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城中人
吱呀吱呀的車輪聲從後方傳來。
出了幽巫山的乘風來與知秋走在了一條寬敞的大路上。
「喂，老人家是去前面的嘉峪關嗎，能載我們一程嗎？」
乘風來轉過身去對著後方架著牛車來的老者問道。
「吁。」老人家喚停了牛車，看著前面的二人有些好奇道：「你們是從黃沙城來的嗎？」
「正是。」
「聽說昨夜那裡的古城現世了？」
「是。」
老人家滿臉欣喜，「那一定出了不少寶物。」
「是啊。不知老人家是從何處來的？」乘風來走近了老人家看著他的表情問道。
「我也剛從黃沙城過來。只看見城中比往日熱鬧多了，全是拿著武器的人。嚇的我也沒敢多問。」
「估計都是各家爭搶寶物的人吧。」
老者壓低了身段，湊到乘風來的耳邊對他說道：「聽說那李家的家主尋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寶物，好像是古城裡的一尊玉佛。」
「哦？」乘風來彎下了腰，聽到了老人家的話語似是很吃驚道。
「是啊，那洪家的人聯合了不少人正堵在李家鏢局的門口呢！」
正說話間，一大隊人架著馬從三人面前飛馳而過，趕向老人家來的方向。
「看，城裡李家的人去支援了。」
乘風來揮散面前的塵土瞟了一眼疾馳的人馬。
「這李家怕是危險嘍。」
「老人家好像很在意李家啊。」乘風來笑著道。
「那可不。少俠怕不是這邊的人吧，那李家家主在這片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啊。」
「快叫上你的娘子我們上路吧。」
「好。」乘風來叫了叫身後不遠的知秋，知秋偏過頭去沒有理睬，自顧自的坐上了牛車後端放著的雜草上。吱呀呀的車輪聲再度響起，乘風來也跳了上去，坐在前端與老人家又相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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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今天經過幽巫山，南山的那窩土匪居然沒有出現。他們不會也去黃沙城了吧？」
「誰知道呢。」
「他們怎麼敢去的呢。若是被其他人發現肯定要被剁成肉泥。」老人家不理解的搖了搖頭。
「或許他們不怕死呢。」
「不可能。上次李家和洪家一起去南山圍剿他們，硬是一個人都沒找到，全讓他們給跑了。這群人燒殺強掠，無惡不作。可惜老頭子我沒本事，不然早給他們都殺嘍。」老人家的情緒有些激動道。
「是啊。我要有本事也早把他們殺乾淨了。」乘風來語氣很緩。
知秋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側了側目看了看乘風來，只見他眼睛出神的看著遠方。
「唉，不提這群畜生了。倒是少俠你怎麼敢帶著這麼漂亮的妻子去黃沙城那個地界的啊。」
知秋聞言急叫到：「我不。。」
「她不是我的妻子，只是路上結伴而行。」乘風來回頭笑了笑，打斷了知秋。
「唉，那真是可惜了。吁。」老人家嘆了一口氣繼續架著牛車向前走去。
牛車走的很慢，一路上也漸漸多了往來的人影。不多時行出了幽巫山的地界，四周又變得空曠了起來。沒了樹木的遮蓋，炎熱的日光又繼續照在了裸露的戈壁道路上。
老者戴起了車上的斗笠，一手牽繩，一手揮舞著鞭子。
「少俠前去嘉峪關是做什麼的啊？」
「尋個朋友。」
乘風來也重新將布匹裹住了臉龐，手從木箱中拿出了另外一條遞給了知秋，不過知秋沒有接下。
「朋友？你知道他住哪嗎？不知道的話，老頭子我是嘉峪關的人，我能替你尋一尋。」
「知道。不過老人家你搞不好還認識他呢。」
「哦？是嗎。他叫什麼？」
「臧否。」乘風來眼有笑意。
「臧否？怎麼是那個混賬？」老人家說出臧否二字的時候牙齒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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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
老人家回了一下頭，看了眼乘風來說道：「我觀少俠氣質不凡，怎麼會和那種人是朋友呢？」
「哈哈，他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乘風來輕聲笑道。
「唉。他這個人好吃懶做，天天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有點錢銀就去賭場消遣。回回輸了個精光睡在大馬路上。」老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緩了一下繼續說道：
「光是這樣也就算了，他還天天堵在我家門口調戲我家小女兒。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我女兒那麼漂亮會嫁給他？每天我是拿棍打走他一時，不過一會他就又過來了。可憐我家小女兒，年方二八，天天被這混蛋潑皮騷擾。」
乘風來聽著老人家喋喋不休的一大段話又看著他變得紅彤彤的脖頸，想笑卻又不敢笑出聲來，側過頭來用手捂住大張的嘴。坐在後邊背對著他們的知秋，聽完老者的話語微微蹙起眉來，心中也對乘風來所說的這個朋友充滿鄙夷。。
「你說你的女兒方才十六歲？那老人家你。。」
「老頭子我還未到花甲，老來得女，所以才十分疼愛。」
「那也是。」乘風來終於忍住了笑意，轉過頭來繼續和老者說起話來。
「少俠，不是我說你朋友的壞話，他真的是。。」
「老人家別急，我這次來就是要和他一起離開嘉峪關的。」乘風來打斷了老者，不讓他說出更傷人的話語。
「是嗎？那太好了！」老者高興地拿起鞭子拍打在牛的身上，牛吃痛向前加快了速度。
「是馬上就走嗎？」
「不是，還要逗留一段時間。」乘風來有些啞然。
「那也行，你能把他帶走就好了！」老人家眉毛都彎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
「他真的那麼討人厭嗎？」乘風來聲音很低的說道。
「那是。沒人會喜歡那小子的！」
周圍人聲鼎沸，牛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天很藍，陽光很刺眼。牛車逐漸停在了一處宏偉的城門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