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亞坦登陸

第7章 亞坦登陸

對於這倆孩子自己出去執行委託,說實話老章是很不放心的,嗯,非常不放心,不放心到一天一夜沒睡,結果還是沒等到這倆孩子回來,直到第二天清早,頂著通紅的雙眼和巨大眼袋的老章看見兩人四肢健全地回到店裡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委託他看過,開始他就想讓兩人把委託退了,但一想到兩人還不是獵人,退了委託就等於退了獵人的路,他還是忍住了,獵人的潛規則,你可以委託失敗,但是接了委託就不能不戰而退,那是懦弱的表現,在其他人看來這樣的人不配當獵人。

「你們可算回來了。」老章此時就像個老父親,開始絮絮叨叨。

「比我想的容易些。」啟去后廚洗了洗手,然後開始準備烤麵包,他最初學烤麵包單純是因為這個比較容易,正陽也流傳過其他面點小吃,但是有些太過複雜,耗時太長了些,當然他也學了蒸饅頭,只是老章沒買蒸籠所以一直沒嘗試過。「只是個會空間能力的血裔,而且只是殘裔。」

殘裔是對擁護不完全的血裔的統稱,雖然同樣是惡魔,但是血裔將製造新的族人稱為「擁護」,他們用自己的血液改造其他種族的生命,讓他們變成最初的血仆,再從裡面挑出一些進行特定的儀式將他們徹底改造成血裔。

魔是另一個世界降臨來的外來種族,他們對這個世界自帶「污染」,被污染的最初一批生命被稱為「惡魔」,而血裔是惡魔的一種,這個世界,更願意稱呼他們為血魔。而涉及到惡魔的委託往往都十分棘手,雖然出發前有所猜測,但是老章還是對兩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感到十分頭疼。

「下次別做這種委託了。」老章眼見無法勸說啟放棄還是嘆了口氣。「我上去睡會兒,你們看會兒店。」

「老章是不知道我們的能力嗎?」結歪了歪頭。

「他只是擔心,況且他本來也不清楚我們的能力,我們自己都不清楚。」啟繼續忙碌著,「他對我們的了解還是停留在我們有能力,大概比他戰鬥力強,但是缺乏生活經驗和各種委託的經歷的層面上,但是獵人不都是從沒經驗開始的?我們開始去的時候我也慌,我也怕遇上什麼自己處理不了的問題,但是我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我知道我有試錯的底氣。我們只能逐步去做,從各種委託裡面培養自己的能力,能力的成長不像我們的力量,哪有這麼快的。」

「哦。」結小委屈。

啟笑了笑,擦了擦手,然後揉了揉結的長發。

……

安柏格大峽谷,戰爭堡壘上,此時已經插上了易邇達的旗幟。看著城池的滿目瘡痍,壯漢滿是感慨。「我們終於把這裡打下來了。」

「是啊,只是最後出現的那些,似乎是正陽的工業製品?」主將走到他的身後。

「嗯,桑旦本身沒有這樣的技術,但是介於正陽本身的中立,我覺得他們參戰可能性不大,但是桑旦應該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讓正陽支持了一批武器。」

「那些東西,確實有跨時代的戰略意義,如果我們真的打下了桑旦,不能和正陽為敵。」

「為什麼?他們畢竟……」

「這只是貿易,塔科夫,你得知道正陽只是出售了武器就讓我們吃了大虧,這還是桑旦人掌握不熟練的情況,我們如果和正陽開戰天知道他們會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你得明白很多事情並不是可以用拳頭解決的。」

「是,主將大人。」

「好了,

你也跟了我這麼些年,我不批評你,但是你得多學習才是。」主將向前走了幾步。「接下來,桑旦對我們就和敞開衣衫的少女一樣,安柏格防線失守,他們後續很難通過地形再建立這麼堅固的防線了,接下來是我們大軍前進的時候了。通知國會吧,同時傳書給利維坦防線上的波爾登將軍,讓他加快進度,我這邊已經給他打開了缺口。」

「是,安格斯主將大人。」

……

易邇達北部海岸班加爾港,此時的城市已經成為了廢墟,如果你在足夠高的高空,可以看到那個高聳入雲的巨大生物——一個彷彿無法被解釋的生命體,牠有著無數的觸手,遠看就像一個巨大的海葵和章魚的混合體,上方的觸手是透明而柔軟的,而下方外側的在末端帶著堅硬的鱗甲插入地面,這樣的觸手一共有八根每根上面垂下無數的堅硬的刺毛,內側則是無數的觸鬚,如果細看能看到上面有數不盡的眼睛在四處觀望,和密密麻麻的口器,最中間有四根似乎是牠的「腳」,此時正在緩慢地移動著,牠的觸鬚蹋在地上不斷在城內尋找殘肢斷臂,牠在進食,牠試圖吃掉整座城市。綠色卻又透著粉色霧氣從牠內部的觸鬚間瀰漫出來,從外面看過去,那裡的空間就像被扭曲了一樣,呈現出中毒時產生幻覺一樣的效果,人類如果直視,甚至可能陷入瘋狂。頂部已經衝破雲霄,無法看到,只有那些微微垂下的,透明卻彷彿有著無數顏色的觸手在肆意揮舞。

這就是亞坦——從不知多少年前就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生物,他用一個帶尖刺的觸手插入班加爾港的邊緣,然後探出內側大約八九根觸手在城內掃蕩著。

