。不管是為了信念，還是僅僅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干著同一件事——火熱的戰鬥。

格林威治時間19點32分。空前絕後的海戰大決戰已經進行到最後階段。中盤失利的英國海軍並沒有投子認輸，他們依舊頑強的進行著收官戰鬥，對於輸紅了眼的他們而言，能扳回一點損失都是好的。

在東邊，中國人和英國人的並航炮戰已經進行了整整半個小時。雖然中國人有10條戰列巡洋艦，可是面對胡德艦隊剩下的5艘戰巡和2艘無畏艦，中國艦隊並不能佔有壓倒性的優勢。戰列巡洋艦原本的設計意圖，就是用來依靠其快速和火力壓制製造事端的巡洋艦和更輕型艦船的，或者在戰場上偷襲撿漏，而不是用來和無畏艦作正面的對抗。中國艦隊在此前的所有戰鬥中都體現出了戰列巡洋艦的充分特點，幾次依靠其編隊航速快的優點佔據戰場有利位置，並且倚仗犀利的炮火對英國人的無畏艦造成巨大傷害，先後擊沉4艘英國無畏艦。可是此時，他們不得不正面面對兩艘伊麗莎白女王級無畏艦的全力挑戰。戰鬥到這個階段了。最後地血戰已經無法避免。

雖然比中國人少3艘主力艦，並且還面對希佩爾艦隊可恨的夾擊，可是英國人此時在戰場上並沒有落入下風，相反，在這場並航戰中，他們率先擊沉了中國人的「松花江」號戰列巡洋艦。

「松花江」號戰巡和它身後的「金沙江」號戰巡合力夾擊英國無畏艦「伊麗莎白女王」號。這艘大名鼎鼎的英國無畏艦在獨扛兩艘戰巡炮火的戰鬥中煥發出了強大的戰鬥力，硬吞了3顆中國造穿甲彈依舊航速不減、炮火猛烈。集中火力強打中國戰巡「松花江」號。當雙方艦隊戰列線接近到12000碼距離時，「松花江」號戰巡已經被擊中2顆穿甲彈。並且被一顆近失彈撕裂了水線裝甲，艦體出現嚴重傾斜。

炮擊觀測員在昏暗地星光下盡責報告了中國戰巡艦體傾斜的戰果，士氣大振地英國水兵又扛住了來自「金沙江」號上的1顆穿甲彈，然後用恐怖的375毫米炮彈第三次擊中「松花江」號。「松花江」號的3號炮塔受到了這顆炮彈的直擊，375毫米炮彈在炮塔內部爆炸，掀開了整個炮塔，並且引發了可怕的連環爆炸和火災。英國人以艦上閃亮的火光為目標。再次命中了中國戰巡。這次是2顆375毫米炮彈同時命中。「松花江」號艦體很快就傾覆了。艦上1022名中國海軍官兵只有23人生還。

「伊麗莎白女王」號獨戰兩艘戰巡並且率先擊沉1艘戰巡，表明了當無畏艦和戰列巡洋艦真正進入正面對決狀態時，無畏艦當之無愧地絕對優勢。

另外一艘伊麗莎白女王級主力艦「勇士」號更是獨自應對著來自「烏蘇里江」號、「黑龍江」號和「錢塘江」號三艘戰巡上的猛烈火力。「勇士」號在20多分鐘的炮戰里已經身中7顆炮彈，它依舊頑強的怒吼著。「黑龍江」號戰巡被它擊中了3次，輪機艙內一片狼藉。

英國人的5艘戰巡則和中國人的5艘戰巡捉對廝殺，在德國艦隊炮火的夾擊下，英國戰巡陷入苦戰。

雙方旗艦之間的戰鬥可以用「極為慘烈」來形容。雙方就像中世紀武士一樣，你一刀我一刀互相在對方身上猛砍。英勇無畏地雙方水兵不計傷亡奮勇戰鬥著。「無敵」號戰列巡洋艦身中6顆炮彈，而「雅魯藏布江」號戰巡也挨了5顆炮彈。

「雅魯藏布江」號槍炮長程定國海軍中校後來回憶說：「當時我們幾乎所有的主炮都出了問題，但英勇的水兵們依舊在頑強戰鬥。1號前主炮塔里的瞄具被打壞了無法使用。2號前主炮塔的後部被擊穿了，部分彈藥著火，裝填和升降裝置無法使用，炮塔里的官兵全部陣亡。這座炮塔基本被廢掉了。1發炮彈落在4號和5號後主炮塔之間，切斷了兩座炮塔地電力供應管線，炮手們只能用人力操縱龐大的主炮。射擊控制室的電話系統也被打壞了，只能用傳話筒，不久炮塔里的毒氣涌了上來，傳話筒也用不了啦，我們只好又改用耳機……但我們知道，對手比我們更糟糕，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當時在艦上的海軍陸戰隊中士蘇明鑒回憶說：「我當時接到命令去急救室幫忙……太慘了……缺手斷腳的傷員滿地都是。而醫生……都已經陣亡了。」

