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起雲湧(山雨欲來風滿樓,漏屋愁來雲無憂)

第八章 風起雲湧(山雨欲來風滿樓,漏屋愁來雲無憂)

「夫人教訓的是。」葉凡連連點頭。

華英夫人想起之前那一試,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那功夫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空有一身靈氣,內力卻增長緩慢,我教的輕功在你這怎麼猶如笨鴨亂跑,左腳邁出前,右腳就應該把方向調好,內力聚於一點,感受周圍氣之流動,切勿逆風而行。」

葉凡撓撓頭,點頭稱是。沉靜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夫人,您以前想讓大師兄去宣州,由於我的因素一直沒成。現在我的身體沒事了,您那又缺少自己人,您把他帶走吧。昏君當道,怕是亂世要來」。

葉凡的目的自然是支開柳夢江,她以後想乾的事很多,有他在,總是不方便。

華英夫人哪能想到葉凡的彎彎繞繞,聽見她終於開始關心家裏的這些事,終於有點寬慰。

「那你這誰來照顧?」

葉凡安慰道:「夫人,我已經長大了,遇事忍着不出頭就是,放心吧」。果然這女人還是得順毛捋。

華英夫人氣消,說道:「知道就好,過來,把手給我。」

葉凡一聽,不禁「啊」的叫了聲。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就邁不開腿,兩步的距離,半天才到位。

華英夫人一把命門,一股青氣注入葉凡體內。隨着青氣在體內走行,她感到螞蟻噬骨一樣疼痛瘙癢難耐,最後,青氣匯聚任督二脈,徘徊纏繞難以衝破。

葉凡只覺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兒大石一樣憋悶,喘不過氣。

華英夫人雙眉一挑,增加勁道,青氣似找到了出口,沖了出去。

葉凡一口鮮血吐出,胸口瞬間舒坦很多,剛想拜謝,突然頭一暈腿一軟,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華英夫人疑道:「你這經脈怎麼還沒徹底打通,這樣靈力怎麼聚集,怪不得內力毫無長進」。

葉凡腹誹,她也不想啊。每次梳經通氣,她都會像撒了架一樣,還不能拒絕,這回又三天出不了門了。

她拜別華英夫人,艱難的挪出門外。柳夢江早已在門口等待多時,看見葉凡一臉煞白就知道怎麼回事,慌忙扶她到卧室。葉凡再也熬不住,倒在床上。這一覺昏天黑地,足足睡了三天。

醒來后,葉凡發現桌上一封信,是柳夢江留下的,得知他和華英夫人都已經走了。信里他說道他去南越辦事,讓葉凡不必擔心。剩下的全是嘮嘮叨叨,什麼危險的地方不要去,不要隨便出手救人,要好好吃飯,哪哪小食店已經付了五十銀,溢香齋已墊付幾百銀。。。

葉凡鼻子一酸,心裏已有後悔。她倒不擔心柳夢江的安全,畢竟是葉逍遙的親傳弟子。只是往後沒人管她吃飯了,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起身後,葉凡調整呼吸,放鬆身心,融於自然,查氣旋之流動,感能量之來源,一點一點,靈氣已經有聚攏之勢,收起后,通體清爽,精氣滿滿,不錯,罪沒白受,從懷裏拿出那一千兩通票,眼神發亮,那個女人真是一言難盡。。。

