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怪盜事件
漆黑的夜裡，兩個孩子走進一道黑色的木門，隨著嘎吱聲響起，門內的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帶著驚奇的目光，看向了這兩道身影。
櫃檯后的陰影內，一道目光透過櫃檯饒有興緻地看向那兩個小身影。
「我們來交委託。」啟將簽好名的委託書放在了櫃檯上。聞言，周圍的人紛紛露出詫異的神情，陰影內的女人也是坐了起來，第一次就完成委託的獵人不是沒有，但是按他們的理解，兩個孩子即便覺醒了再強的力量也是容易出現問題的，畢竟力量是力量，心理是心理，就像有些人一夜暴富，但是富豪的圈子他們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因為心理層面是不一樣的，認知是不同的。
大家本就抱著看戲的態度來看這兩孩子到這裡來接委託，卻沒想著兩人不但完成了，還這麼快。
女人接過委託書掃視了一下，委託書在發出以後他們是會發一個特質的貼紙給委託方的，這樣他們就能用貼紙確定委託完成的情況。此時貼紙清晰地印在委託書上，真偽母庸置疑。
女人回到陰影里，不一會兒就帶著兩個銘牌和一個信封來到兩人面前，「這是你們的身份證明和報酬，收好了，流程你們都該知道了，其餘請便。」
接過銘牌，啟和結徑直來到委託欄前，在掃視了一圈以後啟再次取下一封委託書，然後在眾人的凝視中走出了黑色的木門。
「這次他們又拿了啥？」
「我看看……嗯，那個怪盜。」
「怎麼這倆小孩盡愛拿些靈異事件？」
「說不得人家覺醒的就是這類玩意兒？就當看個樂子了。」
……
「為什麼那些人都不去做委託？」走在街口，結拽了拽啟的衣角，有些費解。
「老章和我說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他們做一個委託就有了錢，不花完，是不會出去的。」啟習慣性揉了揉結的長發，「會攢錢的賞金獵人是很少的，如果不是資深的獵人，就是喜歡挑簡單的委託去完成的，只有這類人會選擇攢錢，因為獵人不一定是他們的終生職業。就像老章，他做了一段時間獵人也就不幹了，轉行來開了個酒吧，如果不是我倆，想來他都不會再去碰獵人的事情。」
「這次的委託是什麼？」
「抓捕上城的一個怪盜，這個怪盜已經出手四次了，但是每次都被他逃脫了，沒人知道他的性別、年齡，只有他每次作案成功，會留下一張寫著『驚喜』的卡片，卡片背後會畫上一張笑臉。唯一的線索，大概就是這個怪盜每次偷盜的都是上城即將拍賣的最高價值的物品。」
「拍賣？」
「對，上城那邊因為各種商會混雜的因素，有七家比較大型的拍賣行，他們一般會輪流舉行拍賣，大部分時候是固定一周一次拍賣，而在一個月以前，出現了這個怪盜。拍賣在進行前會進行預熱，介紹拍賣物品，而這個怪盜就是在拍賣以前把物品盜走的，這些委託書里寫得比較清楚。」啟把委託書遞給了結。
「後續的三家拍賣行也聘請了一些實力不錯的覺醒者作為安保，尤其是壓軸的拍賣品基本是全天無死角巡邏，可似乎效果不佳，拍賣品還是被盜了。」
「聽起來挺厲害的。」
「嗯，我覺得我們得謹慎對待。」
……
「去上城？」鐘錶店裡響起了樂師傅的聲音，帶著五分質疑三分驚訝和兩分不解。
「我們現在已經是賞金獵人了。
」啟示意了一下自己的銘牌。「去上城也是委託需要，但是似乎下城到上城需要一些文件手續。」
「很正常，這算是上城對於自己的一種自我保護，雖然現在已經病態化了。」樂師傅倒了一杯咖啡。「喝咖啡么……算了，小孩子別喝這玩意兒，正常手續應該是政務廳那邊批示，而且下城進上城身份認證就是一個大問題。」樂師傅將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所以我不建議你們走正常程序。」
……
看著眼前污濁而充滿臭氣的下水道管口，啟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他說的非正常通道？！」結極度嫌棄，看著腳邊流走的污水，結感覺自己有把這裡連同整個上城炸掉的衝動。
「就……算了，要不……還是算了，走吧，先到了上城再說。」啟感覺自己第一次如此的無知，起碼在形容詞上是這樣的——他真的找不到給樂師傅辯解的詞。
兩人踮起腳尖，走入那個足足有七米高的下水道，忍著噁心嘔吐的衝動鑽過下水道的鐵柵欄，向著深處走去。下水道管道側面是有石質平台的，但是惡臭以及部分飛濺上來的污水是無法被平台隔離的，這些平台是留給修理工人們的走道，也成了一些偷渡客的常用通道，而上城人不是不知道會有人從這裡潛入，只是在他們看來，潛入的人都是不需要被注意的小角色而已。
一處陰影內，下水道的井蓋被頂開，兩個孩子從裡面鑽了出來，確定四下無人以後，啟帶著結走向一側，結一直在身上嗅啊嗅，試圖確定自己身上沒有沾染下水道的臭味。