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雅魯藏布江」號上的水兵們頑強戰鬥，硬是用人力操控的主炮擊沉了對面的「無敵」號戰列巡洋艦。

程定國海軍中校是這樣回憶地：「12000碼以外地海面上升騰起耀眼的火球。火焰里包裹著一連串急速猛烈地爆炸，在望遠鏡里我清楚的看到敵艦的桅杆倒塌了，閃亮的碎片四處飛旋，船體中部斷裂，黑色的煤煙和白色的蒸汽從所有方向冒出來，巨大的煙柱向空中升去，在火焰的映襯下就像裹屍布的顏色。我朝著話筒大喊：『敵艦爆炸！』掌聲和歡呼如果雷鳴一般席捲甲板上每個角落。射擊控制室里所有的人都瘋狂地擁抱在了一起，很多人淚流滿面。其中也包括我。太不容易了……」

旗艦的沉沒極大的刺激了英國艦隊。排在一起的4艘英國戰巡不約而同的把炮口對準了中國艦隊的旗艦「雅魯藏布江」號。打紅了眼的英國人要為他們地將軍報仇。

經過兩輪齊射，英勇的「雅魯藏布江」號再中3顆炮彈。北洋戰旗依舊不屈地飄揚。

19點51分，一顆305毫米穿甲彈命中了「雅魯藏布江」號的艦橋。炮彈在司令塔內爆炸。當水兵們奮力把渾身是血的陳金揆中將抬出來的時候，年邁的將軍已經無法說話。順著他顫顫巍巍的手指，人們看到，北洋水師的戰旗在夜風中颯颯飄揚，無言地訴說著那蒼涼悲壯的往事。在這面戰旗下。多少人倒下，又多少人成長。不變的。只有中國海軍代代相傳的那顆火熱的心……

……

「瀾滄江」號戰列巡洋艦上升起了指揮旗。年輕一代的戴中華海軍少將接過了艦隊的指揮棒。復仇的炮火傾瀉在英國艦隊身上。20分鐘之內，「虎」號、「不倦」號、「不撓」號「紐西蘭」號戰列巡洋艦上先後升騰起了濃烈地大火。

來自希佩爾艦隊的稀疏的火力最終把老對手「虎」號戰巡送進了海底。「不倦」號和「不撓」號戰巡喪失了所有的動力在原地打轉，他們的大炮依舊在怒吼，試圖在毀滅之前拉下儘可能多的陪葬者。很快他們被戰列線所拋棄。巡洋艦和雷擊艇將最終結束他們地使命。「紐西蘭」號戰巡在4艘中國戰巡的齊射下發生劇烈的爆炸，粉身碎骨。

英國無畏艦也快完蛋了。「勇士」號無畏艦和「黑龍江」號戰列巡洋艦幾乎是同歸於盡的。「黑龍江」號的輪機艙已經被擊穿，整個輪機艙被高溫的水蒸汽所瀰漫，鍋爐工基本都已經殉難。沒有人能夠進去修理。「勇士」號趁著「黑龍江」號航速減緩下來的當口以兩輪準確的齊射在它的右舷擊穿了4個洞口，上萬噸海水的湧入讓「黑龍江」號在很短地時間內傾覆，數百名水手犧牲在艦體內，落水地水手中也因寒冷和黑暗犧牲了大半，只有173名水手成功獲救。

而「錢塘江」號和「烏蘇里江」號戰巡的炮火在「勇士」號調轉炮口之前已經覆蓋了它。原本已經身中7彈地「勇士」號戰巡終於停下了蹣跚的步伐，掙扎著漂浮在冰冷的海面上，就像是波濤洶湧中的一葉孤舟，努力的試圖衝破波濤的阻攔。最終卻終於被無情的大海所吞沒。20點05分，「勇士」號無畏艦沉沒。

中國海軍7艘戰列巡洋艦開始圍獵孤獨的「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在夜色的掩護下，3艘中國驅逐艦在1500碼距離上向這艘英國人僅存的無畏艦發射了6條魚雷，命中2條。而來自7艘主力艦上的炮火更是把「伊麗莎白女王」號上所有的上層建築都炸得面目全非。艦體已經傾斜的戰列艦依舊在用僅存的一座雙聯炮塔開炮。沒有官兵放棄自己的職責。

德國巡洋艦「恩菲爾德」號發射的魚雷最終把「伊麗莎白女王」號炸成了兩截。至此，包括葬身遠東的「馬來亞」號在內，英國人最先進的伊麗莎白女王級戰列艦已經全部報銷。

雙方輕型艦船的戰鬥也接近於尾聲。德國和中國的巡洋艦、驅逐艦在近身纏鬥中損失輕微，擊沉了大部分敵艦。

20點33分，陳金揆海軍中將停止了呼吸。這位當年的留美學童、北洋老將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一直在艦炮巨大的轟鳴聲中度過，對於這位老兵來說，這就是他所期望的歸宿。他可以帶著笑臉去黃泉之下面見他的老長官鄧世昌管帶了，他沒有給北洋丟臉……

他是中國在此次戰爭中陣亡的最高級將領，共和國舉國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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