「姑娘,姑娘,起來沒,快來看看華英夫人帶的東西,趕緊收拾收拾。」秦富管家來喊了。

葉凡應了一聲,簡單梳洗整理后,來到側院。

只見滿滿四輛馬車,一車草藥,一車衣帛,一車糧食,一車碎土,均已清點完畢。

上次見面,她不過提了一句器械不順手,材料不夠,那個女人居然就聽進去了。

她喊了李鐵匠,並扮做小孩將后一輛車一起送去城南鋪里。路遇排查的士兵,只道是蓋房碎土,再看一個小孩還在玩泥巴,也就順利過關。

到了鐵匠鋪內宅地窖,將車廂內外面的浮土去掉,漏出內含的鐵礦,裏面似乎還有一塊兒隕鐵,李鐵匠兩眼放光,擼起袖子開始研究。

葉凡在旁邊樂道:「李師傅,口水掉地上了。」

李鐵匠扭頭回道:「呃,姑娘還有事?哦,對了,你看我這。。。我改了毛峰,邊緣更光了,還有你說的刀片是不是這樣的,你快來看看。」

李鐵匠風風火火的帶着葉凡去了陳器室,拿出打造好的刀片,長的短的、厚的薄的、粗的細的,有十幾種。

葉凡看上了一把彎頭帶手柄五寸長的和一片菲薄尖頭一寸的,說道:「這個尖頭的有時間多幫我做一些。」

「好嘞。」李鐵匠的成就得到讚賞自然高興。

兩人正說着,前廳傳來喊叫聲,李鐵匠便簡單遮掩一下,前去應付。葉凡好奇便跟過去瞧瞧。

來人身穿官服,蠻橫傲慢,李鐵匠經常跟他們打交道,原來是軍器監的人。

「李匠,前些天讓打的東西怎麼樣了」

李鐵匠無奈的回道:「官爺,您說的樣式小人已經打了幾個,時間太趕了,其餘的尚需要些時日。」

這些人很不耐煩。

「宋大人可不管你趕不趕得來,打好的今天取走,剩下的我們五天後來取,你可別偷懶!」說完把刀往桌上一插。

李鐵匠有點為難,回道:「這,小人。。。」

「還不快取,別不識抬舉,還有小爺我交給你的活可別出去顯擺,當心小命不保。」這些人手上比劃,嘴上還罵罵咧咧。

「是是。」李鐵匠無奈答應,並去拿來他們要的東西。

葉凡悄悄地打量着他手裏的鐵器,咋一看像鐵矛,仔細看是超大號的鐵箭,每根足有嬰兒手腕粗細。

她心裏疑惑,北楚對鐵器管制非常嚴格,禁私營礦山,禁民用弩甲,凡兵器超五尺者均需登記造冊。這麼巨大的鐵箭交給一個小鐵匠,像是在趕工,事出反常。而且這鐵箭要用於何處,令人費解,希望李鐵匠可不要捲入什麼麻煩。

。。。京都城外怡風院

雲舒居里周雲翊安靜的寫着什麼,手上勁道雖有但仍有些顫抖,遠比不上之前行雲流水。莫忘幾人則跪坐在一旁伴讀。

莫言無心讀書,偷偷的在一旁打量周雲翊,心裏不禁嘆道:少爺這是自暴自棄呢?還是得償所願呢?要說自暴自棄吧,不太像,因為少爺從京都回來后,精神氣色貌似更好了,前兩天還主動開口讓老白想辦法把臉上的疤去去。要說得償所願吧,他總時不時藉著練功大發脾氣,後山那片密林已經東倒一片,西歪一群,簡直慘不忍睹。一想到神醫就是傳說中的少夫人,莫言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嘿嘿~」

莫忘瞪大眼睛,無聲罵道,注意點,說完做個抹脖子的動作。倆人正在你來我往,眼神交戰,徐元革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

周雲翊起身相迎,俯身一拜。

徐元革趕緊扶起他,連忙說道:「翊兒,不必多禮。老夫這次查到兩件事。一是關於林相,秋狄在即,他的學生宋立峰居然托外面鐵匠偷偷打造兵器,不知有什麼計劃;二是關於那個神醫,我在京都見到了秦嵐。翊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嗯,是她~我是說那個神醫,正是姨娘的繼女葉凡。」

周雲翊的一向平靜的眼神似有波瀾,這讓久經人事的徐元革心頭一動。

「果然如此。可我明記得你過去不喜歡,還因此受罰。」

「四伯取笑了,當時年少無知,不懂分寸。現在家裏淪落至此,而我現在的身體。。。」

「翊兒,湛南處事一向搖擺。秦嵐話里話外已經不準備管周家的事。若是再斷了丫頭這層關係。。。」

「四伯,葉凡的事不必再提。」周雲翊揮手打斷了徐元革,堅定的神情不容再議。

徐元革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大病未愈的少年。他身材高挑,已有些大爺當年的影子,但是傷后一直飲食不佳,胃寒消瘦,沉默寡言。周家的變故和磨難即便不能壓彎他的脊背,也已終結了他的脆弱。

罷了罷了,他是老了。這是他們倆的事,他急什麼。

雲舒居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莫言和莫忘倆人卻在低聲交談甚歡,倆人聲音雖然壓着,在此時也甚為清晰。