「吱——」

易邇達首都布里吉斯,一聲遙遠的聲音傳來,讓整個首都都埋上了一絲陰霾。

「這東西無法被戰勝。」一個光頭男人正在一個長廊快步走著,「憑我們根本無法做到,當年龍族盡全族也才讓這個東西陷入沉睡,還無法殺死他,我們除非聯合全人類,不然在這個東西眼前我們和玩具沒什麼兩樣!」

「奧克丹尼大師,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我們還是得去試試,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能擊退牠,我們就不至於放棄北部這麼多城市。」他身後,緊跟著另一個年輕的小伙。

「我知道這回要花很多很多錢來進行遷徙,但是將士們的生命也一樣是生命!」奧克丹尼滿臉憤怒,「我們在南部戰場上就損失極大了,就在早上,安格斯傳信過來,桑旦購買了正陽的武器,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買了多少,究竟買了哪些武器,但是單單是安柏格峽谷一役我們就損失了五萬士兵,裡面甚至包括五十個覺醒者小隊整整四百個覺醒者!你知道培養四百個覺醒者,還是能在戰場上作戰的覺醒者要多少資源嗎?」

「所以大師我才焦頭爛額呀。」男子很是無奈。「國庫開支可都是從我手上經歷的,我也不想現在繼續派士兵前往亞坦那裡,但是我們起碼得知道這東西究竟有多強,畢竟我們對牠的了解全部停留在史書、傳說故事和當年龍族的戰役上。」

奧克丹尼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後滿眼真誠的年輕人,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我是心疼啊。」

「我知道您心疼,奧克丹尼大師,我也心疼,但這是天災。我們能做的是盡自己所能讓這個國家能度過這次難關。」年輕人站直了身形,他本就比奧克丹尼要高,但是卻一直佝僂著身子。「我只是普通人,我不能去想象前線將士有多苦,我也無法去切身感受那些即將直面亞坦的將士是怎樣的心情,但是我與他們一樣,都是為了這個國家,我只能用自己的長處,那一點點計算能力,去求一個對這個國家的最優解,然後將答案交給國會,讓他們作出選擇,我希望我們可以度過這次難關,不是為了史書留名,只為了心中無悔,只為了力所能及,只為了我深愛的祖國。」

……

「嘖,這次怕是得死了啊。」

「出來前不就讓你選了,你自己要出來的現在想當個慫蛋不成?」

「嗤,老子當什麼慫蛋,我爹媽都走了,我自己又無牽無掛的,老子慫什麼。」

「那就是了嘛,那你感慨個球?」

「我只是在想啊,老子還沒結婚呢,有些遺憾啊。」

「遺憾個球,等你結婚不是去禍害人家?像你這樣的人,腦袋掛在褲腰上的,要啥老婆?」

「嘿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老子沒有還不能幻想一下?」

小隊里爭吵著,似乎是想以這種方式減輕內心的激蕩和緊張感,眾人都是覺醒者,他們前方是一萬士兵和三千多名死刑犯——全國的死刑犯都被集中起來了,與其後面被處死,不如讓他們發揮點光和熱。

這隊覺醒者大約有兩百來人,都是自願前來的。

而在前方,霧氣瀰漫,所有人已經逐漸可以看清那個隱天蔽日的虛影了。

最前方的死刑犯們有些步履維艱,凡是想要逃跑的都被後方士兵的弓箭手開弓射殺,他們沒有退路。士兵們也很緊張和恐懼,但是他們彷彿有著一種信念幫他們抵抗著恐懼。

而在接近亞坦的時候,最前方,有一部分死刑犯突然開始抽搐起來,他們的四肢開始不規則地折斷,然後整個人就在所有人的眼中癱在了地上。後方的人嚇得一頓全部停下了腳步,驚懼地望向前方突然暴斃的十幾號人。

「這……這是怎麼了?」

此時所有人都有著這樣的疑問,死刑犯們開始發懵,有一部分轉身就跑,不是逃,他們跑到士兵跟前,要士兵殺死他們,他們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所有人在此時陷入了沉默,他們無法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

死刑犯被趕了回去,士兵推著其中一些,讓他們走向剛才那些死刑犯死亡的地點,這些人挪動著腳步,靠近著,靠近著,閉著雙眼,有些嘴裡在不斷念叨著什麼,終於,有一個跨出了那一步,那人緊閉著雙眼,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後方再次陷入了沉默中,覺醒者中有個人見狀走上前開始高喊。「是直視,你們不能直視亞坦,他會幹擾你們的五感讓你們陷入混亂。」

所有人立刻低下了頭,前方的的死囚們也開始低頭走路。果然,在也沒人出現那種極其詭異的死亡。

「這就是亞坦么,真是個可怕的生物啊。」

隊伍離亞坦越來越近,眾人的呼吸聲都變得低不可聞,最前方的死囚微微抬眼向著前面撇了一下。「我們要到了!大概還有五百米!」他高喊,但緊接著就看到有一些綠色的霧氣朝這邊瀰漫過來。

「這是什麼,等等,啊——!」

慘叫響起,那個人在飛快溶解著,後方眾人見狀再次停了下來,而隨著霧氣瀰漫過來,眾人開始紛紛後退。「不行,這樣不行的,我們連接近他都做不到!」

「我來試試,他奶奶的。」

話音一落,覺醒者中走出一個男人,來到前方,抬起雙手向著霧氣一按,一股火焰噴出,那些霧氣果然迅速被驅散。「可行!所有火焰類覺醒者,跟我一起開路!」

「走吧。」

「走!」

「衝鋒!」

「衝鋒,為了易邇達!」

「為了易邇達,為了生存!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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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法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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