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基建始為患，實事求是靠邊站

試問，有多少人注重表面的光鮮亮麗？也不敢說得過於絕對，東床快婿不過估計僅僅只能成為流傳的故事。要討論面子和裡子的重要性，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反正都很有道理，最好都能兼顧到。假如條件有限的話，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到底舍誰得誰？

小時候母親經常教導我，做人要注重內在的品行，不要在乎外表的浮華。還記得小時候農村學校沒有廚師和食堂，老師們每天會輪流去學生家裡面吃飯。有時候課間休息時，幾個老師聚一起聊著天，會把每天多吃的飯菜作為談資嘮上幾句：這家的飯齁咸齁咸，那家的賊酸賊酸，誰家的清湯寡水，誰家的又份量不足。

村裡一些學生的父母，活得比較精緻，人家做的飯菜那可謂是色香味俱全，有葷有素，有涼有熱，但並不會讓老師們非常滿意，因為份量會大打折扣。我們家生活得比較粗糙，父親常年在外奔波，母親要照顧家裡那十來畝責任田，自然很少有時間將家裡的瑣碎玩意兒打理得井井有條，更沒有時間在做飯上下心思。但老師們反倒誇我母親實誠，就等著到我家吃飯呢。母親做的經常都是大雜燴，各種蔬菜，各種調味品放一起，弄滿整整一大盆，偶爾有空餘時間，也會做三五盤看起來紅綠分明的。母親做的菜說實話，味道真一般般，但是那份量可是像「蓋中蓋」一樣，一盆，頂別人家五碟。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從小被母親這種行事風格熏陶，自然多少也會如此表現。以前只是在鄉下小村莊，在縣城，在學校，在那十七歲之前，還沒有任何負擔的象牙塔中，這一套還算勉強夠用。

可現在，借用孫存蝶老師在電視里喊的廣告詞：時代不同咧，科技又先行咧。是啊，時代不同了，以前外面的世界我肯定一無所知，周圍的人拼盡一切，只圖個肚兒圓。現在我爬出了那口井，來到外面的世界，似乎這麼些年的努力跟社會主導方向背道而馳，付諸東流。從我守舊的角度去看，各種稀奇古怪花里胡哨的東西，它竟然能有如此價值！而那些質樸無華實實在在的東西，彷彿成為了註定會被鄙視和嫌棄的代名詞。

而且這種觀念正在試圖侵蝕我的靈魂，教唆我去和內心深處的傳統思想作鬥爭。讓我覺得比較舒心的是，它並不曾撼動我絲毫。

還記得有這麼個段子：

一個男人，站在那燈紅酒綠的巷口，看著三五一群聚在一起的姑娘們，她們身上那迷人的香味，順著那貼身又頗為裸露的衣服，流淌到地上，又順著地面，嗖嗖地鑽進男人的鼻孔。男人狠狠呲溜了兩下鼻子，嘆了口氣，把手伸進褲兜，緊緊攥著那張灰褐色面額的二十塊，轉身走遠，自言自語：「因為窮，讓我成為了一個正直的人。」

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個正直的人，因為他清楚一件事情，有多大能力，做多少事情，並沒有盲目追求那些力不勝任的事情。比起曾經風靡一時的老梗「割了腰子換蘋果」，要好得太多。

我和愛人開始談戀愛時，曾買了一對銀戒指，戒不離手也有七八個年頭了，後來因為工作和學習環境，將戒指卸掉珍藏起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再戴起。曾經大言不慚說，有錢了就給她買鑽戒。我們也曾來回在那些鑽戒店進進出出好多次，考慮到以後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太多，最後算是斷了買鑽戒這個念想。對我個人而言，我覺得，那對銀戒指才是比較有價值，甩那些鑽戒八條街不止。

我感覺到無邊無垠的幸福，就像鳥兒翱翔在天空，魚兒游弋在水裡那般。這股幸福感，並不因為甩出一摞百元大鈔，踏進了燈紅酒綠，而是因為用攥著的二十塊錢買了一塊蛋糕，看著心愛的人一口一口吃光。

我原本以為我的能力，不過僅此而已！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漸漸變得略微有那麼些痴心妄想。《讓子彈飛》里有這麼一句台詞「步子邁大了，咔，容易扯著蛋」，不覺有點為自己的蛋擔憂起來。因為好多時候，即使做事力不從心，也不會把自己真實的疲憊和無能為力表現出來，反而偷工減料，渾水摸魚，敷衍了事。