兩人找到了一條人少的路，從小巷裡面鑽了出來，啟再次確認附近沒有什麼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以後便拉著結混入了人群，而見到他們的人只當哪家孩子淘氣亂鑽小巷子罷了。
兩人一直走到一個路口，看著前方的路標——中行路，啟開始在腦海里搜索來之前記下的地圖。
「科正路186號，前進到第二個路口右轉，走到第四個路口左轉，再過馬路，沿著科正路走，一會兒就到了。」
結點了點頭，她有時候很驚嘆於啟的記憶力，似乎任何東西，啟看一遍就能記住，而自己則不行。
兩人在人群間穿梭，不一會兒便來到一個公館的大門前，剛想邁進大門，一側的門侍抬手攔住了兩人。「你好，請問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啟拿出銘牌遞給了門侍，「請稍等。」門侍似乎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過，但是還是轉身朝裡面走去，不一會兒便又出來，雙手遞還了銘牌。「您好，請跟我進來。」
步入公館，印入眼前的是一個五米多高的眺台，兩側是厚重的紅木旋轉樓梯，頂部水晶大吊燈將整間屋子點亮，周圍柱子皆是雕欄玉砌，可以說極盡輝煌。
兩人眼中雖有驚訝，但是卻沒有羨慕或者貪婪，這讓眺台上的人眉頭一挑。
見兩人視線轉了過來，這人也不故作姿態，順著樓梯便走了下來，門侍自然地退了出去。
「兩位是賞金獵人？」此時啟終於有機會觀察這人，一撮小鬍子在下頜上，眼睛細長，頭髮梳做整齊的三七分，黑的發亮，身著紅色外套紅色長褲和黑色皮鞋，開領處可以看到裡面白色內襯和領口繫上的藍色絲綢領帶。
「銘牌還不能說明什麼嗎？」啟反問道。
「抱歉，畢竟我也是第一次見過這麼年輕的獵人。」這個男人彎腰示意，這讓啟感到好奇，但不待啟多想，男人便接著說道。「你們應該已經了解了委託要求了，我是拍賣行的外務負責人，這個委託我們同時聘請了獵人、冒險者公會的冒險家以及保障局，畢竟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之前同行們的遭遇已經讓我們產生了緊迫感了。」
「你們還請了其他人？」
「是，畢竟也是多一重保障，不過請放心，報酬是不會少的。」男人依然面帶微笑。「請隨我到房間休息，拍賣的宣傳將在兩天後舉辦，請問兩位需要幾間房間？」
「一間就好。」
……
「獵人那邊就這麼兩個小孩子？」一間屋子裡，此時一個光頭男人正躺在躺椅上，將腳翹在桌上看著眼前低著頭的那個外務負責人。
「是，畢竟那些人都是些老油子了，什麼容易什麼難做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獵人那邊，其實我本來也沒抱希望的，至於這兩個小孩子，我想能拿的到銘牌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起碼到時候能起到那麼點作用。」這人恭敬地低著頭。「不過畢竟有那兩位在，他們才是我們最後的保障。」
「嗯。」光頭從桌上摸過一根雪茄。-「這回一定不能有所閃失，不然你會不會被上面丟去做煉金實驗那就是另說了。」
「是。」男人脊背一陣發涼，臉上流下了冷汗。
……
「兩天後舉辦宣傳會，也就是宣傳以後加上後面三天，我們還要在這裡呆五天。」結稍微那麼一算，小眉毛立刻就皺起來了。「有些麻煩，老章會不會擔心？」
「肯定的吧，上次我們才出去一天，這回可是六天。」進入房間以後，啟就觀察著整個房間。房間比他想象的大的多，比自己的床大了一半的床鋪，一個單人書桌，桌上甚至有燈，而這個燈似乎不是用蒸汽的？！行吧，沒見過，不管它。房間甚至有獨立的衛浴間，裡面甚至還有個大浴盆。啟覺得自己以前果然還是見得太少了，他讀過很多書，但是對世界的認知肯定不能基於書本的。「果然貧窮限制了我們的想象力。」
「嗯？」
「沒什麼，等到一切事閉，我也想買一個這麼大的房子。」
「好呀，到時候我想留一間屋子放好看的衣服。」
「？」啟詫異地轉過頭。
「今天在路上看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我想我以後一定要把它們都買下來。」
「行吧。」啟嘴上說著，這才想著結也十一歲了，開始有自己的審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現在身上的衣服雖說搭配不錯，但是那都是啟根據書上描述的一些打扮湊合著給結買的。就是這和書上形容的女性基本都是一樣的愛好，果然女性和男性本來就是不同的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