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貓巷遇見冉焉
「都別在這看熱鬧了，都忙去吧！」
刁一水的手下樊勝把看熱鬧的人哄散了，然後趕緊將擺在古董店門外的攤子收了進去，並將打烊的吊牌掛在了店門把手上。
他把掛在一側的門帘取下遮住玻璃轉身去櫃檯那整理東西了，這個時候門外有兩個警察看到店門緊閉，用手輕敲了幾下店門也不見有人出來。
其中一個人拿起落在地上的一隻玉珠把玩了一下，又放回到了店門前的一個紙箱子里離開了。
「哪有人在這裡吵架？」
「我說怎麼著，八成又是一通惡搞電話，這次回去非得好好查查這打電話的人。」
「走吧，都出來了，咱們再去那邊看看。」
「冉少爺，您來了！」
「事情又讓你給辦砸了，要不是我替你報了警，恐怕你現在要去吃牢飯了。」
「警......警是您報的！？我說呢，我還以為是有人在背地裡搞鬼。」
「冉姑娘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這錢您拿走吧。」
「刁老闆，你瞧瞧我這隻碗怎麼樣？要是說對了，這錢就歸你。」
「好，小勝把我的放大鏡拿出來，再取一碗清水來。冉少爺，您稍坐。」
樊勝從屋裡取出一張宣紙、一碗清水和一隻老式放大鏡，坐在凳子上悠閑喝著茶水的冉晉雲命人從木匣子裡面取出來一隻碗。
刁一水戴上一雙白手套將碗拿起來，他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這隻清雍正粉彩過枝虞美人花卉紋碗。
碗邊上一枝細葉紅蕊的枝條畫在腕口裡面，腕外檐的一圈都勾勒著花瓣稍淡一些的花朵。
他又拿起放大鏡緊緊地盯著花朵的勾腳觀察起來，心想既然是冉晉雲帶來的東西自然是錯不了，可冉晉雲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他疑惑起來。
「果然是好東西，您開價。」
「不再瞧瞧了？」
「難不成這東西有問題！？」
刁一水趕緊把桌子上的那張宣紙放進清水裡打濕，然後將腕面上的花紋全部包裹上。
等到他再將紙打開的時候，並沒有在宣紙上找到拓印的痕迹，反而是在碗底的地方沾落下來一些細細的土渣。
他輕輕用手揉了揉土渣，土渣便很快散落成了細膩的土漬，土漬上還不時能聞到一些淡淡的胎土味。
「雍正時期物件的胎足非常規整規整，足邊滾圓，露胎窄細，還好我用宣紙浸了一下，要不還真不知道您那句話的意思。冉少爺，這燒瓷的料子恐怕也不便宜吧？」
「都是小錢，不過東西是做出來了，這擔生意要不要入伙？」
「那當然了，好東西嘛，自然少不了我。這規矩還希望冉少爺知會一下，我這心裡好有個底。」
「添一作五，你看如何？」
「好，果然是冉少爺，這買賣我做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的貨過些日子會送過來的。」
「好，您怎麼打了我兩巴掌！？」
「誰叫你剛才朝冉丐動粗的，她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知......知道了，冉少爺，您慢走。」
「老闆，您沒事吧？」
「沒事，送上門的生意挨這幾下算什麼，那個姑娘原來是冉少爺的未婚妻啊，下次再見到她，一定要當面道歉。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準備一些裝貨的箱子，對，多弄一些。」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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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進貓巷裡的莫子笙四轉八拐地跑進一處窄巷，
他剛坐下喘口氣的功夫卻發現有腳步聲緊追過來，害怕是有人追過來的他拿起身邊的一根木棍隨時準備出手。
突然牆角伸出來一隻帶著手鏈的女人手，莫子笙趕緊收回打出去的木棍。
他一瞧追過來的人不是古董店的那些人，而是剛才拉住他的那個姑娘。
「你......你怎麼追過來了！？」
「你拿著棍子幹什麼？」
「我以為是古董店的那些人追了過來，沒想到是你啊。」
「那你跑什麼？」
「你沒看到有警察過來了嘛，惹上他們事情就說不清楚了，你呢？」
「我以為你是小賊，我追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被那些人糾纏上了，哎，真倒霉。」
「你腳力不錯嘛，我跑進貓巷裡你都追了過來。」
「那是，你手裡拿的什麼東西？」
「哎，你不要搶啊。」
冉焉看到莫子笙腳下有一個布包裹著的東西掉在腳下，她趕緊走上前把東西拿在了手裡，莫子笙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刁蠻不講理的人。
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了，-他一把就抓住了冉焉的手腕，兩個人便緊緊地盯著手掌里的母子螭白玉玉珠。
不過還是莫子笙戳了冉焉腰一下，冉焉渾身便有些發癢，莫子笙趁機把玉珠搶過來塞進了口袋裡面。
「這東西看著不錯，東西哪來的？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小賊，我說怎麼會怕那幾個警察呢。」
「古董店的人追來了！」
「在哪？哎，你跑去哪裡，這一天都遇到一些什麼人啊，真是氣死我了！」
莫子笙藉機以有人追來為說詞向巷子裡面隨便一指，冉焉顧不上看身後的莫子笙便往巷口裡面張望，等到她瞅過去這才發現上了莫子笙的當。
再轉過身的她看到莫子笙早就已經溜進另一個巷子不見了蹤影，生悶氣的冉焉也沒有去雲綉店去找她的好朋友蘭嬋玩便轉身回家去了。
「還好沒追過來，雖然從二叔公那裡支出來的錢花去了大半，但看來姜半眼說的不假，這玉珠果然是有年頭了，明天便準備動身去那瞧瞧。」
「子笙，你回來的正好，你是不是又嚇唬一隅了？」
「沒......沒有，您看我這不是剛出去轉悠了一圈，這手裡的鼠鼓還是給一隅帶的呢。」
「哼，又來搪塞我，你別走！」
「叔公回見。」
「好了好了，就兩個孩子之間的玩鬧，你看看你，那麼大人了跟個孩子一樣較真。」
「一隅醒了嗎？」
「剛醒，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那臭小子給買的鼠鼓，走，回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