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琴畫少女

天邊泛起魚肚白，乘風來啃著手中油布紙包著的大餅與知秋一起走在下山的路上。

「你餓不餓啊？」

「不餓。」

「嘗嘗。這可是黃沙城特色大餅。」乘風來停下腳步將餅推向知秋面前。

知秋偏過頭去，並沒有接住乘風來手中的餅。

「嫌我？喏，這有一塊完整的。」

待得乘風來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塊來，知秋才拿於手中。打開油紙露出裡面土黃的餅塊，知秋聞了一聞，倒是黃沙城的味道。放入面紗淺嘗了一口，知秋連忙吐了出來。

「呸，真難吃。」

「黃沙城特產，黃沙大餅。聽說是用沙子做的。」乘風來哈哈大笑。

「你！」知秋惱怒地偏過頭去看到了乘風來露出的面容。

「可算是看到你的尊容了啊。」

「怎麼了？」

「神神秘秘的。」

乘風來右手向後解開了頭上的繩扣，盤盤繞下，露出了布匹下的整個面容。知秋看著眼前的男子微微有些出神。黑髮揚揚，算不上太英俊的臉上透著讓人溫暖的朝氣，潔白的牙齒外露，劍眉下的桃花眼已沒有初見時的那般冷漠，眼中帶著些許俏皮的笑意正看著自己。

「嘿！」乘風來用手在知秋面前晃了晃。

「咋的？這就被我迷住了？」

知秋回過神來偏過頭去。

「一點都沒有。」

「也是。不知大小姐的尊容能否也讓我瞧瞧？」

知秋輕輕摘下了面紗，也露出了本來的樣貌。白皙的臉龐上兩條柳葉彎眉，細長的丹鳳眼不好意思的向下看去，覆蓋的眼皮上閃著淡淡的橙光。小巧的鼻子下紅唇欲滴。

乘風來側過頭去繼續向前走去。

「你還是把面紗戴著吧。」

知秋抬起眼睛蹙眉道：「為什麼？」

「你太漂亮了，會引起麻煩。」

「哦。」知秋滿意的笑了笑，重新戴上了面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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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在石琴上的是什麼花？」

「曼陀羅華。」

「聽城中幾個人的意思是說，摘此花無異於自殺？」知秋關切地看著乘風來。

「一般是。不過我例外。」乘風來回首笑道。

「那花和我們在城中見到的紅花好像長的一樣，它們有什麼區別嗎？」

「紅色的叫曼珠沙華，白色的叫曼陀羅華。二者都是忘界之花，不過前者是人界的，後者是妖界的。」

乘風來駐步轉身向後望去，看向樹林中突出的山尖。

「白棠生拿到了紅花便能見到他所思念的人，而我留下的白花則是讓我的朋友見到她想見到的人。」

「你的那位朋友是妖？」

「是。」

「你也是從世間傳說中聽來這些的嗎？」知秋內心更加對乘風來所言的世間傳說好奇了起來，為什麼自己在外遊歷了那麼多年卻從來對這些沒有耳聞。

「不是。關於這些花的故事都是剛剛山洞中的朋友告訴我的。」

「那他一定是個博學多聞的妖。」知秋想起在山洞口看見的黑影。

乘風來聽言笑了一笑。

「不，她只是個笨女人罷了。」

「女人？她實力怎麼樣。」

「實力？與我分別的時候應該是九階洪妖吧。比那妖主只差了一線。」乘風來低頭思索了一會，緩緩道。

知秋被嚇了一跳，情緒激動的喊道：「九階洪妖？你說剛剛的山洞中有一隻九階洪妖？」

「不不，剛剛的山洞中並沒有。我說的是之前，她現在的實力不過二階靈妖，比起你來還大有不足。」

知秋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問道：

「那也挺不可思議的。不過她為什麼現在只有二階的實力？」

「因為我。」乘風來黯淡了目光。

「為什麼？」

乘風來看了看知秋，向她伸出了三個手指。

「以後我每天只回答你最多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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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乘風來沒有說話，腳步不再停留，直直向前走去。知秋撇了撇嘴，不高興地跟在了身後。

二人離去的山洞中，此時正有幾道身影站在門口眼光透過樹林注視著二人。

「花無，你說那是誰啊，你見過他嗎？」站與前方的一穿著紫色錦袍的美艷婦人向著手捧白花的少女問道。

少女斗篷負於身後，長相與那石琴中的畫像一模一樣，只是少了耳邊別的一朵花。

「不認識。但又好像在哪見過。」

「是不是你把他給忘了？」

「應該不會。」少女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花。

「你若不認識他，又為何會彈他的曲子？」

「不知道，這曲子好像記在腦中，但此時卻又想不起來了。」

「他還給你留下了曼陀羅華，定與你有過姻緣。」

「如果真有那他為何不親自告訴我？」少女有些著急的大聲說道。

「你喜歡他？」

「看著他離開，心中有些隱隱作痛。」少女右手放在心口，用力按了下去。

「那你為何不去尋他？」

「。。。」少女低下頭沒有說話。

「唉，怕是前世過路緣，今世趕來報。」婦人嘆了一口氣往山洞內走去。

「我們認識嗎？既然認識為何不來相認？」

「是怕我不認識你了嗎？」

餘下的少女獨自一人站在洞口手捧白花眼神複雜地看向不再停留的乘風來，口中喃喃。

慢慢消失在少女視野里的乘風來似有感應，也喃喃道：

「我只是不想你再承受那般的痛苦。」

「啊？你在說什麼？」走在乘風來後面的知秋再度一臉不解地問道。

乘風來走在前立起了三根手指。

「你這人真的討厭。」

「哈哈，是嗎，我們這才結伴相處了第二天，這麼快就厭煩了嗎？」乘風來掉過頭來，笑容燦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