想當年說一不二，一口吐沫一個釘的自己，現在也學會了點頭哈腰，滿口應承，最後瞞天過海，自欺欺人。特別是最近的表現，尤為明顯。

擔任組長滿打滿算也三個月了，剛開始的時候，工作量的確蠻大的，也做得比較認真。工作內容其實沒有什麼大的變動，工作時間卻明顯下降了不少，原因有二。

其一，熟能生巧。有很多重複的工作，慢慢上手之後，自然越來越順手，肯定節省不少時間。

其二，瞞天過海。這種工作通常都是領導突然安排的周期性比較長或者一次性的事情。開始時還會認真落實到每名騎手，而現在基本上一人全包，這正是我自己比較討厭的一點。

站點每月都會進行一次騎手閱讀須知簽名，證明每位騎手已經認真閱讀過那些條款和內容，組長負責監督和核對。騎手數量本來就很多，而且除了參加早會的那四五十人，其他的基本都在跑單，不是在送單，就是在接單的路上。根據領導總結的經驗，先把早會人員核對完，再將剩餘騎手逐個叫回，進行簽署。

第一個月的時候，我本本分分，認認真真地去做了。斷斷續續磨蹭了五六天功夫才核對完成，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只是在準備反饋上報給大BOSS時才發現，遺漏了在簽名上摁手印這個事情。如果再挨個喊回來摁手印，這也得兩三天才能落實。後來因為上報期限迫在眉睫，老王直接上手，五個指頭在印泥的侵染下看起來血淋淋的，他毫不猶豫「啪啪啪啪」地摁在了那些騎手的名字上。讓我比較驚訝的是，嘿，審核竟然通過了。

第二個月的時候，只需要早會的到場人簽名，其餘的簽名，我對照著後台人員名單，一一補齊，跟著老王有樣學樣「啪啪啪啪」，齊活兒。這次花費的時間不過半天而已，也不再擔心指紋和筆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用老王的話說：「那些流於形式的玩意兒，誰會看呢！」

這個月，就在前幾天，也不用將閱讀須知帶去早會了。列印簽名表，簽字，畫押，統統我一人承包。還真是賊當久了，膽子正了，步子穩了，甚至還開啟了計時模式，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害怕大BOSS懷疑作弊，故意等了兩天之後才上報的。

內心雖然有些鄙視自己的行為，但同時也給自己找了台階下：我辛辛苦苦認認真真做的結果，流於別人的形式，好比拿著滿分答卷的孩子滿心歡喜地告訴爸爸媽媽，得到的卻是敷衍了事的回應。為何不用形式應對形式，不走心就都不走心，門當戶對。

另外，最近單量起伏變化很是捉摸不透，而且騎手人員流動也比較頻繁，導致有很多需要不斷修修補補的工作去做。其實這種工作難度並不高，只是太過瑣碎，比較耗費精力和時間。

在一次每周例會中，站長給組長們分配了相應的工作，並將那種縫補工作交付於我，還特意詢問了大家的意見，不強求，如果對安排有任何異議，可以提出來。或許是自己膨脹了，又或者是電影看多了（《黑金》里「誰贊成，誰反對」），竟然將這份工作默許到了自己頭上。

應都應了，硬著頭皮上吧。除了原則性比較強的，其他一律遵循形式主義的準則。能瞞天過海，暗度陳倉，偷梁換柱，以假亂真，絕不會實事求是地去落實。的確埋下了很多無足輕重的隱患，相必提高所謂的工作效率，都是浮雲。

除此之外，我最近犯了一個原則性比較強的錯誤，就是因為步子邁得太大了。工作，可以敷衍了事，可以渾水摸魚，但是玩忽職守，擅自離崗這種事情，竟然發生在我的身上。讀書那時候，逃課是常有的事情，還可以用「他還是個孩子呀」來開脫。如今自己已經將近三十歲了，還干出這種令人羞恥的事情。

那天答應了站長，在他和副站長去公司總部開會的時間段，我和另外一名組長兩人配合著盯著後台，處理緊急情況。結果我這邊突然有一件緊急且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只給搭檔留了個口信就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後來站長有意無意提起這件事情，看在我平時表現不錯和突發事件的重要性，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要求我以後不管幹什麼去，好歹發個微信知會一聲。

我感激涕零，同時又毛骨悚然。如果原則性的問題……

想太多費腦，明兒該幹嘛幹嘛。

前兩天買東西栽跟頭了！愛人總說我買東西不上心，買回來的東西不是模樣不規整，就是味道不正宗。其實我也很無奈，不規整的那些被掩蓋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味道的話，我不可能挨個品嘗啊。尤其是那看起來紅滴滴水靈靈的西瓜，誰會想到吃起來味同嚼蠟。

還記得有一次，看見一款包裝非常漂亮的雪糕，一個造型個性的紙盒子，上面還系了一條絲帶。我打算買一個嘗嘗，正好有人先於我買了一個，打開一看，憤憤地說了一句：「我干，雪糕刺客就夠受了，這再來個包裝刺客！」

每日流水賬環節：

2022.07.16

-13（下雨咯，擀麵皮沒開門，吃了一碗臊子面和一張白吉餅）