「什麼?莫忘,你那時就見過少夫人?怎麼瞞着我?」

莫忘已經察覺了不對,不敢回答。

「胡鬧,你們怎麼伺候的少爺,幾個月了,才長了幾斤肉?倒是學會嚼舌根了!」

莫言自知失言僭越,頓時驚慌失措。

「你們倆個先出去吧。」

「哼!」待倆人退出后,徐元革的臉色也沒好轉。

「翊兒,你就是太慣着他們。幾天不打,上房揭瓦。」

周雲翊接道:「這些都聽四伯安排。至於秋狄的事。。。」

他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二叔身處大漠,他的消息鮮有人知。在他們看來,扳倒周家的目的已經達到。秋狄在即,各方勢力必然蠢蠢欲動,只要他們行動,就會留下痕迹。我們只需靜觀其變。至於那個人,我們暫時還動不了他,不必急於一時。」

。。。宏光十二年京都

金秋九月,南越貢品如期而至,車隊浩浩蕩蕩的如同行進的百足之蟲,有條不紊的將金銀百貨、奴隸美女運至京都。整個京都喜氣洋洋,百姓也覺得作為一個北楚人無上光榮。

當朝皇帝趙宏摟着佳人玉姬,越看越是喜歡。這美人果真與眾不同,那雙眼睛似乎有勾魂攝魄的能力,令人流連忘返。他已經留宿多日,仍不覺厭煩。

幸虧當年聽從右相吳奇的建議沒有趕盡殺絕,即贏得了南越王的俯首,又使得兩國免於戰亂,收了民心。

他想起今天早上那個老匹夫嚴厲的話語,心裏就不是滋味,想他平定西戎,降伏南越,功勞甚偉,可堪歷史明君,偏偏這老匹夫不識抬舉。周穆遠私養軍隊,很容易養虎為患,換成其他君王,早就將其滅門了。誰知這老匹夫,一會兒說要撤查鄂國公案,一會兒又說紅顏禍水,一會兒揚言斬草除根,真是要多煩有多煩。

「陛下,怎麼不高興了?」身旁玉姬嬌滴滴的關心道。

趙宏憤憤說道:「還不是那個老匹夫,一點面子也不給朕留」。

他一想起那個左相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就肝疼。一個老匹夫拜他為左相,不知道為君排憂解難,擺一副義正嚴辭、剛正不阿的樣子給誰看。

玉姬溫柔的說道:「是那個左相林少卿嗎?聽說他不是北楚人氏」。

趙宏想起林少卿的出身,心中一絲疑問一閃即逝:「沒錯,他來自大燕」。

「真的啊」玉姬笑嘻嘻,勾搭的趙宏心痒痒的:「陛下,您真是英明,您看天下的人都要來跟隨您啊!」

「還是我的玉姬會說話」。

趙宏被撩撥的心中熱氣騰騰,很是受用。

玉姬一顰一笑含情脈脈:「那是陛下您寬厚仁慈,我聽說大燕人最是不願離家,左相能離開養育他的土地為您籌謀真是令人稱奇,而陛下您更是海納百川,奴家這心裏真是敬佩的不得了。」

「。。。哈哈哈,我的玉姬真耐人啊」。趙宏想起秋狄的事,南越皇子也該去見識見識北楚的軍力,於是說道:「今年秋獵,右相提議讓子閑也去看看,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你覺得呢?」

玉姬臉色緋紅答道:「那奴家替侄兒謝過皇上了。」

「用哪謝呢?啊?」

「不要呢,啊,皇上你真壞。。。」

。。。京都三不問

「小六,小胖子在嗎?」

小六斜了一眼來人,白衣翩翩美少年。但是你堂堂一個大將軍三公子,總是不拿自己當外人是怎麼回事。於是冷言冷語道:「閣下說的是誰啊?我們這裏沒有小胖子」。

少年聽罷急道:「小六,你至於嘛,小凡凡在哪?我有急事!」。

小六心裏樂,哼,就是讓你急,於是繼續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鄭三公子,跟我們家小凡偷學技藝是要付學費的!」

來人是鄭家嫡子鄭文風。小六最討厭他了,原因無他就是嫉妒。

鄭文風有才有貌,而且最是不要臉,總是粘著葉凡,有時還偷學醫術,關鍵是人還猴精一個有啥東西一摸就會,小六資質平庸,自然是望塵莫及。因此,小六就沒給過他好脾氣。鄭文風這下急得都結巴了:「你,你,好你個小六子,我真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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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亂心之異世女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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